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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上海图书馆藏（吉晖堂藏本）《红楼梦》一百二十回抄本是新近发现的抄本之一。此文除对该抄本的收藏者及其诗集进行了初步的研究外，主要对抄本文字与已知各脂本及程本文字进行了深入的比对，发现该抄本与笔者此前研究的几个《红楼梦》一百二十回抄本有很多共同之处，显示了其底本的复杂性，也进一步说明这些一百二十回抄本的底本并不是曾经被认为的那样，是单纯的“抄自程本”，它们的底本应该是不同于脂本和程本的另外一种或几种本子，也正因为这样，后四十回的文字在程本之前就存在、程本之前就有一百二十回抄本在流传的观点又多了一个不容推翻的佐证。 关键词：《红楼梦》上图藏本 一百二十回抄本 沈星炜 脂本 程本 吉晖堂藏本《红楼梦》是乔福锦于2004年在上海图书馆发现，并作《上海图书馆藏百廿回〈红楼梦〉旧抄本考述》一文。上海学界曾召开新闻发布会，与会专家发表了各自不同的看法，最后认为：“虽然，上图本的具体文献价值还有待下一步校勘而定，但这一抄本无疑是一部有重要文献价值、很值得继续深入研究的旧抄本。” 之后杨绪容又发表文章指出“（上图藏本）发现者（乔福锦）认为此抄本的底本形成在程刻本之前，很有价值，笔者经查验，此抄本的底本实为程甲本后的东观阁刊白文本，抄藏者沈星炜是清代嘉、道间的词人，此书约抄于嘉庆六、七年前后。”[1] 笔者因最近几年都在进行有关《红楼梦》百廿回抄本的研究工作，所以也在这里就此抄本问题谈谈自己的粗浅看法。 吉晖堂藏本《红楼梦》是120回抄本，一函六册，共四函，二十四册。每叶十行，行二十二字。按“元亨利贞”排列。个别回末用隔叶书写“红楼梦第某回终”。与其他一些120回抄本不同的是，书中的诗词曲赋，绝大部分都是换行书写。 一、收藏者沈星炜 关于吉晖堂藏本的收藏者沈星炜，杨绪容文中已有考述，很有参考价值。这里我想对杨文中提到但却未加详述的沈星炜的诗词集做一简略介绍： 沈星炜，字吉父，号秋卿，浙江仁和人。有《梦绿山庄集》存世，一函，共两册。一册为“梦绿山庄诗集”，共419首。一册为“梦绿山庄词集”，共207首。诗集、词集均各有序，诗集序后题“道光丁亥花朝日介亭老人吴兴时年七十有一”，词集序后题“道光三年癸未九月下澣同里张云璈谨序”，“道光丁亥”即道光七年（1827），可知诗集序晚于词集序四年。 沈星炜是清中叶颇有造诣的诗人、画家。生平经历坎坷，屡试不第，奔走四方，曾为县吏。素负长才，而终生不得志。作诗词崇尚自然，抒写性灵，富于才思，“不屑屑于摩揣宋元，而与唐音自合。”被时人誉为“沈石田、王摹诘无多让焉。”其词尤为识者所重，同乡张云璈为之作序，以为其词超越甜俗，“含吐风雅”可出入“周、秦、姜、史之间”， 于此道可称“三折肱矣”。张氏虽与沈星炜未曾谋面，因其词以想其人，“知必意致旷远、修整玉立如李昌谷，通眉长爪一流。”诗词之外，沈星炜精于绘事，“家藏前代名绩甚伙。时一把玩，搦笔拟之，无不逼肖。”（见蔡庚飏《序》）“画不师古，别开生面”（见介亭老人《序》）。沈星炜为人敏悟，深笃于情，一觞一咏，一花一木，感于衷而发于言，皆有所自。 