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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图》、《洛书》又称《河图纬》、《洛书纬》，是汉代产生较早、篇目最多、内容最广的谶纬之书，后来的《七经纬》及其它谶纬之书多于此取本。明·孙瑴《古微书》云：“纬候之兴其生于‘河出图’一语乎？自前汉世有《河图》九篇、《洛书》六篇，云自黄帝至周文王所受本文，又别三十篇，云自初起至于孔子，九圣增演以广其意，盖《七纬》之祖本也。” 谶纬之学起于西汉，大盛于东汉，是汉代学术特别是今文经学的一项重要内容，因为得到统治者的推崇，故士人多钻研此学，形成了一门独特的学问，并产生了大量的谶纬之书。可以说谶纬之学曾经代表过东汉时代的文化主流。就今天看来，这些书除了大量天命瑞应的迷信内容外，其在天文、地理、历史、历数、哲学及神话传说等方面包含着许多珍贵的资料，对研究东汉时期社会的思想及文化状况，有重要的参考价值。故自明代以来，引起了学界的重视，多有辑录和研究者。但东汉以后，谶纬之学衰微，从晋太始三年晋武帝颁布了第一道禁谶诏令以后，谶纬之书一直被列于严禁之列。隋开皇十三年，隋文帝下令“私家不得藏纬候图谶”；炀帝即位，“乃发使四出，搜天下书籍与谶纬相涉者焚之，为吏所纠者至死，自是无复其学。秘府之内，亦多散亡。”[1]自此谶纬之书逐渐佚失，虽经元代以后的一些学者做了许多辑佚工作，能得其大概，但篇目希绝，未为全龙，给今天的研究增加了困难。 谶纬之书有多少种？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后汉书·张衡传》言有八十篇，注云有八十一篇，乃《河图》、《洛书》四十五篇和《七经纬》三十六篇，不包括其它谶书。但自张衡之后仍然有人在制作谶纬之书，就今天的资料来看，《河图》、《洛书》不止四十五篇，《七经纬》亦出于三十六篇之上，再加上其它杂谶书，数目就难确定了。因为各种原因，谶纬之书历来没有一个完整的书目，给研究者带来诸多不便。今天要想得到一个完全的谶纬之书的目录更是不可能的了，即使要做成一个比较完整的目录也需要付出大量的努力。这里就想将《河图》和《洛书》的篇目辑录整理一下，或对研究者有小助焉。 据《隋书·经籍志》所云，《河图》本文九篇，《洛书》本文六篇，《河图》、《洛书》又别有三十篇，共计四十五篇。《春秋纬说题辞》云：“河以通乾出天苞，洛以流坤吐地符，……《河图》有九篇，《洛书》有六篇。”盖《河图》为乾为天苞，《周易》中乾爻皆阳，阳爻称九，故曰九篇；《洛书》为坤为地符，坤爻皆阴，阴爻称六，故曰六篇。此十五篇据于易理，自成系统，当系出自一人或一个集体之手，而其它三十篇乃后人所附益。王铁先生云：“《河图》、《洛书》本文十五篇，成于武帝后起至昭、宣这一段时期。……《河》、《洛》的另三十篇，时代当然要略后，可能主要产生于元帝时代至成帝初年。”[2]但现存的《河图》、《洛书》篇目却远远超过四十五篇之数，且哪些属于本文十五篇，哪些属于别文三十篇都已不可分辨，但早期的《河图》、《洛书》的篇名皆为三字，比较整齐，为二字者多为后出者。 《河图》、《洛书》之篇目，清·朱彝尊在《经义考》卷二百六十二《毖纬》中有辑录，但其失收甚多，如《洛书》只得六篇，而据余所辑得者有十篇。故兹重新辑录编排，著明出处，以备检索。 自元明以来辑录《河图》、《洛书》者多家，较重要者有如下数种： 1、元·陶宗仪辑《说郛》 宛委山堂本。 2、明·孙瑴辑《古微书》 《四库全书》本。下文引“孙瑴云”皆出此书。 3、清·殷元正辑《纬书》 上海图书馆藏抄本。 4、清·顾观光辑《七纬拾遗》上海图书馆藏抄本。 5、清·乔松年辑《纬攟》 《山右丛书初编》本。 6、清·黄奭《黄氏逸书考·通纬》。 7、清·王仁俊辑《玉函山房辑佚书续编》上海图书馆藏稿本[3] 8、日本·安居香山、中村璋八辑《重修纬书集成》 东京明德出版社1985年（排印本）。1994年由河北人民出版社出版，名《纬书集成》，此书虽有不少讹误，但乃迄今为之辑录谶纬佚文最详备者。下文所言之《纬书集成》皆指此书。 一、《河图》辑目 《古微书》云：“顾《汉志》，马、郑皆不道及（《河图》），惟梁《崇文》、《隋·经籍》有二十卷。