汉语是一种有声调的语言,声调是由一个音节内部的音高变化形成的。声调在汉语及其他有声调的汉藏语系的语言里具有很重要的作用。众所周知,语素是语言中最小的语音与语义相结合的单位,在有声调的语言里,语素的语音都是带有声调的。声母韵母都相同的单音节语素,声调不同意义就会有很大差别。母语没有声调的人,对声调别义的作用很不习惯。他们常分不清“研究院”和“研究员”何以有别,对福建有个地名叫“shíshīshì(石狮市)”觉得很怪,对“lízi(梨子)、lǐzi(李子)、lìzi(栗子)”会是绝然不同的果树和果子感到妙不可言。所以,要学习一种有声调的语言,要学习汉语,掌握声调很关键。要想把普通话学好,必须狠下一番工夫学好它的声调。 我们从小就使用汉语,对声调较为敏感。一个声母、韵母都完全相同的音节,声调不同所表达的意义就大不一样。大家对此习惯成了自然,毫无奇妙可言。比如尽管“梨、李、栗”三字声母、韵母一样,由于声调分别为阳平、上声、去声,我们感到差别很大,不会弄混,到商店买水果时,售货员也不会弄错。对“山西、陕西”,“香蕉、橡胶”,“狮子、石子、柿子”,都分得清楚。 而有些词语尽管声母或韵母相近,或有点差别,但由于声调一样,倒有时会造成混淆。《红楼梦》第四十七回写贾母责备贾琏时,竟然把与贾琏私通的“鲍二家的”说成“赵二家的”,惹得在场的人都笑了。“鲍”和“赵”韵母一样,但声母差得较远,由于声调相同,都是去声,才被弄混了。 还有这本书的第二十回,林黛玉因史湘云说话咬舌儿,把“二哥哥”说成“爱哥哥”而打趣她,湘云反过来打趣说,黛玉将来嫁了个咬舌儿的丈夫,时时刻刻听他“爱呀厄的”才现眼呢!说得宝玉笑了,黛玉挂不住了,一定要跟湘云算账。写得很有生活情趣。人咬舌儿,话音说不准,“二”与“爱、厄”语音上有差别,但由于声调相同(都是去声),倒也能造成错愕。 还有个笑话说,有人竟把“梅花六”误听成“红烧肉”,尽管“红烧肉hóngshāoròu”和“梅花六méihuāliù”三个字音的声母、韵母都相差不少,但由于声调一一相应,才会让人听混。正是由于我们对声调敏感,有时声调的作用会比声母、韵母还显著,所以,我们为娱乐目的,编的一些绕口令,有的就是由于声调上相同说快了容易发生错误的。比如“板凳宽,扁担长,扁担要绑板凳上,板凳不让扁担绑,扁担偏要绑在板凳上。”其中“板、扁、绑”虽然韵母不同,但都是上声;“凳、担”虽韵母相差较大,但声调相近(凳念去声,担念轻声,普通话中,去声和轻声相近),所以,念快了易于相混。学好声调实在是母语非汉语的人学好普通话的很要紧的环节。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