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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印修订标点本《楚辞补注》错讹举隅

http://www.newdu.com 2017-10-30 中国文学网 侯体健 参加讨论

    南宋洪兴祖所作《楚辞补注》是楚辞学史上极有价值的一部著作。该书于正文每句之下先列王逸章句,再以“补曰”二字区别之,引出自己的见解,或精校异文,或遍考方言,或广征文献,或阐发思想,或训释音义,又考订史实,探幽神话,详证名物,辨析地理,厘清章节,可谓细大不捐,洞微见著,发扬屈意,驳正旧注,成为《楚辞》一书流传最广、影响最大的注本之一,它是对从汉至宋一千余年的《楚辞》注释与研究工作的总结,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楚辞补注》的版本最为常见的有两个系统,一是汲古阁本,二是明翻宋本。《四部备要》本《楚辞》即以汲古阁本为底本,而《四部丛刊》本《楚辞》则是影印明翻宋本。这两种本子各成系统,没有汲取各自优点,所以目前比较通行的本子还是中华书局1983年出版的由白化文先生领衔点校的繁体竖排本《楚辞补注》。该书以汲古阁本为底本,参校《四部丛刊》明翻宋本及《文选》李善注等,并且对洪氏补注时所引之书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核对,增强了引文的准确性,是比较好的一个本子。但是由于各种原因,该书还存在一些错误,有鉴于此,2002年白化文先生吸收了俞明芳、黄灵庚、叶晨晖诸先生论文之意见、建议,在1983年版的基础上进行修订,改正了原书点校上的七十余处错误。2002年10月中华书局以“重印修订本”之名出版了修订之后的《楚辞补注》。至此,中华书局的这本“重印修订本”算是目前最好的一个《楚辞补注》整理本。然而,由于《楚辞补注》文献征引之广博、异体字出现之频繁等原因,“重印修订本”依然存在录字、标点上的错误,今就笔者所见按页码顺序悉列于下,以备读者参考,并求教于方家。
    1.“重印出版说明”页3右数第五行“且言《离骚》非《楚辞》本书,不当录”此句中的“离骚”二字当为“辨骚”之误,疑为印刷错误,当改。
    2.页4《离骚》“惟庚寅吾以降”句下补注引《说文》曰:“元气起于子。男左行三十,女右行二十,俱立于巳,为夫妇。裹姙于巳,巳为子,十月而生。”依《说文》原文,“裹”应作“褢”,前者从衣果声,后者从衣鬼声,形近而误。
    3.页5《离骚》“纫秋兰以为佩”句下补注曰:“陆机云:“蕑即兰也,其茎叶似药草。”此处引语实出陆玑《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玑”诸本因形近皆误作“机”,可依实际出处校改。
    4.页30《离骚》“折琼枝以继佩”句下补注曰:“《后汉》注云:琼枝玉树,以喻坚贞。”其中所谓“琼枝玉树”,中间应该点断为“琼枝,玉树”,检章怀太子注,“玉树”二字乃是解释“琼枝”之语。
    5.页33《离骚》“鸩告余以不好”句下补注曰:“《淮南》言:晖日知晏,阴谐知雨,盖类小人之有智者。”此句中仅“晖日知晏,阴谐知雨”为《淮南鸿烈》里的话,“盖类小人之有智者”为洪氏按语,故其前当以句号点断。
    6.页92《天问》“四方之门,其谁从焉”句下补注云:“《淮南》言昆仑虚旁,有四百四十门,门间四里,里间九纯,纯丈五尺。”此句中“旁”字当属下句。其理由正如前文“增城九重,其高几里”句下补注引《淮南》云“昆仑虚,中有增城九重”之句“中”字属下句一样。