今读其文，渊且艳也。其录则曰《括地象》、曰《绛象》、曰《始开图》，皆以钩山河之赜；曰《帝览嬉》、曰《稽耀钩》，皆以抉星象之玄；曰《挺佐辅》、曰《握矩记》，皆以阐运历之要；而又有《帝通纪》、《真纪钩》、《著命》、《秘徵》、《要元》、《考耀》，残篇半牍，错海希珍，所遇之辄疏矣，殆视诸纬为富云。” 《河图》 二十卷，见《隋书·经籍志》。又十二卷，又八卷，并见唐·张彦远《历代名画记》。疑此三者本为一书，二十卷，后因书籍散佚或诸家抄传有异，则减为十二卷或八卷矣。此书当为《河图》诸篇之汇编，历代书籍所引《河图》不著篇名者，多出于此书，而又有许多可考出篇名，如《太平御览》卷一引《河图》曰：“元气闿，阳为天”，此实《河图汁光篇》之文也；又卷七引《河图》曰：“巛德布精，上为众星”，此实《河图括地象》之文也。此书辑成较晚，有些内容出于《七经纬》之后，如《唐开元占经》卷八十五引《河图》曰：“《春秋纬》曰：‘天猾主招乱者’”，明出于《春秋纬》之后。 《河图帝视萌》 《丛书集成》本《帝王世纪》云：“黄帝出游洛水之上，见大鱼，杀五牲以醮之，天乃甚雨，七日七夜，鱼流，始得图书，今《河图帝视萌》之篇是也。”《初学记》卷六引此文作《河图始萌篇》。萌，始发也，篇名意为帝视此以萌发其事、始兴其业。然《云笈七籖》卷三十二引《河图帝视萌》曰：“侮天地者凶，顺天时者吉。春夏乐山高处，秋冬居卑深藏，吉利多福，寿考无穷。”颇类起居养生之书。 《河图闿苞受》 闿或作逗；受或作授。《后汉书·天文志上》曰：“轩辕始受《河图闿苞受》，规日月星辰之象，故星官之书自黄帝始。”则此乃天文书之类。《文选·孙子荆〈为石仲容与孙皓书〉》注引《河图闿苞受》曰：“弟感苗裔出应期”，则此书亦言符命瑞应。 《河图始开图》 《清河郡本纬书》辑郑氏注云：“始，犹初也，辟广之谓开”；又辑宋均注：“溯水之原而图之也。”《经义考》作《河图始开篇》，按古书传注引用常省略曰《河图始开》。《太平御览》卷六十一引《河图始开图》曰：“黄帝问风后曰：‘余欲知河之始开。’风后曰：‘河凡有五，皆始开乎昆仑之虚。’”故名《始开图》，乃地理书之类。 《河图括地象》 《清河郡本纬书》辑郑氏（玄）《河图括地象注》曰：“广被不遗之谓‘括’，象犹貌也，审诸地势，措诸《河图》。”又辑宋均注曰：“《括地象》者，穷地仪也。”《玉函山房辑佚书》辑《尚书中候·握河记》云：“伯禹曰：‘臣观河，有白面长人鱼身出曰：吾河精也。表曰：文命治淫。’授臣《河图》，逝入渊中。”郑玄注：“《河图》，谓《括地象》也。”孙瑴曰：“昔禹治水，得《括地象》，此传之最古也。”《经义考》云：“按《河图括地象》其言虽夸大，大抵本邹衍大九州之说。”亦是地理书之类。《说郛》五辑《河图括地象》曰：“东南神州曰晨土，正南邛州曰深土，西南戎州曰滔土，正西弇州曰开土，正中冀州曰白土，西南柱州曰肥土，北方玄州曰成土，东北咸州曰隐土，正东扬州曰信土。”其九州之说与《淮南子·地形训》所载颇有异同。古书言地理者征引此书颇多，乃《河图》诸篇中内容质量较高得一篇。 《河图括地象图》 《经义考》曰：“十一卷，佚。见张彦远《名画记》。”此书无辑本。《玉函山房辑佚书》辑《尚书刑德倣》曰：“禹长于地理、水泉、九州，得《括象图》，故尧以为司空。”此《括象图》疑即此《河图括地象图》。陈槃《古谶纬书录解题》曰：“今辑本《河图》类有《河图括地象图》、《河图括地图》、《括地图》（文廷式《补晋书艺文志·史部·括地图》条以为裴氏（秀）所见即《括地图》。槃疑上引三书，盖一书之异名，本为《河图括地象图》，引家省略其辞，故有《河图括地象》与《括地图》之异称。）书中多言九州地形，又有‘外荒迂诞之言’，与裴说悉合。裴氏所见，盖即此本。曰‘汉氏所画《舆地》及《括地》诸杂图’云云，则《河图括地象图》类必有随文设附之地图矣。”[4]按：《河图括地象图》可能是《河图括地象》的全称，此书本来有绘图，故名，亦简称为《括象图》，它不是《括地图》。传注和类书中即引《河图括地象》，亦引《括地图》，《河图括地象》可简称为《括地象》，而《括地图》从不冠以“河图”之名，二书固非一书矣。 《河图稽曜钩》 曜或作耀。《清河郡本纬书》辑郑氏注曰：“稽，有所考察；耀，有所光辉；钩，疏其略也。考其所见，著是简册。”