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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英美儿童文学研究的学术发展进程及趋势

http://www.newdu.com 2017-10-30 中国文学网 方卫平赵霞 参加讨论

    作为一个独立学科,当代英美儿童文学研究的学术发展进程至今不过30余年,但它从早期较为粗浅的研究发展到今天充满理论创造的激情与锐意的学术气象的过程,却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讯号》、《儿童文学》——引领儿童文学研究走向独立
    20世纪70年代以前,儿童文学研究作为一门学科尚未取得真正独立的学术地位;而一小批致力于儿童文学批评事业的研究者,也没有得到主流文学批评界的关注。这种局面在20世纪70年代初被打破了。
    1970年,由英国知名作家艾登·钱伯斯夫妇创办的Thimble出版社推出了一份名为《讯号》的具有儿童文学研究性质的杂志,由钱伯斯的夫人南茜担任主编。这一期创刊号共28页,印制十分简陋,甚至没有单独的封面。创刊者在简短的编者按中写道:"我们希望这份刊物的出现有助于推动有长度、有内容的童书批评的写作与阅读。"然而,从这本杂志在1970年发表的、在今天看来内容十分单薄的14篇文章来看,这个良好的愿望只能说是在一个朴素的开创意义上获得了实现。
    1972年,在美国康涅狄格大学英语系教师弗兰西莉娅·巴特勒(Fancelia Butler)的推动下,另一份以建设和推动儿童文学理论批评为宗旨的英语儿童文学研究年刊——《儿童文学》正式创立。"任何一个学术领域的发展都需要有一份为大家所公认和重视的刊物作为支持"这一信念最终促成了《儿童文学》的诞生。该刊创刊号上一共发表了21篇英语儿童文学研究论文,其论题涵盖十分广泛,既包括儿童文学史的研究,也包括特定的作家作品研究,同时还包括特定儿童文学美学命题的研究。考虑到人文研究领域的儿童文学研究刚起步不久,在该卷卷末,编者还特地附加了一份"研究方向"表单,共列出了包括基础理论命题探讨、文类文体研究、作家作品解读、通俗文化研究、特定形象与意象研究、童年叙述研究等方向在内的197种研究细目,作为提供给读者和相关研究者的参考。表单末尾强调了学科交叉研究(特指特定研究领域的专家从本领域的专业视角出发对儿童文学展开研究)的重要性。在批评的学术性与理论建构的自觉性方面,《儿童文学》杂志显然领先于《讯号》杂志。
    尽管如此,翻阅70年代这两份研究型刊物的各期,我们还是不难发现理论草创期所不可避免的"稚气"。这一时期发表的许多所谓的研究论文仍然停留在感性的文学阅读体验或文化现象观察的描述上,尤其是《讯号》杂志,除了较一般的评说文字,几乎看不到在今天可以在严格意义上称为"学术论文"的理论文章。
    当然,这一时期也连续出现了一批带有一定理论性的研究著作,但大多仍然是出于为童书阅读或童书教学提供指导的实际应用的目的,如丽贝卡·J。卢肯思(Rebecca J。 Lukens)的《儿童文学批评手册》等。文学研究与批评的身份主要与其相对于阅读实践的实用意义有关,而其学术方面的独立价值则尚未得到足够的认识,也尚未开始自觉地建构儿童文学学科理论体系。
    拓展学术园地  借取理论资源——儿童文学研究蓬勃发展
    经过一段时间的探索,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英美儿童文学研究的理论深度逐步显现,并开始以一种颇为惊人的速度加入西方儿童文学学术话语的"生产"与"制造"过程。从80年代起,部分论文的作者开始有意识地思考如何建构儿童文学理论体系的问题。英美几种主要儿童文学学术刊物上发表的研究论文在学术前沿性和理论纵深度方面逐渐有了起色。这些论文所提出的学术话题丰富多样:既涉及基础理论的探究,也包括具体作家作品的研究;既注重文学史细节的发掘整理,也表现出对当下童年文学与文化现场的密切关注。尤其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儿童文学研究在此过程中所表现出的理论汲取与创新的能力,以及独立批判、自由争鸣的学术意识。一批具有较高学术价值的儿童文学研究著作的陆续出版,进一步推进了英美儿童文学研究的学术水平。
