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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从对照中看人物 在明义《题红楼梦》反映的《红楼梦》里，主角是宝玉和颦颦（黛玉），几位小姐，丫鬟里有小红、玉狸（晴雯）、猧儿（袭人）。 晴雯之名有个从“玉狸”变为晴雯的过程。 袭人之名有个从“猧儿”变为袭人的过程。 小红却是坐不改名，始终名“小红”。庚辰本第二十四回写道：“原来这小红本姓林，小名红玉，只因‘玉’字犯了林代玉、宝玉，便都把这个字隐起来，便都叫他‘小红’。”[1]554 （童注：在庚辰本里，对林黛玉多半写的是“林代玉”，绝对不是误写！） 在明义《题红楼梦》反映的《红楼梦》里，反复出现“金”字。如：“不记金钗正幅图”，“可奈金残玉正愁”，“生小金闺性自娇”，“莫问金姻与玉缘”，“馔玉炊金未几春”。（“拔取金钗当酒筹”可能咏的是丫鬟） 我想：“金钗”应是黛玉的大名，“颦颦”应是黛玉的小名。 “颦颦”之名首见于永忠的诗句“颦颦宝玉两情痴”。 永忠因墨香而得观《红楼梦》。 而墨香所藏的《红楼梦》，可以等同于明义所见《红楼梦》。 在明义《题红楼梦》反映的《红楼梦》里，只有“金姻玉缘”，没有“木石前盟”，更没有“金玉良姻”与“木石前盟”的对立。 除了黛玉外，在明义《题红楼梦》反映的《红楼梦》里，还有哪几位戏份（故事）较多的小姐呢？ “追随小蝶过墙来，忽见丛花无数开。尽力一头还两把，扇纨遗却在苍苔。”咏叹的应该是相当于宝钗的一位小姐，但不一定当时就名为“宝钗”。 “威仪棣棣若山河，还把风流夺绮罗。不似小家拘束态，笑时偏少默时多。”这咏叹的又像是宝钗，又像是凤姐，又像是探春。 “小叶荷羹玉手将，诒他无味要他尝。碗边误落唇红印，便觉新添异样香。”“诒他无味要他尝”，这“他”在现存诸早期抄本里咏叹的是玉钏。 “醉倚公子怀中睡，明日相看笑不休。” 这在现存诸早期抄本里咏叹的是芳官。 “怡红院里斗娇娥，娣娣姨姨笑语和”这两句中的“娣娣姨姨”是哪些人呢？ 二、娣娣姨姨笑语和 庚辰本第四十九回写道： “此时大观园中比先更热闹了多少。李纨为首，余者迎春、探春、惜春、宝钗、代玉、湘云、李纹、李绮、宝琴、邢岫烟，再添上凤姐儿和宝玉，一共十三个。叙起年庚，除李纨（旁添“与凤姐儿”）年纪最长，他十二（旁改为“一”）个人皆不过十五六七岁，或有这三个同年，或有那五个共岁，或有这两个同月同日，那两个同刻同时，所差者大半是时刻月分而已。连他们自己也不能细细分晰，不过是‘弟’‘兄’‘姊’‘妹’四个字随便乱叫。” [1]1134 “叙起年庚，除李纨年纪最长，他十二个人皆不过十五六七岁”，既然庚辰本有旁添、旁改，我们就来看看其它早期抄本是怎么写的。 甲辰本写道：“叙起年庚，除李纨年纪最长，他十二个人皆不过十五六七岁”。[2]1548 彼本写道：“叙起年庚，除李纨年纪最长，他十二个人皆不过十六七岁”。[3]2068 戚本写道：“叙年庚，除李纨年纪最长，这十二个皆不过是十五六七岁”。[4]1840 杨本（梦稿本）写道：“叙起年庚，除李纨年纪最长，凤姐次之，余皆不过是十五六七岁”。[4]575 仅就“叙起年庚，除李纨年纪最长，他十二个人皆不过十五六七岁”这三小句而言，以上五种早期抄本，略有差异。我的思考是： 庚辰本的底本形成的时间最早，但因有旁添、旁改，其抄录时间有待于研究。 杨本（梦稿本）的底本来源较多，其第四十九回的底本形成的时间最晚。 纵观这五种抄本，“叙起年庚，除李纨年纪最长，他十二个人皆不过十五六七岁”，应是《红楼梦》“第五次增删”定稿时的状态。 “此时大观园中比先更热闹了多少。李纨为首，余者迎春、探春、惜春、宝钗、代玉、湘云、李纹、李绮、宝琴、邢岫烟，再添上凤姐儿和宝玉，一共十三个。叙起年庚，除李纨年纪最长，他十二个人皆不过十五六七岁，或有这三个同年，或有那五个共岁，或有这两个同月同日，那两个同刻同时，所差者大半是时刻月分而已。连他们自己也不能细细分晰，不过是‘弟’‘兄’‘姊’‘妹’四个字随便乱叫。”