又辑宋均注曰：“《稽耀钩》者，考古赫奕之文，数其往而以察其来也。耀，三才之光辉，并星辰于人事，纪日月于运会，明明可鉴，融融可凭焉者，钩射之也。”孙瑴曰：“稽曜曰钩，以言乎玄象之窍矞无不睹也。”《经义考》云：“按《稽曜钩》其说妖占。”曜（耀）乃指日月五星，纬书中凡以“曜（耀）”名者，皆言天文之书。《说郛》辑《河图稽曜钩》曰：“五星散为五色之彗；太白散为天狗，主候兵；辰星散为枉矢，枉矢所射可诛。”皆此类。 《河图帝览嬉》 孙瑴云：“犹云览德辉而嬉悦尔。”此亦天文历数之书，《唐开元占经》引此书颇夥，其言天文历数较其它纬书为详备。汉代郑玄《尚书纬考灵曜注》引《河图帝览嬉》云：“黄道一、青道二，出黄道东；赤道二，出黄道南；白道二，出黄道西；黑道二，出黄道北。日春东从青道，夏南从赤道，秋西从白道，冬北从黑道。立春星辰西游，日则东游，春分星辰西游之极，日东游之极，日与星辰相去三万里；夏则星辰北游，日则南游，夏至星辰北游之极，日南游之极，日与星辰相去三万里。以次推之，秋冬效此可知。计夏至之日，日在井星，正当嵩高之上，以其南游之极，故在嵩高之南万五千里，所以夏至有尺五寸之景也。于时日又上极，星辰下极，故日下去东井三万里也。”其叙极详备，于天文历数颇有可参者。 《河图揆命篇》 揆，度也，“揆命”即揆度运命之意，乃言天命瑞应之书。揆或作撰，盖形误。《文选·班叔皮〈王命论〉》注引作《春秋河图揆命篇》，文云：“仓、戏、农、黄三阳翼天德圣明。”又同书李萧远《运命论》注引同。按：疑《春秋河图》乃书名，而《揆命篇》乃其中之一篇。然《经义考》引作《河图揆命篇》，无“春秋”二字，未详所据。 《河图挺佐辅》 孙瑴云：“此其符命之祖乎？《河》、《洛》、《易纬》各载此事而文不一，则虽无其文，未必无其事也。”此亦符命之书，一作《挺辅佐》。《经义考》云：“按《挺佐辅》文：‘百世之后，地高天下，山陵消去，不风不雨，不寒不暑，民复食土，皆知其母，不知其父，如此千载之后，天可倚杵。洶洶隆隆，曾莫知其终始。’皆用韵语，颇与《易是类谋》相似。”《广雅·释诂》曰：“挺，出也。”“挺佐辅”意为帝王将兴，必有瑞信出应，圣人出佐也。 《河图握矩记》 孙瑴云：“一作‘矩起’。五运三正，安有常期，谓之握矩者，明乎皇帝王之迭兴各有祯符，若春规夏准，秋矩冬权，可象鉴而不谬也。”《经义考》云：“按《易通卦验》有云：‘遂皇始出握机矩。’或作‘握矩傅’，写误尔。宋均有注。”按：《握矩记》当作《握矩起》，盖古人以天圆地方，故以划圆之规象天，以划方之矩象地，古人以神人司天，皇王司地，故皇王兴则言握矩而起，言得天下焉。此篇或简称《河图握矩》、《河图矩起》，所言多历代帝王诞载、兴起之瑞应之事。《太平御览》卷七十九引《河图握矩》曰：“黄帝名轩，北斗黄神之精，母地祗之女附宝，之郊野，大电绕斗枢星，耀感附宝生轩，胸文曰‘黄帝子’。”文多如此类。 《河图帝通记》 《太平御览》卷十一引“通”作“道”，盖形误。此篇意为帝王之运命与天地通，故书多言天地之象与人事近者，如《太平御览》卷八引《河图帝通记》曰：“云者，天地之本也。”又卷九引曰：“风者，天地之使也。”又卷十一引曰：“雨者，天地之施也。”皆此类。 《河图真纪钩》 或省称《河图真钩》。《太平御览》卷五百三十六引《河图真纪钩》曰：“王者封太山、禅梁父，易姓奉度，继兴崇功者七十二君。”乃言帝王更代诸世纪之事。安居香山、中村璋八辑《纬书集成》中辑有《河图稽纪钩》一篇，云出《开元占经》卷八十六，其文云：“人君暴邪专己则枉矢动。”按：今查《唐开元占经》卷八十六引此条文字乃是《河图真纪钩》之文，不做《河图稽纪钩》，《纬书集成》盖误。 《河图帝秘徵》 《经义考》收录作《河图秘微篇》，注云：“微，一作徵。”《古微书》简称为《河图秘徵》。《太平御览》卷七引作《河图帝秘微篇》，微乃徵字之误。秘通袐，密也；徵，应也。此言帝王之行为如何，必于天地之象有密应。如《太平御览》卷七引《河图帝秘微（徵）篇》曰：“帝淫佚、政不平则奎有角。”又卷十一引云：“君急恚怒，无云而雨。” 《河图会昌符》 《后汉书·祭祀志上》载光武帝《封禅文》引《河图会昌符》曰：“赤帝九世，巡省得中，治平则封，诚合帝道孔矩，则天文灵出，地祗瑞兴。帝刘之九，会命岱宗，诚善用之，奸伪不萌。赤汉德兴，九世会昌，巡岱皆当，天地扶九，崇经之常。