友人陈海士蓄端砚一方，宝爱有加，不慎坠地摔碎，秋卿为作长篇七古，咏之叹之，一往情深。以海士之眼视破砚，吟成惊人秀句“惊魂甫定细检寻，肌肤裂似梅花琴。回环审视置座侧，润以膏沐浮烟沉。”并以此高度赞颂友人对陨落已久的交道之弘扬。其中书卷气，文人情性写得淋漓尽致。题材、气度迄无多见。 沈星炜身世不幸，其失妻丧子之痛，有似于曹雪芹。诗集中有《哀幼女明珠》、《三殇诗》、《哭亡儿立增》等，极尽沉哀。 其妻江氏，明慧贤淑，秋卿与之伉俪情深，诗词集中多有吟咏。不幸江氏竟染羸疾，渐成不起，秋卿为之哀毁骨立，赋《临江仙》十首悼亡，感人之深不减纳兰性德诸悼亡词。其中堪诵者如《其六》“记得良言曾劝我，读书须惜分阴。功名水到自渠成，忍将心力，轻弃十年情。毕竟珊瑚沉断网，梦花空许相寻。西风无那又飘零。青灯负我，我自负卿卿。”《其十》“记得伤心临去日，喘丝欲断还连。相持纵有万千言，不成一语，忍痛向重泉。” 沈星炜诗词创作卓有成就，惜其人微言轻，声名不显。其诗词不见收于清代诸多选本，如徐世昌《晚晴簃诗汇》，谭献《箧中词》，叶恭绰《广箧中词》等均未收录。 二、批语和旁改 到目前为止，专门研究这部抄本的文章中都没有提到的该本的特点之一，即这个抄本有两条批语，虽然少，但作为专章的研究，却不能不提。 第15回后有一条批语作：“此一段姻缘，真为奇遇，秦钟坏人名节尤小，而智能失守清规最大，慎之，慎之。” 第110回后有批语作：“读到此甚觉惨然”。 第15回、第110回都是一册的最末一回，批语也都是回末批。且批语笔迹与抄写者笔迹不同，墨色也明显比正文墨色要浅得多。有两种可能，其一，批语为后来的某个收藏者所为；其二，原收藏者自己抄写或雇人抄写之后阅读并加批。 说到批语的笔迹与墨色，吉晖堂藏本上有许多旁改，这些旁改的文字笔迹和墨色均与批语相同，如，第37回，“史姑娘道，他们做诗，也不告诉他去，急的了不得！”。吉晖堂藏本原字为“他去”后有旁改作“我来”，很明显是后来依照另一底本所改。第39回，“只见凤姐儿不在屋里，忽见上回来打抽丰的刘老老和板儿来了”。吉晖堂藏本作“打油丰”，“油”字旁有浅色墨迹写的“抽”字。同回，平儿笑道：“可不是，我原不喝，大奶奶……” 吉晖堂藏本作“大娘娘”。“娘娘”旁有浅色墨迹所改的“奶奶”二字。同回，“宝玉又问他地名庄名，来往远近，坐落何方，刘老老便顺口诌了出来。” 吉晖堂藏本作“他”，但旁边有浅色墨迹改的“地”字，说明改动者所参考的底本作“问地方庄名”，而吉晖堂藏本作“问他坊庄名”。 另外，第10回，给秦可卿开的药方，程乙本、庚辰本、蒙本、戚本、舒本、梦本、彼本都在药名后附有药量，只有程甲本和杨本没有。吉晖堂藏本原来也是没有的，但也是用与批语和旁改同样的笔迹和墨色在药名后面增加了药量，而且所加药量与诸本均不同。可能是有底本参照，也可能没有，仅是收藏者凭自己的医药知识所进行的药量增减。 吉晖堂藏本还有一个地方值得留意，第84回，贾母回头瞅着邢夫人和王夫人，笑道：“想他（贾政）那年轻的时候，那一种古怪脾气，比宝玉还加一倍呢。” 吉晖堂藏本“古怪”二字后有三个字的空格，然后才接下来写“宝玉还加一倍呢”。这空格很明显是有意留下的，是否为行间夹批所留，现在不得而知。 另外，有一个漏抄的例子，证明了吉晖堂藏本的底本的行款是每行22个字。第77回，谁知五儿眼尖，早已见是宝玉，便问他母亲道：“头里不是袭人姐姐那里悄悄儿的找宝二爷呢吗？”