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生活,生活舞台上的幽默从不止步 小说20万字,不算很长,前言部分就占19.7万字,写了农村姑娘牛小丽与几个素不相识的人,他们之间似乎八竿子打不着,但“因果”落在最后3000字的正文里,结构新奇。 “以前书中人物关系是可见的,这回主要是写人物关系的空白。”从早期作品《一地鸡毛》起,刘震云着力写一个人与身边人千丝万缕的联系,比如《一句顶一万句》从杨百顺牵扯出剃头的老裴、教书的老汪等一众角色,《我不是潘金莲》由李雪莲牵出不少公职人员。但新作主角“吃瓜群众”,却并没有出场,他们只参与了故事的发展,更多是一种旁观者。这种安排恰与书名中的网络用语“吃瓜”呼应。 “每天睁开眼,有意思的细节在路边俯拾皆是。生活的幽默从不止步,从这个意义上我想说,感谢生活。我不是幽默的制造者,只是幽默的搬运工。”刘震云半开玩笑耍嘴皮子道,用严峻来对付严峻时,严峻会变成一块铁;用幽默来对付严峻时,幽默是大海,严峻就变成了一块冰,掉到大海里融化了。 小说重视的是“肉下到油锅里的嗞啦声和腾起的火苗” 有人评价,对不同受众来说,存在两个刘震云———一个是严肃文学作家,他曾获茅盾文学奖;一个是影视圈的名编剧,自1993年与导演冯小刚合作电视剧《一地鸡毛》起,《手机》《一九四二》《我不是潘金莲》等同名改编电影广受关注。 当被问及小说搬上银幕的感受时,刘震云直言“它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动物”:电影像豹子,不断奔跑;小说像大象,慢慢走还愣着头在想。电影重视的是结果,一盘菜端上桌,色香味俱全就可以了;小说重视的是厨房里剥葱拍蒜,肉下到油锅里的嗞啦声和腾起的火苗。 相较影像的感性直观,小说文本更在意语言的锤炼。就拿新小说为例,第一章暴风骤雨,到了第二章,急转直下,一页就五个字:“一年过去了。”对刘震云来说,“这是节奏使然,也是起承转合的力量。简洁本身没有价值,能把简洁写得比复杂还要丰富,就算在语言上有些心得了,也就是平常说的话里有话、弦外之音。”他的“小目标”正是如此———用幽默的方式谈深邃的哲学,用简约的方式说复杂的事物,用朴实的语言搭建奇妙的艺术结构。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