汉大兴之道，在九世之王。封于太山，刻石著纪；禅于梁父，退省考五。”其中有“九世会昌”之语，“九世”乃指光武帝刘秀，刘秀乃汉高祖刘邦九世之孙也，故知此篇乃作于东汉光武之时。“会昌”乃封禅之谓，陈槃曰：“云何‘会昌’？《河图括地象》曰：‘岷山之地，上为井络。帝以会昌，神以建福。上为天井。’（《文选·左太冲〈蜀都赋〉注》）此谓帝于岷山之上会昌。《春秋演孔图》曰：‘帝当会昌，成封岱宗。’——宋均注：‘应会之期耳。’（《文选·拜陵庙作诗》注）此谓帝会昌而封岱宗。或止曰于某山会昌，或会昌与封禅相提并论，然则会昌者，封禅之谓。详言之则曰会昌封禅，省称则曰‘会昌’耳。”[5] 《河图稽命徵》 《经义考》收目作《河图稽命曜》，注云：“或作《稽命徵》。”《清河郡本纬书》辑郑氏注曰：“稽，察也；命，犹运也；徵考其象验以事也。”按：诸书所引多作《河图稽命徵》，意为稽考帝王运命兴衰之徵应也。《太平御览》卷八百七十四引《河图稽命徵》曰：“帝刘即位百七十年，大阴在庚辰，江充诡其变，天鸣所坼。”此篇约作于元帝之时或其后。 《河图要元篇》 《经义考》云：“杨慎曰：‘《茅山志》引《河图要元篇》云：‘句金之坛，其间有陵，兵病不起，洪波不登。乃有地脉，土良水清。句曲之山，金坛之陵，可以度世，上升曲城。’盖汉世谶书，《后汉书志注》不载其目，仅见此书。’按《要元篇》亦见陶隐居《真诰》，云是第四十四卷中语。”按：《真诰·稽神枢》引《河图》中《要元篇》第四十四卷云：“句金之坛，其间有陵，兵病不起，洪波不登。”自“乃有地脉”以下为《河图内元经》之文，非此篇之文。考其内容颇似风水地脉之书，且卷帙颇多。 《河图内元经》 元一作玄。《经义考》收目，曰：“见陶弘景《真诰·稽神枢》篇”。《真诰·稽神枢》引《河图内元经》云：“乃有地脉，土良水清。句曲之山，金坛之陵，可以度世，上升曲城。”今《道藏·正一部》收有《上清河图内元经》二卷，《道藏提要》云：“此经言思神招真之术，盖六朝上清派道书。《真诰》卷十一引《河图内元经》，其文不见于本篇，殆为佚文。”[6]按：《道藏目录详注》云：“《上清河图内元经》，上下二卷，有像。玄经内有《太乙袐讳》、《九皇宝录》暨诸符图云章等袐。”则此书当是一本道书，不是谶纬，《经义考》及诸辑本将其收入谶纬之书的《河图》类，大有可商。否则，《道藏·正一部》中《上清河图宝录》之类的道书亦为谶纬矣。 《河图圣洽符》 洽一作治，当作洽，洽，协和也，此篇名意为圣人之行必与天地协合，故多言天文占验，如《唐开元占经》卷二十六引《河图圣治符》云：“岁星守娄，天下赦。”又卷三十三引《圣洽符》云：“荧惑逆行守胃，天下有急兵，人民饥，仓廪用，有赋敛之忧，若有火灾。”盖言天文占验之书。 《河图提刘子》 子一作予，盖字形之误，或简称《河图提刘》，《古微书》作《河图提刘篇》。按当作《提刘子》，陈槃云：“然则‘提刘子’者，起刘子也。起刘子者，刘子兴起也。此犹上引《河图》言‘刘季起’，《河图握矩记》言‘圣人感期而兴’耳。云何‘河图提刘子’？谶纬家以为《河图》天帝书，汉受命而有之，因以兴起，故曰‘河图提刘子’。”[7]《后汉书·祭祀志上》载光武帝《封禅文》引《河图提刘子》曰：“九世之帝，方明圣，持衡矩，天下予”，故名。此篇亦作于光武之时。 《河图考灵曜》 《古微书》注云：“一作《考耀文》。”《经义考》作《河图考耀文》。此亦天文占验之书。然《初学记》卷六引《河图考灵曜》曰：“赵王政以白璧沉河，有黑公从河出，谓政曰：‘祖龙来，天宝开，中有二尺玉牍。’”似与天文无涉。《玉函山房辑佚书》将此条辑入《尚书纬考灵曜》，未详所据。 《河图天灵》 《经义考》收目。《太平御览》卷八〇六引《河图天灵》曰：“赵王政以白璧沉河，有一黑公从河出，谓政曰：‘祖龙来，天宝开，中有二玉牍也。’”此文亦见《初学记》卷六引《河图考灵曜》，疑“天灵”乃“考灵”之误，即《考灵曜》之简称也。 《河图著命苞》 《古微书》作《河图著命》，乃简称；《纬书集成》作《河图著明》，疑有误。著，显也；苞，包也，含藏也。此篇意为帝王圣人命运显现之兆，必含藏于天地之机中，故书多言古代帝王诞生之奇异征兆，如《太平御览》卷一百三十五引《河图著命》曰：“女登见大虹，意感生舜于姚墟。”又曰：“修纪见流星，意感生帝文命，我禹兴。”此于神话研究颇有可观者。 