柳家的道：“嗳哟，可是忘了。方才老宋妈说：‘见宝二爷……’吉晖堂藏本无此句，应是漏抄。两个“宝二爷”中间的字被漏掉，可以判断出底本的两行开头都是“宝二爷”，因此其底本是行22字。目前脂本系统中还没有行22字的本子，东观阁本却是行22字。 三、脂本文字的痕迹 程本对脂本文字的修改据统计有两万多处，从上下文意来看，有合理的，也有不合理的；从文字本身看，有通顺的，也有不通顺的。先不论其修改的文字底本来源如何，这些文字已经成为区别程本与脂本的依据一直被学界所引用。 吉晖堂藏本的文字特点之一就是它有一部分文字是同于脂本而不同于程本的。如第3回，程乙本作“贾珠之妻李氏捧杯，熙凤安箸，王夫人进羹。”程甲本作“捧饮”，脂本和吉晖堂藏本均作“捧饭”。 第4回，庚辰本中，门子道：“四家皆连络有亲，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扶持遮饰，俱有照应的”，其他脂本除个别字，如“俱”作“皆”外，基本同于庚辰本。只有程乙本将“扶持遮饰，俱有照应”删掉。吉晖堂藏本此处同于脂本，仍保留这八个字。用朱淡文女士的观点来看，就是删掉这八个字，就是删掉了对封建统治阶级最有力的批判。第59回，宝玉越发急起来，说：“你只在这里闹倒罢了，怎么把你妈也都得罪起来？”庚辰本、杨本、彼本作“亲戚”。程甲本、程乙本均作“你妈”（桐花凤阁程乙本上原来是“你妈”，后改作“亲戚”）。吉晖堂藏本作“亲戚”。再如第15回，宝玉和二丫头的文字，程本与脂本异文比较明显，程本作“却见这二丫头怀里抱着个小孩子”，吉晖堂藏本此处有“想是他兄弟”，脂本作“怀里抱着他小兄弟”。吉晖堂藏本最接近脂本。程本作“同着两个小女孩子”，吉晖堂藏本作“几个”，与脂本相同。吉晖堂藏本此处与脂本一样，有“说笑而来”，而程本没有。程本“在村头站着瞅他”一句，吉晖堂藏本和脂本一样没有此句。程本作“宝玉情不自禁，然身在车上，只得眼角留情而已。” 吉晖堂藏本基本同于脂本，作“只得以目相送”。 吉晖堂藏本除在一些程本与脂本不同处，与脂本相同而不同于程本外，在程甲本文字与脂本文字相同，而不同于程乙本时，吉晖堂藏本皆同于程甲本和脂本，不同于程乙本。这种地方虽然不能确定它就是参照了脂本，但却可以确定它没有参照，或者说没有选择程乙本的文字。也不能确定它就完全没有参照脂本系统的本子的可能，因为毕竟还有一些如同上面例子中提到的文字在脂本与程本不同的情况下，同于脂本，而没有与程本相同。 如第4回，程乙本作“寡母王氏乃现任京营节度使王子腾之妹，与荣国府贾政的夫人王氏是一母所生的妹妹，今年方五十上下，只有薛蟠一子。”脂本、程甲本、吉晖堂藏本均作“四十”。第15回，程乙本作“即今秦氏之丧，族中诸人，也有在铁槛寺的，也有别寻下处的。凤姐也嫌不方便……”脂本、程甲本、吉晖堂藏本均作“族中诸人皆权在铁槛寺下榻，独有凤姐嫌不方便……”秦氏之丧，实为突显凤姐之威，程乙本之改文恰恰掩盖了这一特点，使得对凤姐的刻画失去了应有的力度。 同样的情况，如第16回，平儿走至凤姐身边，悄悄说的话，程乙本作“那项利银早不送来，晚不送来，这会子二爷在家，他偏送这个来了。”脂本、程甲本、吉晖堂藏本则强调的是“奶奶的那利钱银子”。 