    7.页95《天问》“何所不死?长人何守?”句下补注引《国语》曰:“仲尼曰:汪芒氏之君,守封嵎之山者也。为漆姓,在虞、夏、商为汪芒氏,于周为长狄,今为大人。”此句中“为漆姓”三字当属上句,乃言汪芒氏之君为漆姓也。
    8.页97《天问》“羿焉彃日?乌焉解羽”句下补注引《穆天子传》曰:“比至旷原之野,飞鸟之所解其羽。”依明翻宋本及《穆天子传》原文,“比”应作“北”,因形近而误也,当从明翻宋本校改。
    9.页110《天问》“穆王巧梅,夫何为周流”句下补注引《方言》云:“梅,贪也,亡改切,其字从手。”依下文文义及《方言》原文,补注所引“梅”字应作“挴”,形近而误也。
    10.页114-页115《天问》“载尸集战,何所急”句下补注引《礼记》云:“祭祀之有尸也,宗之庙有主也,示民有事也。”依明翻宋本及《礼记》原文,“宗之庙有主也”应作“宗庙之有主也”,当从明翻宋本校改。
    11.页118《天问》“昔屈原所作,凡二十五篇,世相教传,而莫能说《天问》,以其文义不次,又多奇怪之事。自太史公口论道之,多所不逮。”中“天问”二字应断入下句,所谓“而莫能说”者为屈原所作二十五篇,而非仅指《天问》一篇。又“奇怪之事”后之句号宜改为逗号以顺承文意。则此句当作:“昔屈原所作,凡二十五篇,世相教传,而莫能说。《天问》以其文义不次,又多奇怪之事,自太史公口论道之,多所不逮。”
    12.页127《九章·惜诵》“矫兹媚以私处兮”句下注文引《楚辞释文》曰:“《释文》作桥,居表切”,下文洪补云:“挢,本从手,举手也。”,则所引《楚辞释文》“桥”字应作“挢”,形近而误也。
    13.页153《九章·惜往日》“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句下补注引《说文》云:“周所受瑞麦来麰,天所来也。”汲古阁及明翻宋本皆将“麰”字之“麦”旁误作“走”旁,实无此字,宜依《说文》原文校改。
    14.页172《远游》“沛罔象而自浮”句下补注引《文选》中张衡《思玄赋》云:“馘汩飂涙,沛以罔象兮。”依明翻宋本及《文选》载张衡《思玄赋》原文,“馘”应作“戫”,当从明翻宋本校改。
    15.页173《远游》“二女御《九韶》歌”句下补注引《周礼》曰:“九德之歌,九磬之舞。”依明翻宋本及《周礼》原文,“磬”应作“㲈”,前者从石,后者从召。㲈,韶之异体也。
    16.页203《招魂》“冬有穾厦”句下补注对“穾”、“窔”二字作注云:“穾、窔,并于门切。”明翻宋本作“于叫切”,检《集韵》,“穾”作“一叫切”,则明翻宋本为是,因繁体“門”与“叫”形近之故而误,当以其校改。
    17.页204《招魂》“纂组绮缟”句下补注云:“《礼记》有綦组绶”。此句宜断作“《礼记》有‘綦组绶’”。“綦组绶”三字为《礼记》原文,“有”字非是。
    18.页205-206《招魂》“遗视矊些”句下补注云:“又:矊,眇远视。”此句宜断作“又:矊眇,远视。”“远视”乃解释“矊眇”之意。
    19.页207《招魂》“挐黄粱些”句下补注引《礼记》云:“饭黍稷稻粱白黍黄粱。”此句未作句读,应断为:“饭:黍、稷、稻、粱、白黍、黄粱。”
    20.页211《招魂》“吴歈蔡讴”句下补注云:“古赋云:巴俞宋、蔡。”此句中巴俞、宋、蔡皆为地理名词,标点或全部不标,而作“古赋云:巴俞宋蔡。”又或全部点断作“古赋云:巴俞、宋、蔡。”不能仅断“宋”、“蔡”二字。