《河图合古篇》 《后汉书·祭祀志上》载光武帝《封禅文》引《河图合古篇》云：“帝刘之秀，九名之世，帝行德，封刻政。”此亦作于光武帝之时，此篇疑为方士所作以说光武帝合于古帝之道封禅之用，故云《合古篇》，合于古帝之道也。或又讹作《河图今古篇》。 《河图令占篇》 令，《唐开元占经》卷七十六引作舍。此篇亦言天文占验之事。《太平御览》卷四引《河图令占篇》曰：“地沦月散，必有立王。”《唐开元占经》卷七十六引《河图舍（令）占篇》曰：“将失政不法则七星亡。” 《河图赤伏符》 《后汉书·祭祀志上》载光武帝《封禅文》引《河图赤伏符》云：“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此云“赤”者，乃指汉之刘氏，汉之帝王以己为火德，火色赤也；“伏”者，乃指王莽篡汉，刘氏衰微而伏藏，至光武时则当中兴也。故其中明言光武帝之名，言其合兴之谶语。知此篇亦作于光武之时。 《河图汁光篇》 汁，一作叶；篇，一作图，又或作纪。汁若叶者，古读如协，合也；光者，日月星辰也。此篇亦言天道人事协和互应之事，故多及天象。如《唐开元占经》卷三引《河图叶光纪》曰：“元气闿，阳为天。”《太平御览》卷八百六十九引《河图汁光篇》曰：“昜精散而分布为火”。 《河图禄运法》 禄一作录。此篇盖言历代帝王之福禄运命更代之法则，故名云。如《北堂书钞》卷五十一引《河图录运法》曰：“尧坐舟中，与太尉舜临河观，凤凰衔图以授尧。”又卷五十引《河图禄运法》曰：“舜以太尉受号为天子，五年二月，东巡狩，至于中州，与三公诸侯临观，黄龙五彩负图出，置舜前。” 《河图皇参持》 皇者王也，参者验也，言帝王持此而参验古今帝王兴衰之符命。《易纬辨终备》云：“孔子表《河图皇参持》曰：‘天以斗视，日发明；皇以戏招，始挂八卦谈。’”《隋书·王劭传》载王劭在上书中引《河图皇参持》曰：“皇辟出，承元讫。道无为，治率囗。被遂矩，戏作术。开皇色，握神日。投辅提，象不绝。立皇后，翼不格。道终始，德优劣。帝任政，河曲出。叶辅嬉，烂可述。”多是谶语，且文多阙乱，不可尽明。王劭对此文做了一番解释，可参看《王劭传》。 《河图龙帝纪》 《天文要录》卷三十引《河图龙帝纪》曰：“太白晕觜参，芒角多聚，耀奋觜参，其国天子失位，争三公，不出五年。”佚文仅此一条。乃天文占验之书。 《河图龙表》 《天文要录》卷十一引《河图龙表》曰：“辰星合舍两角，经五十日，失度，其分奸臣谋君，擅权立威，女后失位，妾子争位，不出三年。”佚文仅此一条，与《河图龙帝纪》颇似。 《河图表纪》 或作《河图表》、《河图表传》、《河图纪》。《天文要录》卷五引《河图表纪》曰：“月五色，光晕七重，经三辰，不出七日，则尧帝崩。” 《河图灵武帝篇》 《天文要录》卷二十九引《河图灵武帝篇》曰：“五行聚毕，经岁皆失度逆行，不出五年，天子崩，万民失进退，大旱，饥并起。”佚文仅此一条。疑此书名当作《河图灵武帝》，“篇”乃《要录》作者所缀加。 《河图期运授》 《经义考》收目，云：“佚。《太平御览》引之。”按：今《太平御览》中无《河图期运授》之文，只引有《尚书期运授》，未详朱氏所据，兹录之以备考。 《河图记命符》 《抱朴子·微旨》曰：“按《易内戒》及《赤松子经》及《河图记命符》皆云：‘天地有司过之神，随人所犯轻重，以夺其算，算减则人贫耗疾病，屡逢忧患，算尽则人死’，诸应夺算者有数百事，不可具论。又言身中有三尸，三尸之为物，虽无形而实魂灵鬼神之属也。欲使人早死，此尸当得作鬼，自放纵游行，享人祭酹。”此篇之名目唯见于此，特言宿命者，意为记命运之符，故名云。 《河图代姓纪》 此篇见《古三坟书》，作《太古河图代姓纪》，如其文云：“清气未升，浊气未沉，游神未灵，五色未分，中有其物，冥冥而性存，谓之混沌。混沌为太始。太始者，元胎之萌也。太始之数一，一为太极。太极者，天地之父母也。一极易，天高明而清，地博厚而浊，谓之太易。太易者，天地之变也。太易之数二，二为两仪。两仪者，阴阳之形也，谓之太初。太初者，天地之交也。太初之数四，四盈易，四象变而成万物，谓之太素。太素者，三才之始也。太素之数三，三盈易，天地孕而生男女，谓之三才。三才者，天地之备也。游神动而灵，故飞、走、潜、化、动、植、虫、鱼之类，必备于天地之间，谓之太古。太古者，生民之始也。”