《红楼梦》人物的年龄问题一直都有争议，小说中的数字、人名的更换和情节的改变一样，在小说的版本研究中占有重要地位，吉晖堂藏本在这些地方同于脂本，更加说明它的底本中存在脂本系统的本子。如第2回，程乙本作“今如海年已五十”脂本、程甲、吉晖堂藏本均作“四十”。 第2回，程乙本作：“这政老爷的夫人王氏，头胎生的公子名叫贾珠，十四岁进学，后来娶了妻，生了子，不到二十岁，一病就死了。”脂本、程甲本、吉晖堂藏本均作“不到二十岁就娶了妻生了子，一病就死了”。 第2回，程乙本作：“独那太君还是命根子一般。说来又奇，如今长了十来岁，虽然淘气异常，但聪明乖觉，百个不及他一个”。脂本、程甲、吉晖堂藏本均作“七八岁”。第2回，程乙本作：“娶的是政老爷夫人王氏内侄女，今已娶了四五年。”脂本、程甲本、吉晖堂藏本作“二年”。 还有一些非常重要的区别脂本与程本的例证，这里虽不一一详加诠释，也暂举隅如下：第2回，程乙本作：“第二胎生了一位小姐，生在大年初一就奇了，不想隔了十几年又生了一位公子。”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杨本、彼本、梦本、蒙本、程甲本、吉晖堂藏本均作：“不想次年又生了一位公子”。舒本、戚本作：“不想后来又生了一位公子。”同回，程乙本作：“他父亲又不肯住往家里，只在都中城外和那些道士们胡羼。”脂本、程甲、吉晖堂藏本均作“回原籍来”。 第27回结尾，程乙本作：“正是一面低吟，一面哽咽。那边哭的自己伤心，却不道这边听的早已痴倒了。”脂本、程甲、吉晖堂藏本均作“宝玉听了，不觉痴倒”。 第67回，程乙本和杨本均作：“宝玉因笑道：‘妹妹知道，这就是俗语说的物离乡贵，其实可算什么呢！’”脂本、程甲本、吉晖堂藏本均作“宝钗因笑道”。从上下文看，此话应该是宝钗所说。程乙本原文作“宝玉”，后被改作“宝钗”，是毛笔所改，说明程乙本印刷时，即是“宝玉”。 四、与程甲本、程乙本均不同处 我们不能因为吉晖堂藏本有一部分文字是同于脂本的就判断它是脂本系统的本子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它还有很大一部分文字是独异的，不同于我们目前所看到的任何一种本子。这种现象与笔者之前研究的几个《红楼梦》一百二十回抄本[2]有类似之处，说明这些一百二十回抄本的底本并不是曾经被认为的那样，是单纯的“抄自程本”，它们的底本应该是不同于脂本和程本的另外一种或几种本子，也正因为这样，后四十回的文字在程本之前就存在、程本之前就有一百二十回抄本在流传的观点又多了一个不容推翻的佐证。 第105回的抄家清单，程甲本的物品比程乙本明显少了很多。吉晖堂藏本又在数量和名称上与程甲本和程乙本多有不同。如，程甲本作“金抢碗二个”，程乙本作“金抢碗八个”，吉晖堂藏本作“金汤碗二个”；程甲本作“貉皮三十六张”，程乙本没有“貉皮”，只有“貂皮五十六张”，吉晖堂藏本作“貂皮三十六张”；程甲本作“灰色羊四十把”，程乙本没有这件东西，吉晖堂藏本作“灰色羊皮四十张”；程甲本作“元帽沿十副”，程乙本无此物件，吉晖堂藏本作“元狐帽沿十副”；程甲本作“猫皮三五张”，程乙本无此物件，吉晖堂藏本作“猫皮三十五张”；程甲本作“倭股十二度”，程乙本作“倭缎三十二度”，吉晖堂藏本作“倭股皮十二度”；程甲本作“纱绫一百八一卷”，程乙本作“纱绫一百八十卷”，吉晖堂藏本作“纱绫一百八十一卷”；程甲本作“羽线绸三二卷”，程乙本作“线绉三十二卷。