    英美儿童文学研究的当代发展主要得益于学术园地的拓展与理论资源的借取两个方面。
    首先是学术园地的拓展。继《讯号》、《儿童文学》之后,1977年,美国另一份儿童文学学术刊物《狮子与独角兽》创刊;1979年,《儿童文学》的姊妹刊物《儿童文学学会季刊》创刊。80年代初,这四份刊物以日臻成熟的学术面貌参与到英语儿童文学学术事业的拓展之中。相比之下,《讯号》在学术建设方面的步伐略显迟缓一些,但进入90年代,其理论与批评的学术水准在总体上也大为提升。2003年,《讯号》杂志在出版了第100期之后宣告停刊,但从学术的层面上来说,这对于英语儿童文学研究事业已经构不成太大的影响。
    英国知名儿童文学学者彼得·亨特(Peter Hunt)、彼得·霍林代尔(Peter Hollindale)等的名字,80年代就开始出现在大洋彼岸的《儿童文学》等学术杂志上。事实上,除英美学者外,在上述儿童文学学术杂志上发表论文的也包括来自加拿大、澳大利亚、法国、德国等国的研究者,甚至还曾经出现过中国学者的名字。这种学术包容、开放的态度也使这些杂志的学术面貌变得更为丰富和多元,各种不同的研究方法、思路、观点之间相互交流、碰撞、争鸣,提升了儿童文学研究的学术水平。
    其次是理论资源的借取。这种理论上的借力主要朝向两端,一端是成人文学理论资源的借取,另一端是童年研究理论资源的借取。
    在这两个方面,英美儿童文学界有着国内儿童文学界所无法比拟的优势。20世纪80年代,中国儿童文学理论研究所呈现出的某种朝气蓬勃的发展态势,正是与那个时候一批中青年儿童文学学者对于文学、哲学、人类学等学科理论的积极借鉴联结在一起的,尤其是对于当时从西方译介引入的相关文学理论资源的借取。如果说中国儿童文学研究者的这种理论吸收的热情在很大程度上还受到理论资源的时空与语言转换方面的限制,那么对于英美儿童文学界来说,在相同或相近语言体系的背景上所展开的这种理论借取,显然要便利得多。
    30余年来,英美儿童文学学术界在向成人文学及相关学科领域寻求理论资源以实现自身在文学理论上的突破这一方面是不遗余力的。
    上述学术刊物均曾以单篇论文或专题、专栏的形式发表了大量从历史学、民俗学、人类学、心理学、社会学、语言学等学科视角,女性主义、精神分析理论、结构主义、后结构主义、文化研究等研究进路切入儿童文学研究的文章。
    部分学者依托跨学科理论出版了重要的研究专著,如奥地利籍美国学者布鲁诺·贝克尔海姆(Bruno Bettelheim)的《魔法的用途:童话的意义与价值》、美国学者杰克·齐普斯(Jack Zipes)的《童话与颠覆的艺术:儿童文学的经典题材与文明的进程》、澳大利亚学者约翰·斯蒂文斯(John Stephens)在英国出版的《童话中的语言与意识形态》、美国学者凯瑟琳·奥兰斯汀(Catherine Orenstein)的《百变小红帽——一则童话三百年的演变》等。
    除了成人文学与跨学科理论资源的借取外,20世纪英语世界丰富的童年研究成果也为英美儿童文学研究的学术发展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支撑。20世纪60年代法国学者菲利普·艾里耶(Philippe Aries)《童年的世纪》一书英译版出版后,童年研究在英语学界风行一时。在英美儿童文学的专业学术道路开创之前,已有一批重要的童年研究著作问世。一直以来,《儿童文学》、《儿童文学学会季刊》、《狮子与独角兽》在其独立开设的"书评"栏目中,对于非儿童文学领域的童年研究成果都给予了充分的关注。这种长期的关注使英美儿童文学研究在对特定时期童年文化背景的把握、学术话题的开拓以及理论厚度的开掘方面获益匪浅,并促生了扎实的英美当代儿童文学历史研究的成果。