其说多与《易纬》等谶纬之书相应，当亦是谶纬之书中的一种而被篡用之矣。 《河图说徵示》 示一作祥，或简称《河图说徵》。此书乃说各类徵兆祥瑞之事。如《太平御览》卷八百四十引《河图说徵》曰：“苍帝起，天雨粟也。”又卷九百二十八引《河图说徵示》曰：“鸟一足曰独立，见则主勇强也。” 《河图绛象》 或称《河图纬象》、《河图象纬》。《经义考》收目，作《河图纬象》，注云：“一作《绛象》。”按：作《绛象》是也。绛者赤也，古称中国曰“赤县神州”，“绛象”即言赤县神州之地象也。《广志绎》卷一引《河图象纬》曰：“河导昆仑山，名地首，上为权势星，一曲也；东流千里至规其山，名地契，上为距楼星，二曲也；却南千里至积石山，名地肩，上为别符星，三曲也；却南千里入陇首间，抵龙门首，名地根，上为营室星，四曲也；南流千里抵龙首，至卷重山，名地咽，上为卷舌星，五曲也；东流贯砥柱，触阏流山，名地喉，上为枢星，以运七政，六曲也；西距卷重山千里，东至洛、会，名地神，上为纪星，七曲也；东流至大亻丕山，名地肱，上为辅星，八曲也；东流过洚水千里至大陆，名地腹，上为虚星，九曲也。”亦地理书类。 《图纬绛象》 《纬攟》辑《图纬绛象》曰：“太行，附路之精。”佚文仅此一条，疑此乃《河图绛象》之别名。 《河图考钩》 《文选·严延年〈陶徵士诔〉》注引《河图考钩》曰：“有壤者可穿。”此为此书唯一一条佚文，其内容不可详知。 《河图玉版》 孙瑴曰：“纬之说兆于《河图》，故僭《河图》者益众而滥，《河图》者益陋。索之纬录未闻有《玉版》，类书徵集颇有数条，或亦其流沿之旧与。”按：“玉版”本来是古人用来记录重要内容的工具，如《黄帝内经素问·玉版论要篇》曰：“著之玉版，命曰合玉机”；《拾遗记》卷一曰：“帝尧在位，圣德光洽。河洛之滨，得玉版方尺，图天地之形。”后来也用“玉版”来指重要典籍。名《河图玉版》者，盖谓此书乃《河图》中之重要者也。《法苑珠林》卷五引《河图玉版》曰：“从昆仑以北九万里，得龙伯国人，长三十丈，生万八千岁而死；从昆仑以东，得大秦国人，长十丈；从此以东十万里，得佻国人，长三丈五尺；从此国以东十万里，得中秦国人，长一丈。”似地理书之类。 《河图玉英》 《集注文选》卷九十三引《文选钞》引《河图玉英》曰：“刘季为天子。”佚文于此仅见。 《河图龙文》 一卷，见《隋书·经籍志》。其名盖本诸河龙出图之说，《太平御览》卷七十九引《龙鱼河图》曰：“黄龙附图，鳞甲成字，从河中出，付黄帝，（帝）令侍臣自写以示天下。”即此所谓“龙文”也。《文选·左思〈三都赋〉》注引《河图龙文》曰：“镇星光明，八方归德。”所言乃天文占验之事。 《龙鱼河图》 《经义考》云：“一卷。”《清河郡本纬书》作《河图龙鱼徵纪》。龙者，黄龙也，事见上引《龙鱼河图》；鱼者，大鲈鱼也，《渊鉴类函》卷四百四十二引《河图挺佐辅》曰：“黄帝至于翠妫之川，有大鲈鱼折流而至，五色毕具，鱼汎白图，兰叶朱文，以授黄帝，名曰《录图》。”此书即以此龙、鱼之图为名。其内容富而杂芜，天文、地理、历史传说乃至巫术，无所不载。特显者乃记黄帝制服蚩尤之事，《史记·五帝本纪》正义引《龙鱼河图》曰：“黄帝摄政，时有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造立兵仗刀戟大弩，威振天下，诛杀无道，不慈仁。万民欲令黄帝行天子事，黄帝以仁义不能禁止蚩尤，乃仰天而叹。天遣玄女下授黄帝兵信神符，制伏蚩尤，帝因使之主兵，以制八方。蚩尤没後，天下复扰乱，黄帝遂画蚩尤形像以威天下，天下咸谓蚩尤不死，八方万邦皆为弭服。”较《山海经》等书记载为详。但其中所载巫术则多无稽，如《齐民要术》卷五引《龙鱼河图》曰：“埋蚕沙于宅亥地，大富，得蚕丝吉利；以一斛二斗，甲子日镇宅，大吉，致财千万。”故《经义考》引顾野王曰：“诸毖纬中邪说诬民，盖未有甚于此书者已。”《法苑珠林》卷五引《龙鱼河图》曰：“天之东西南北极，各有铜头铁额丘（兵）长三千万丈，三千亿万人；天之东西南北极，各有金刚敢死力士长三千万丈，三千亿万人；天中大（太）平之都，有甲都食鬼铁面兵长三千万丈，三千亿万人。”其文字颇受佛家学说影响，此必明帝以后佛教传入中国时所作的谶纬书。 《河图八文》 《经义考》收目，见《易纬乾凿度·太古文目》，无佚文传世。 《河图占》 《唐开元占经》卷十四引《河图占》曰：“月乘大陵，天下尽丧；星众，兵革起，死人如丘山；星稀则无。”