羽缎羽纱各二十二卷”，吉晖堂藏本作“羽线绸三十一卷”；程甲本作“各色皮衣一百”，程乙本作“皮衣一百三十二件”，吉晖堂藏本作“各色皮衣一百三十二卷”；程甲本作“潮银五千二两”，程乙本作“潮银七千两”，吉晖堂藏本作“潮银五千二百两”；程甲本作“钱七千吊”，程乙本作“钱七千五百串”，吉晖堂藏本作“钱七千串”。 第2回，程乙本作：“雨村说‘就是后边一带花园里，树木山石，也都还有葱蔚洇润之气，那里象个衰败之家。’”程甲本、梦本作“棻蔚洇润”。其他脂本作“蓊蔚洇润”。吉晖堂藏本作“苍蔚温润”。第3回，程乙本作：“旁边丫鬟执着拂尘、漱盂、巾帕，李纨、凤姐立于案边布让。”程甲本作“播让”。吉晖堂藏本作“劝让”。第94回，程乙本作：“你竟叫赖大带了去细细儿的问他的本家儿有人没有”。程甲本作“你竟叫赖大那些人带去细细的问”，吉晖堂藏本作“你竟叫赖大把那些女人带去细细的问”同回，程乙本作：“贾母道：‘这花儿应在三月里开的，如今虽是十一月，因节气迟，还算十月，应着小阳春的天气，因为和暖，开花也是有的。’”程甲本作“应着小阳春的开花也天气，因为和暖，是有的。” 吉晖堂藏本作“应着小阳春的天气这花开，因为和暖，是有的。”第5回，程乙本作：“宝玉点头微笑。一个嬷嬷说道：‘那里有个叔叔往侄儿媳妇房里睡觉的礼呢？’”程甲本、梦本作：“那里有个叔叔往侄儿媳妇房里睡觉的礼? ” 吉晖堂藏本作：“那里有个叔叔往姪儿媳妇房里睡觉的礼? ”庚辰、己卯、舒本作：那里有个叔叔往侄儿房里睡觉的理? 杨本：那里有个叔叔到姪儿房去睡觉的理? 甲戌：那里有个叔叔往侄儿的房里睡觉的礼? 蒙本：那里有个叔叔往侄儿媳妇屋里睡觉的道礼? 戚本：那里有个叔叔往侄儿屋里睡觉的道理?” 吉晖堂藏本在人名上也存在明显与其他各本不同之处，第27回，诸本均作“且说宝钗、迎春、探春、惜春、李执、凤姐等并大姐儿、香菱与众丫环们，都在园里玩耍”，“香菱”吉晖堂藏本作“香嬛”。第29回，诸本均作“然后贾母的丫头鸳鸯、鹦鹉、琥珀、珍珠，黛玉的丫头紫鹃、雪雁、鹦哥……”，“鹦哥”上图作“春繊”。这些人名都不像是抄手妄改，因为抄手没有必要将好好的一个人名，非要替换成另一个也不能承载更多意义的新名字，这样的异文体现了底本文字的特征。 五、小结 吉晖堂藏本还有一部分文字与程甲本相同，不同于程乙本，也有极少的文字同于程乙本，与程甲本不同。也正是因为它的文字有如此复杂的拼凑的痕迹，我们才不能排除它的底本是一个脂本和程本之外的本子的可能性，而加以研究。笔者还曾于此前对其他几个《红楼梦》一百二十回抄本的研究中发现，这些一百二十回抄本不仅都存在以上所说的几个特点，它们之间还有共同之处，而这些共同之处也恰恰都是它们自身不同于其他本子的独异的地方。在一个接一个的《红楼梦》一百二十回抄本的发现及对其文字的特异的考察中，此项研究还存在很大的空间，有待发掘。 [1] 《上图抄本〈红楼梦〉与沈星炜》杨绪容，《明清小说研究》2006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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