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在书的前面说:“朝代年纪,地舆邦国,失落无考”,作者也暗示将真事隐去,红楼梦就是这样一部既无时间又无地点的故事。许多年来人们都想搞清它有什么背景,是什么人物的故事,隐藏着什么事件?因为故事描写的具体生动,其中又有许多的隐语暗示,吸引了众多人竞相猜测。这样一个没有时间地点定位的故事,人们尽可以海阔天空的想象,但现实总归现实,红楼梦是作者创作的,故事反映的背景自然脱离不了作者的现实生活。所以要认清红楼梦中真正的人物故事,必须先明白作者是谁。在第一篇中我们已经论述了曹雪芹就是曹颙,带着这个认识我们再分析问题就更容易看清谬误,明辨是非。下面我们结合谁是作者的问题,重新梳理一下并系统地分析谁才是红楼梦中人。 一、错位的考证 在红楼梦研究中,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是胡适的“红楼梦考证”和周汝昌的“红楼梦新证”。胡适的考证将曹雪芹的资料与曹寅家的资料结合起来并与红楼梦故事进行了对比分析,得出了故事就是江南曹家的故事,作者就是曹寅之孙曹雪芹的结论。周汝昌挖掘了曹家各时期的大量资料,将人物时间作了全面的分析,否定了胡适的江南曹家生活说,认为红楼梦是曹家在乾隆年间北京的生活。他们虽然对红楼梦的时间认识不同,但都认为曹雪芹是曹寅的孙子,并他们的学说中都对曹雪芹是曹寅孙的结论进行了广泛的论证。许多人也附会这一观点,好像这就是是确论,但他们论证的相互矛盾以及各自论证中存在的问题不能不让人产生疑问。既然是寅孙,他是谁子?没有一个结论!经历了哪个年代?有什么人生经历?没有确切的记录。寅孙的资料只记载一个官州同的曹天佑,好象不是哪个写书的曹雪芹!红楼梦记述的是曹家的那段时间?他们之间也相互矛盾。再有曹雪芹的年龄问题,他到底有多大?如果是寅孙,他只能四十多岁,可四十多岁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红楼梦的写作应该是一个历时很长的过程,“旧有风月宝鉴”,在创作之后有经过了十年的修改时间,难道曹雪芹生下来就确定了写作的目标,生命的唯一任务就是写红楼?书中那深邃的思想、丰富的见识是如何形成的?所以人们怀疑曹雪芹的年龄决不应该仅是四十多岁,逐对胡适和周汝昌的作者“寅孙说”产生了疑问,对曹家说产生疑问和批评,大有否定红楼曹家说的趋势。 我们看一下胡适红楼梦考证的情况: 《红楼梦》明明是一部"将真事隐去"的自叙的书。若作者是曹雪芹,那么,曹雪芹即是《红楼梦》开端时那个深自忏悔的"我"! 因为《红楼梦》是曹雪芹“将真事隐去”的自叙,故他不怕琐碎,再三再四的描写他家由富贵变成贫穷的情形。我们看曹寅一生的历史,决不像一个贪官污吏;他家所以后来衰败,他的儿子所以亏空破产,大概都是由于他一家都爱挥霍,爱摆阔架子;讲究吃喝,讲究场面;收藏精本的书,刻行精本的书;交结文人名士,交结贵族大官,招待皇帝,至于四次五次;他们又不会理财,又不肯节省;讲究挥霍惯了,收缩不回来,以致于亏空,以至于破产抄家。《红楼梦》只是老老实实的描写这一个“坐吃山空”“树倒猢狲散”的自然趋势。因为如此,所以《红楼梦》是一部自然主义的杰作。凡得六条结论: (1)《红楼梦》的著者是曹雪芹。 (2)曹雪芹是汉军正白旗人,曹寅的孙子,曹(兆页)的儿子,生于极富贵之家,身经极繁华绮丽的生活,又带有文学与美术的遗传与环境。他会做诗,也能画,与一班八旗名士往来。但他的生活非常贫苦,他因为不得志,故流为一种纵酒放浪的生活。 (3)曹寅死于康熙五十一年。曹雪芹大概即生于此时,或稍后。 (4)曹家极盛时,曾办过四次以上的接驾的阔差;但后来家渐衰败,大概因亏空得罪被抄没。 (5)《红楼梦》一书是曹雪芹破产倾家之后,在贫困之中做的。做书的年代大概当乾隆初年到乾隆三十年左右,书未完而曹雪芹死了。 从总体上说,胡适的观点还是比较让人接受的。既然红楼梦讲的是曹家的故事,曹家的情况就是从曹寅的后期家业逐渐亏空,到他的两个儿子继续顶着亏空相继任职,直到雍正四年被抄家。红楼梦描写的故事就应该是作者在曹家任江南织造时期的生活,曹家在江南的繁华生活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红楼梦在前面也说: “此石听了,不觉打动凡心,也想要到人间去享一享这荣华富贵,但自恨粗蠢,不得已,便口吐人言,向那僧道说道:“大师,弟子蠢物,不能见礼了。适闻二位谈那人世间荣耀繁华,心切慕之。弟子质虽粗蠢,性却稍通,况见二师仙形道体,定非凡品,必有补天济世之材,利物济人之德。如蒙发一点慈心,携带弟子得入红尘,在那富贵场中、温柔乡里受享几年,自当永佩洪恩,万劫不忘也。”二仙师听毕,齐憨笑道:“善哉,善哉!那红尘中有却有些乐事,但不能永远依恃,况又有’美中不足,好事多魔’八个字紧相连属,瞬息间则又乐极悲生,人非物换,究竟是到头一梦,万境归空。” 从这段描述上来看,“瞬息间乐极悲生”基本定位了故事是家族变故之前的生活。红楼梦讲述的故事应该是曹家在抄家以前的经历,书中的主人公是经历了曹家抄家之前的一段繁华生活。 可这样一来疑问就有了。如果雪芹是曹寅的孙子,他最大可能是曹顒的遗腹子。在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初七日曹頫的奏文中有:“奴才之嫂马氏,因现怀妊孕已及七月,恐长途劳顿,未得北上奔丧,将求倘幸而生男,则奴才之兄嗣有在矣。”曹顒的遗腹子最早出生于康熙五十四年,那么到雍正五年曹家抄家时他也就十二三岁的年龄,好象是赶上了胡适说的曹家的一段繁华生活。可仔细一考虑,这个曹寅的孙子怎么是书中的主人公呢?他生于康熙五十四年,就不是曹頫的儿子而是曹顒的儿子,是一个没父的孩子,与他的自传说的前提相矛盾。况且书中贾宝玉在十二三岁年龄的时候,是书中最好的时期,用书中话来讲就是正处在“富贵温柔之乡”。可现实中在曹寅最大寅孙十二三岁的时候,曹家就已经进入艰难的时期。雍正年间从开始就查亏空、反奢侈,这时的曹家怎能安于繁华?资料记载,曹寅有个孙子叫曹天佑,官州同,好象与西山专心著书的曹雪芹不能划等号。 胡适说雪芹是曹頫的儿子,那他的年龄就更小,是真正赶不上曹家的繁华时期了,他生活的时期正是曹家最动荡的时期,结果是为赶繁华反而赶不上繁华。自传说就不能自圆其说了! 在作者出生年代和父亲究竟是谁的问题上,胡适推论的前提就相互矛盾。不管雪芹是曹顒的遗腹子也好,曹頫的儿子也好,他们都与书中的描写大相径庭。曹頫在康熙五十四年十几岁上继父兄之职,到雍正五年被抄家治罪,抄家时最多到三十岁左右,向前推几年就是更小的年龄,这又怎能与书中贾政的形象相比呢?贾赦就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物,书中的元春又是谁的女儿? 胡适的推论实际成了曹雪芹是曹寅之孙的死穴。对此周汝昌就进行了激烈的批判。在他著的《红楼梦新证》中说: “要雪芹“赶上当目的繁华”,即使雪芹真是生于康熙五十七年而在“十一岁”上离的南京,他又有什么“繁华”可赶?他祖父在康熙五十一年已经死去,接着人亡家败,惨不可言。要他“赶繁华”,早生五年六年,正是糟糕!