又《晋书·天文志中》曰：“黄黑气掩日，所照皆黄，案《河图占》曰‘日薄也。’”乃天文占验之书。 另：清·殷元正辑《纬书·河图》里辑有《帝系谱》一种，殆谓有《河图帝系谱》也，然古书引此只曰《帝系谱》，不冠以《河图》之名。考《旧唐书·经籍志上·杂史》收有《帝系谱》二卷，张愔等撰；《新唐书·艺文志·杂史类》曰：“张愔等《帝系谱》二卷”，当即此书，乃杂史之属，非谶纬明矣，故兹不录。 二、《洛书》辑目 孙瑴曰：“汉儒传《洪笵》，以初一、五行六十五字经为《洛书》本文，既有本文，又何云‘戴履肩足、白文二十五、黑文二十’也？虽然，纬书若出汉世者，便应演《洪笵》之文而语，不及《洪笵》，固知出春秋季世矣。今读其文，大类谶词，岂《河图》主纬，《洛书》主谶耶？”按：孙氏之说不确，汉代人所云之《河图》、《洛书》并非如今所传者以黑白文所构之图，而是由文字和图画构成的，此由汉人所造之纬书中即可得到力证，故汉人演之以成纬，若七经本为有文字之书，而演之成纬也。《河图》、《洛书》诸篇乃出自汉世而非春秋季世也。汉代火德而忌水，洛字常假雒为之，故《洛书》或作《雒书》。 《洛书灵准听》 汉·郑玄注；又有魏·宋均注。《清河郡本纬书》辑宋均曰：“灵之所准，可以测听。”孙瑴曰：“所述多太古溟滓以上，故言其幽灵忽怳不可为象，而但溢于听之以气，非声也。”此书所记天皇、地皇、人皇之事颇详，颇似《春秋命历序》。《古微书》辑《洛书灵准听》曰：“天皇欣羸三舌，骧首鳞身，碧颅秃揭；地皇十一君，皆女面龙颡，马踶蛇身；人皇出于地提之国，兄弟相似，别长九州，己居中州以制八辅。”皆言太古之事，于神话传说颇值一观。 《洛书甄曜度》 《后汉书·律历志中》引作《洛书乾曜度》，《校勘记》曰：“按：《集解》引惠栋说，谓乾作甄当是避太子承乾之讳改。”《清河郡本纬书》辑郑氏注曰：“乾曜，周天列宿也；度，限次也。”是《甄曜度》本作《乾曜度》，又称《甄曜度谶》，故此篇乃专言天之日月星辰运行规度，乃天文之书。孙瑴曰：“纬书以曜称者凡四见：曰《灵曜》，曰《文曜》，曰《曜钩》，曰《曜嘉》，未有博极规度者，惟《洛书》所构，旁蠡周天，罔不具悉。盖星历之学，圣门所首务焉，后世不弟弃置之，而曰：‘知星宿，衣不覆’，率用为戒矣。”古书言天文者徵引此书颇夥，如《太平御览》卷二引《洛书甄曜度》曰：“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夫一度为千九百三十二里，则天地相去十七万八千五百里。”又言谶语，如《后汉书·祭祀志上》引《洛书甄曜度》曰：“赤三德，昌九世，会修符，合帝际，勉刻政。”此“九世”乃指光武帝刘秀，故知此篇乃东汉以后所作。 《洛书摘亡辟》 亡或作六，又或作芒，又或作王。孙瑴云：“此盖祧诸帝矣，而端于渺茫之代，间取其道德尤去者，靳于六君矣。”《易纬乾凿度》引《洛书摘六辟》曰：“建纪者岁也，成姬昌，有命在河，圣孔表雄德，庶人受命，握麟徵。”可见此篇做成较早，《易纬》亦得而引之。其内容多言天文占验，如《唐开元占经》卷七引《摘亡辟》曰：“日有赤黑珥，夷人起兵，外降附之。”又引《摘王辟》曰：“日有两珥，无封侯桀，恐还自伐。” 《洛书录运法》 录或作禄。《经义考》收目作《洛书禄运期》，注云：“期，或作法。”孙瑴云：“此其书亦必有关运位，盖隐谶存焉，而世不闻耳。”《太平御览》卷一百三十五引《洛书录运法》曰：“孔子曰：‘逢氏抱小女末喜观，帝孔甲悦之，以为太子履癸妃。’”但这个说法很有问题，根据《史记·夏本纪》曰：“孔甲崩，子帝皋立；帝皋崩，子帝发立；帝发崩，子帝履癸立，是为桀。”则履癸（桀）是孔甲的重孙，非其太子也。又《三国志·蜀志二·先主纪》引《洛书录运期》曰：“九侯七杰争命民炊骸，道路籍籍履人头，谁使主者玄且来。”以为其中的“玄”指刘备（字玄德）。多载有关帝王运命之谶言，颇类《河图录运法》。 《洛书雒罪级》 诸书徵引或简称《雒罪级》，此篇名含义不详，就今见之文观之，多言天文占验，如《唐开元占经》卷十七引《洛书雒罪级》云：“月蚀既不吉，刑法失命。”又卷十九引《洛书雒罪级》云：“五星一合不言，圣起，合有谋。”皆有关天文占验者。 《洛书说徵示》 《河图》类亦有《说徵示》篇，皆占验符徵之类。