    文化、历史研究、单一及关联文本深度解读——儿童文学研究新动向
    从近年来英美几份重要的儿童文学学术刊物面貌以及学术专著的出版情况来看,其研究趋势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儿童文学的文化研究。20世纪60年代以来在成人文学研究领域风行一时的文化批评方法,自20世纪90年代起也在英美儿童文学研究中占据了日益重要的位置。翻看近五年来的《儿童文学》、《儿童文学学会季刊》、《狮子与独角兽》、《教育中的儿童文学》、《书鸟》、在美国发行的《加拿大儿童文学》等杂志发表的儿童文学研究论文,我们会发现大量从文化研究视角切入儿童文学文本研究的文章,其中尤以性别研究、身份研究、后殖民主义、意识形态批评等为主。以先后刊登于3期《狮子与独角兽》(2009)的17篇研究论文为例,其中近一半文章涉及女性主义、性别研究、意识形态、文化资本等文化批评命题。
    二是儿童文学的历史研究。或许是由于文学研究传统方面的原因,英美儿童文学学术界一向关注儿童文学历史研究。几乎每一年都有一批儿童文学领域或涉及儿童文学与成人文学、儿童文学与儿童读物、儿童文学与教育资源的历史研究著作出版。近年来,这种历史研究的热情既表现在对特定阶段童年文学表征史的研究方面,也表现在借助特定作家(群)、作品(群)的深度解读来呈现一段特殊的文学发展史方面。这类研究也常常与社会史、童年史的研究结合在一起,伊丽莎白·特尔(Elizabeth Thiel)的《家庭幻想曲:19世纪儿童文学与理想家庭的神话》一书就是一部有代表性的作品。
    三是单一作品的细致解读与关联文本的系统研究。这一点是近年来公开发表的英美儿童文学论文中逐渐突显的一个研究倾向。尽管从近十年来发表的研究论文中可以看出,英美儿童文学学者向来以小切口、深纹理的思考与写作方式见长,但近年发表的学术文章频繁选择以单一作品为对象,展开细致、深入、透彻的文本分析的趋向,这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注意。将有限的论述文字集中在一个文本对象上,牺牲的是论述的某种广度,换来的却是对相应作品的更为细致、深刻、独到的分析与解读。相应地,研究者们也常常选择同一母题或形象演变史上具有代表性的二三文本,以一种具体而微的系统研究的方式,将较为细致的文本分析与具有一定系统性的历史分析结合在一起,如以类似方法展开的关于"小红帽"、"鲁滨逊"、"亚瑟王"等西方经典儿童文学意象演变史的考察(注:此处特别关注的往往是在现代文化下被赋予新意识形态内涵的新形象,而非经典版本中的传统形象)。这种研究方式既体现出历史的纵深度,又不脱离文本而做抽象的理论演绎,并且有较开阔的持续研究的空间,不失为一种可以借鉴的研究途径。
    在英语学术界,儿童文学研究者始终有几分关于自身学术身份的焦虑。在很大程度上,这种焦虑与现实环境、学术偏见及自身理论能力等所导致的人们对儿童文学学科的某种不曾言明的轻视有关。迄今为止,英美儿童文学研究者所付出的全部学术努力都包含着冲破这一焦虑的意识。这份努力的意义是显而易见的,但事实上,它更像是一次没有终点的赛跑,它的意义不在于终点,而在于那个一直向前追赶的动作。当代英美儿童文学研究者所写就的这段历史,或许也与这样一种意识不无关联。
    原载:《中国社会科学报》 2010-7-8
    
    原载:《中国社会科学报》2010-7-8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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