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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台集序》——研究高启的新见文献

http://www.newdu.com 2017-10-30 中国文学网 史洪权 参加讨论

    《凤台集》是著名诗人高启入明后的第一部诗集,主要收录其出仕金陵时期的作品。洪武三年秋,高启辞官还乡后,在《缶鸣》、《凤台》、《江馆》诸集的基础上,去芜存精,按体分类,择选诗歌九百余首,仍冠名《缶鸣集》行世,而《凤台》诸集却因此废而不传。幸运的是,《凤台集序》并未随着本集亡佚,而是保存于明人朱存理的《珊瑚木难》中。鉴于此文对于高启研究颇有裨益,且为历来的高启诗文集所失收,故点录以示同好:
    凤台集序
    渤海高君季迪示余以京师所为诗曰《凤台稿》者,余既受以卒业,辍而叹曰:“四百年无此作矣。”或诮余曰:“有是哉?子之言过欤。”曰:“非也。夫诗,风雅之余,汉魏六朝而降,其法莫盛于唐。非唐人能度越前古,盖以古人之法,唐人能兼而有之。季迪之诗,我取其类唐人耳,非谓由宋及元作者皆不能名世而传后也。”
    季迪家姑苏,自少年之时,出语已惊时流辈。及老,工于诗,厌世俗之体近凡,遂弃不复习,悉取唐诸家之作者师焉。每一篇出,啧啧叹赏,于是古之习俗一变而季迪之诗名亦因是而起矣。
    忆予被召修《元史》,与季迪同至京师,居史局者数月,又同入内府教西学弟子员。今遂同官翰林为史属,顾惟出处之际,盖未尝一日不与季迪同而凡身之所历,目之所寓,发而歌诗,则有不可得而相同者,季迪虽有教余而终不能如季迪之能言也。盖季迪天资静敏,识见超朗,其在乡,踪迹滞一方,无名山大川以为之游观,无魁人奇士以为之振发,而气颖秀出已如此。今又出游而致身天子之庭,清都太微,临照肃穆,观于宗庙朝廷之大,宫室人物之盛,有以壮其心目;观于诸侯玉帛之会,四夷琛贡之集,有以广其识量;而衣冠缙绅之士又多卓荦奇异之材,有以广其见闻,是皆希世之逢而士君子平息之所愿者。况金陵之形胜,自六朝以来,尝为建都之地,今其山水不异而光岳混融之气,声灵煊赫之极,则大过于昔焉。登石城而望长江,江左之烟云,淮南之草木,皆足以资啸咏而适览观。季迪虽欲韬抑无言,盖有所不能已者。此凤台之集所以作。识者有以知其声气之和平,有以明国家之盛治也。使季迪此时而专意于其诗,则他日之所深造,当遂成一家,奚止相与唐人轩轾哉!
    季迪之诗文甚多,别为《缶鸣》、《江馆》若干卷,皆当世之儒先君子为之序。洪武三年八月既望吴郡谢徽序 。
    朱存理(1444-1513),字性甫,号野航,长洲(今江苏苏州)人。其生平行事详见于著名画家文征明撰《朱性甫存理先生墓志铭》 。后人对朱存理推许备至,如清朱彝尊引钱谦益语曰:“性甫自少至老,未尝一日忘学,闻人有异书,必从访求,以必得为志。手自缮录前辈诗文积百余家,他所纂集,若《铁网珊瑚》、《野航漫录》、《经子钩玄》、《吴郡献征录》、《名物寓言》、《鹤岑随笔》,又数百卷。……自二人死(注:另一人为朱凯,时人称二人曰‘两朱先生’),吴中故实,往往无所于考,而求其遗书,亦难得矣,惜哉!①”因此,四库馆臣对于《珊瑚木难》一书的评价,亦远远高于同类著作:“兹编悉载所见字画题跋。其卷中,前人诗文世所罕睹者,亦附录焉。前有文征明、文嘉、王穉登、王腾程四人名氏,该出于四家收藏者多。征明等皆以赏鉴相高,故所贮并多名迹。存理又工于考证,凡所题品,具有根据,与真赝杂糅者不同。”②
    《凤台集序》的作者谢徽,字玄懿,亦为长洲人,《明史·文苑》有传。他与高启相知二十余年,洪武初又同入朝修《元史》,同入内府西学授经弟子员,同授翰林国史院编修。洪武三年七月,两人又同时拒绝朱元璋的擢任,辞官还乡。同年十二月,高启编选《缶鸣集》完毕,尚请来访的谢徽题序③。那么,《凤台集》由谢徽作序,更在情理之中。
    朱存理著述谨严,谢徽作序亦合情理,再者伪造谢徽的序文似乎亦无必要,此序的可信度应该还是可以肯定的。
    谢徽《凤台集序》的价值,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谢徽对于高启诗歌创作的正确认识,一是他关于金陵之行对高启诗歌创作影响的分析。
    洪武三年六月,高启为好友僧道衍序《独庵集》时,明确提出了“兼师众长”的诗学主张:“盖尝论之,渊明之善旷而不可以颂朝廷之光,长吉之工奇而不足以咏丘园之致,皆未得为全也。故必兼师众长,随事摹拟,待其时至心融,浑然自成,始可以名大方而免夫偏执之弊矣。”④谢徽认为高启之诗远超四百年宋元诸作者的关键所在,就在于高启“类唐人”,即高启能够像唐代诗人一样,对古人之法兼融并蓄,追求体式与风格的多样化。这种见解,可以说是把握住了高启诗歌创作最重要特征,证明了其诗学主张与创作实践之间是彼此契合的。较之同期为高启诗集作序的王袆、胡翰等人,谢徽的理解无疑更为准确和精到,为我们研究高启的诗学理念和诗歌创作提供了有益的启示。
    金陵之行对于高启诗歌创作的影响则是不言而喻。顾起伦评高启“始变元季之体,首倡明初之音。发端沉郁,入趣悠远,得风人激刺微旨”,⑤主要就是针对这一阶段的诗歌创作而言的。日本学者田冈岭云在《高青丘》一文中认为高启赴南京出仕以前的诗峭拔,南京时代的诗雄丽,晚年的诗洗练,也指出了金陵之行是高启诗歌风格的重要转折点⑥。而第一个论及金陵之行对于高启诗歌创作影响的人,就是谢徽。高启出仕之前,由于元末大规模的战乱和地方割据,使他无法像过去的大诗人如李白、杜甫、陆游、苏轼等通过游历或者仕宦来增加自己的阅历,开阔自己的视野,从而为自己的诗歌创作积累丰富的内容和材料。除了至正十八年至二十年一次断断续续的吴越之游外,三十三年的时间里,他的生活范围始终局限于苏州一域。虽然高启天资警敏,识见超人,诗歌成就也令前辈们折服,但毕竟如谢徽所说“其在乡,踪迹滞一方,无名山大川以为之游观,无魁人奇士以为之振发”,这不能不影响到高启在创作上更上一层楼。金陵将近两年的仕宦生活改变了这种局面。谢徽从新朝蓬勃的气象、全新的生活环境、扩大的友朋范围以及不同于秀丽苏州的“足以资啸咏而适览观”的金陵形胜等诸多方面论及其对高启心目、识量、见闻的拓展作用,这种拓展使高启的诗歌内容与境界较之前有了明显的改变,并且为高启未来自成一家,与唐人相轩轾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这种分析与评论,是完全符合高启诗歌创作发展的基本轨迹的。
    原载:《古籍整理研究学刊》2007年第4期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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