庚辰本（底本状态的）第四十九回写的这一段，显然留有明义所见《红楼梦》的内容的痕迹，即大观园里除了宝玉之外，“娣娣姨姨”共有十二人——李纨、迎春、探春、惜春、宝钗、代玉、湘云、李纹、李绮、宝琴、邢岫烟、凤姐。正应了明义《题红楼梦》中的两句诗“怡红院里斗娇娥，娣娣姨姨笑语和。” 当然，在明义所见《红楼梦》里，这十二个人的姓名到底是怎样的，目前我们无从知晓。 这十二个人，应该是《红楼梦》五次增删过程中“金陵十二钗”的直接来源。可是，在现存早期诸抄本中，金陵十二钗正册有李纨、迎春、探春、惜春、宝钗、黛玉、湘云、凤姐、元春、妙玉、巧姐、秦可卿，比起庚辰本（底本状态的）第四十九回写的“叙起年庚”的十二个人，少了“李纹、李绮、宝琴、邢岫烟”四人，多了“元春、妙玉、巧姐、秦可卿”四人。 三、由“凤姐只有十五六七岁”推想开去 在明义所见《红楼梦》里，有一个相当于凤姐的小姐，她和众姊妹的年龄相仿，“只有十五六七岁”。 既然凤姐只有十五六七岁，未婚，那么，明义所见《红楼梦》就用不着写贾琏，更用不着写平儿、尤二姐、秋桐、鲍二家的等等。 四、黛玉的相貌“跑到”哪里去了？ 在明义所见《红楼梦》里，黛玉之名不是“黛玉”，而是“金钗”。 明义《题红楼梦》第十五首、第十六首、第十七首是： “生小金闺性自娇，可堪磨折几多宵。芙蓉吹断秋风狠，新诔空成何处招？ 锦衣公子茁兰芽，红粉佳人未破瓜。少小不妨同室榻，梦魂多个帐儿纱。 伤心一首葬花词，似谶成真自不知。安得返魂香一缕，起卿沉痼续红丝。” 在明义所见《红楼梦》里，《芙蓉女儿诔》诔的不是玉狸（晴雯），而是金钗（黛玉）。 明义《题红楼梦》第十六首、第十七首咏叹的是宝玉的追忆。 第十六首追忆的是金钗刚到大观园时的情景。 第十七首追忆的是金钗葬花。 如果要讲自叙传小说，《石头记》不是自叙传小说，而明义所见《红楼梦》倒是一部自叙传小说。 在明义所见《红楼梦》里，金钗的分量太重了！所有的小姐、丫鬟都是陪客，唯一的主角是金钗！ 明义所见《红楼梦》，就是曹雪芹为怀念金钗而作！ 金钗的原型不一定姓金，也可能姓金。 曹家的亲戚、世交就有金家，这是值得注意的。 周汝昌先生的《红楼梦新证·人物考·几门亲戚》写道： “祖姑 某，玺（? ）女，适金某。 《楝亭诗钞》卷七，一题云：‘辛卯孟冬四日，金氏甥携许镇帅家伶见过；……’知又有姊妹行适金姓。 按《文钞》叶十《松巅阁记》云：‘今五月织部金公殂，拟赴弔，……’事当康熙四十五年五月。江宁苏州织造，此时皆曹、李二姓，唯杭州织造前有金姓，《浙江通志》卷一百二十一‘职官’十九叶九织造府： 金遇知：康熙八年任。 敖福合。康熙三十一年任。 孙文成：康熙四十五年任。〔按与曹雪芹父曹頫同年落职〕 李秉忠：雍正六年任。 ‘织部金公’，疑即指金遇知。康熙十六年十月有内务府总管嘎噜等奏折，曾及杭州织造金毓芝，当即金遇知，此或由满文档汉译时定字不同所致。《楝亭图》二卷有金依尧，题款：‘呈荔翁老襟丈’，不知是否同一金姓。彼时任织造者，皆系内务府包衣旗人，不独与帝室各有亲切关系，彼此间亦非亲即故，如四十五年任之孙文成，曾经曹寅保举，寅母姓孙氏，殆亦即其外家表兄弟行也。” 在现存早期诸抄本中，著名的金姓人物是金鸳鸯。 庚辰本第四十六回写道：“蜂腰削背，鸭蛋脸面，乌油头发，高高的鼻子，两边腮上微微的几点雀斑。”这就是金鸳鸯的身材相貌。 大观园里有“蜂腰桥”，这“蜂腰”二字，不知是否由“蜂腰削背”而来？ 在现存早期诸抄本中，还有一个女孩的身材是“蜂腰”。 庚辰本第四十九回写道：“越显的蜂腰猿背，鹤势螂形。”这就是湘云的身材。 为什么金鸳鸯和史湘云的身材都是“蜂腰”呢？ 在《红楼梦》成书过程的极其复杂的人物演化过程中，金鸳鸯和史湘云是否有某种关联呢？ 在现存早期诸抄本中，始终没有对黛玉相貌的直接描写，传统的权威的说法是——这是作者的高明！ 现在我由“金”字展开联想，是否有这种可能性——在明义所见《红楼梦》里，金钗（黛玉）的相貌就是“高高的鼻子，两边腮上微微的几点雀斑”，而到了《石头记》里，这个相貌“借给”了金鸳鸯，并且有借无还。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