如《唐开元占经》卷十引《洛书说徵示》曰：“淫色信馋，日以蚀房、参。” 《洛书说禾》 《艺文类聚》卷八十五引《洛书说禾》曰：“苍帝起，天雨粟，青云扶日。”按：“说禾”一名甚不类，佚文仅此一见，《太平御览》卷八百四十引《河图说徵》曰：“苍帝起，天雨粟也”，与此颇似，《河图说徵》即《河图说徵示》，故疑此《洛书说禾》乃是《洛书说徵示》之误，盖《洛书说徵示》略为《洛书说示》，而“示”字又形讹为“禾”，遂成“说禾”矣。 《洛书斗中图》 《明文抄》卷三引《洛书斗中图》曰：“天子择日月，礼太一，五天及三万六千祗者，君臣延寿，天下太平，百姓丰年，灾怪消灭。” 《洛书兵钤势》 “兵钤”即军印，军中权利的象征。从起名来看，似是兵书之类，然从其佚文看，多与天文占验有关，如《唐开元占经》卷八十五引《洛书兵钤势》曰：“五残起，野乱成。”又云：“狱汉动，诸侯惊。”或其文乃察天象以占兵情也。 《洛书宝予命》 予一作号。《三国志·蜀志二·先主纪》引《洛书宝号命》曰：“天度帝道备称皇，以统握契，百成不败。”《宋书·符瑞志》引此文作《洛书宝予命》，此条乃谶语，其中之“备”以为是刘备，若然则此篇出现较晚。《云笈七籖》卷三十二引《洛书宝予命》曰：“古人治病之方：和以醴泉，润以元气，药不辛不苦，甘甜多味，常能服之，津流五脏，系之在肺，终身无患。”则又言养生治病之道，揆其篇名，盖言予命当宝之意，故此篇必多言修身立命之书。 《洛书居处法》 《易纬乾元序制记》中有“《洛书居处法》”，注云：“按《居处法》盖亦《洛书纬》名。”然其文有残缺，内容不详。 《洛书稽命曜》 《经义考》收目，曰：“佚。”然诸书所引只有《河图稽命曜》及《礼纬稽命曜》，不见有《洛书稽命曜》者，未详朱氏所据。 《洛书纪》 《天文要录》卷四十四引《洛书纪》曰：“彗星贯玉衡之间，其君五军合。”佚文仅此一条，言天文者。 另：《纬书集成》中辑有《洛图三光占》，云：“一作《洛书三光占》”，佚文只有两条，一条是“火入北极，天子忧；若犯之，天子死，后宫乱，不出三年。”一条是“荧惑入北斗魁中而守十日，天下大乱，易其主，天子死，五都亡，期二年，远三年。”注并出《开元占经》36。按：今检《唐开元占经》卷三十六，此二条皆作《雄图三光占》，不做《洛图三光占》或《洛书三光占》。考《孝经纬》中有《孝经雌雄图》，其中有《三光占》篇，则《雄图三光占》乃《孝经雌雄图三光占》之简称，并非《洛书纬》也，《纬书集成》盖误，故兹不录。 三、《河图》《洛书》总类三种 《河图洛书》 《隋书·经籍志》云：“梁《河图洛书》二十四卷，目录一卷，亡。”此书疑乃《河图》与《洛书》诸篇之汇编。《唐开元占经》卷六十九引《河图洛书》曰：“以授天子，立五礼。”又卷二十三引《河图雒书》曰：“岁星日行十二分度之一，十二岁而周天，出东方以晨，入西方以昏。”此书古籍徵引不多，尚无辑本。 《图书秘记》 《经义考》收目，云：“《汉志》十七篇，佚。”图即《河图》，书即《洛书》，此书不见后世典籍徵引，内容不详。其既见于《汉书·艺文志》，则必产生较早。 《河洛内记》 《经义考》收目，云：“七卷，佚，见《抱朴子·遐览篇》。”此书不见古籍徵引，内容不详。 另：《经义考》又收《老子河洛谶》入《河图》《洛书》类，佚文有《南齐书·祥瑞志》所引数条；《纬书集成》亦辑有《孔子河洛谶》佚文一条，入《河图》《洛书》类，文云：“二口建戈不能方，两金相刻发神锋，空穴无主奇入中，女子独立又为双。”注出《古微书》，其实此条乃出自《宋书·符瑞志上》，此皆是杂谶书之流，不当入《河图》《洛书》之类，故不录。 注 释： [1]《隋书·经籍志一》。 [2]王铁《论纬书》[J] 华东师范大学学报1991年第5期 [3]上述七种由上海古籍出版社编入《纬书集成》，于1994年6月出版。此书乃多种辑佚及谶纬研究资料的汇编，与安居香山、中村璋八所辑《纬书集成》名同实异。 [4][5] [7] 陈槃《古谶纬及其书录解题》[J]台湾：国立编译馆 1991年 [6]任继愈主编《道藏提要》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年7月 第1080页。 原载：《古籍整理研究学刊》1993年第5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