    21.页212《招魂》“成枭而牟”句下补注云:“《汉书》枭骑。注云:枭,勇也,若六博之枭,作鳬非是。”此句标点有两处可议:一,“枭骑”二字当加以引号并去掉后面的句号;二,“作鳬非是”乃洪兴祖之断语,不可与前之引文混淆,故“若六博之枭”后当以句号断之。鉴于以上两点,此句宜断作:“《汉书》‘枭骑’注云:枭,勇也,若六博之枭。作鳬非是。”
    22.页215《招魂》“目极千里兮伤春心”句下章句云:“言春时泽平望远,可以涤荡愁思之心也。”依文义,此句当于“望远”二字前断之,而作“言春时泽平,望远可以涤荡愁思之心也。”
    23.页250《七谏·自悲》“观天火之炎炀兮,听大壑之波声”句下补注云:“炀,以让切。炙,燥也。”检补注前文,并无“炙”字出现,此非释“炙”也,乃是以“炙燥”释“炀”也。《说文》“炀”字下即云:“炀,炙燥也。”故而此句宜断作:“炀,以让切,炙燥也。”
    24.页256《七谏·谬谏》“列子隐身而穷处兮”句下补注云:“列子,名御冦,其书曰《子列子》。穷,容貌有饥色,居郑圃四十年,人无识者。”所谓书名《子列子》者,不知所云。此句宜断作:“列子,名御冦,其书曰:子列子穷,容貌有饥色,居郑圃四十年,人无识者。”此段正见《列子·说符》
    25.页263《哀时命》“释管晏而任臧获兮”句下补注曰:“《方言》云:臧获,奴婢贱称也。骂奴曰臧,骂婢曰获。”此段明显乃将“臧”与“获”分开解说,故而“臧”、“获”二字宜断开,而作:“《方言》云:臧、获,奴婢贱称也。骂奴曰臧,骂婢曰获。”
    26.页272《九怀·危俊》“径岱土兮魏阙”句下补注曰:“注云:北荒,疑‘岱’本‘代’字。”洪氏根据王逸注文“行出北荒”之“北荒”二字而怀疑“径岱土兮魏阙”之“岱”为“代”,因代国原在北方之故也。所谓“疑‘岱’本‘代’字”不是“注云”所应包括的,而是洪氏断语,所以,此句宜断作:“注云‘北荒’,疑‘岱’本‘代’字。”
    27.页304《九叹·愍命》“莞芎弃于泽洲兮”句下补注曰:“《本章》:白芷,一名莞,一名芙蘺。”句中“本章”当作“本草”。汲古阁本、明翻宋本均作“本草”。
    28.页315-316《九思·逢尤》“目眽眽兮寤终朝”句下补注云:“眽,目财视貌,音脉。”此句宜断作:“眽,目财,视貌,音脉。”“目财”乃注“眽”字之音,其后疑脱一“切”字。
    29.页320《九思·悯上》“须发薴悴兮顠鬓白”句下补注云:“顠,疋沿切,发乱貌。”顠,《广韵》作“敷沼切”。古无轻唇音,疋、敷同属滂母,故其可通。而“沿”字在上古“元”部,“沼”字在上古“宵”部,二者相去甚远,依《广韵》,则补注中“沿”字当为“沼”字之误,形近而误也。
    30.页325《九思·伤时》“乘戈和兮讴谣”句下补注云:“张晏云:玉女、青要、乘弋等也。戈字从弋。”“从”字明翻宋本作“作”。依上下文义,作“作”为是。洪氏补注所引张晏之言,正是要说明《楚辞》正文“乘戈和兮讴谣”句中“乘戈”一词尚存有异文。
    以上各点均为笔者浅见,或有可资借鉴者一二,则此文之幸也。《楚辞补注》是一个重要的《楚辞》注本,但是由于该书作者曾得罪当时权臣秦桧,所以书籍在流传过程中遇到许多麻烦,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造成了当代整理点校之不便。白化文诸先生于此书之点校下了不少功夫,今笔者于此指瑕,实是因为从点校本《楚辞补注》中所得甚夥而期其完美故也,读者明鉴。
    原载:《古籍整理研究学刊》2007年第4期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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