——赶上了最坏的几年。“赶繁华”至少得早生十五年才行,换言之,雪芹须活五十五岁。那么,“四十年华”的诗怎么交代呢?如果他是生于康熙五十四年,到乾隆元年即已二十二岁,早达成丁之年,那么《氏族谱》为何已载曹天祐而不载曹霑其人?曹雪芹是生于雍正二年(一七二四,甲辰)左右,卒于乾隆二十八年(癸未)的除夕,合公历一七六四年二月一日,实际的年龄约是三十九年半。” 按周老的这种说法曹雪芹连四十岁都不到,这更有点让人难以相信了。且不说一个不到四十岁的人能否写出红楼梦,书中记叙的繁华经历从何而来,于是他他按书中讲述的北京贾府的故事推测了一个曹家“二次中兴”之说: “曹雪芹生于雍正二年,雍正十三年九月,乾隆即位,赦释政治罪犯,酌量复爵的复爵,“加恩”的“加恩”,这班人才死里逃生,曹、李二家也恢复了小康局面,所以在当年“大典”之下,就有诰封曹宜的事情。曹家恢复小康后的局面,与曹寅盛日是两回事” 他认为贾宝玉的经历是曹家二次中兴的经历。我们先不论“二次中兴”有没有这回事,即便是有,他与红楼梦记述的故事差别也太大了。“二次中兴”不可能有书中写的那样繁华之盛,曹寅盛日还差不多,“二次中兴”就太平民化了。红楼梦书中大略的记述是经历一番由盛到衰的过程,书中就说:又乐极悲生,这应是曹家抄家以前的事,“二次中兴”之说与书的基本面严重的相背离。于是周又杜撰了二次抄家,那有这样凑巧,况且也没有一点资料的支持。 即使北京的曹家“再度兴隆”,作者也感受不到红楼梦中描写的繁华之盛,何况敦诚兄弟在诗中就已经明确讲到,曹雪芹经历的是“秦淮旧梦”。从时间上分析,“再度兴隆”显然也是说不通的。试想曹家要达到红楼梦中那种人丁兴旺的程度,短短几年的时间是不可能的。我们做一下大致的计算,从雍正去世,曹家有机会出现转机算起,到小说的开始,最早也到乾隆八、九年这一时期。整个红楼梦的故事从开始到家族的彻底败落,又历经十五、六年的时间。此后小说的酝酿写作需要几年的时间;增删修改又进行了十年时间。这样整个算起来,红楼梦书要写到目前存世的情况,在时间上就推到了乾隆四十年以后,可曹雪芹在乾隆二十八年就已经去世了。“再度兴隆”之说既没有证据的支持,也不合时间推测的情理。 周汝昌等人是比较认可脂批的。请看如下批语:【甲戌眉批:“树倒猢狲散”之语,今犹在耳,屈指三十五年矣。哀哉伤哉,宁不痛杀!】。在后面,凤姐儿想出治理家族五件事也有一段批语:【甲戌眉批:旧族后辈受此五病者颇多,余家更甚。三十年前事见书于三十年后,令余悲痛血泪盈面。】【庚辰眉批:读五件事未完,余不禁失声大哭,三十年前作书人在何处耶?】。从甲戌年向前倒推三十五年,应该是康熙五十八年,而不是他说的二次中兴的时间。 在这样考证基础上,深入的研究发现问题其实很多,矛盾很多。这好比是将两个根本不同的东西,你硬要将他们重叠在一起,说是相同的东西,结果呢?是这边对了那边不对了,那边对了这边又错了,其实就是两个根本不同的事物。红楼梦是具体生动而复杂的,曹雪芹的资料也是含糊不清的,加上小说又有脂批的内容,生拼硬凑是无法与这些东西完全相吻合的。 由胡适和周汝昌等人建立的作者是曹寅孙的考证,是对曹家人物定位上的错误,就好比是一个基础不牢的大厦,经一点推敲就会土崩瓦解。 二、含糊不清的曹雪芹资料 胡适和周汝昌之所以得出曹雪芹是曹寅孙的结论实是受了敦诚、敦敏等人诗的误导。他们以此为结论,生硬地将红楼梦的故事向曹寅孙上套,自然出现一些解释不了的问题,是典型的以偏概全。其实关于曹雪芹究竟是谁的记载有很多,有的含糊不清,有的相互矛盾。我们只列举与曹家有关的内容看一下: 袁枚在《随园诗话》中说: 1、康熙间,曹练(楝)亭为江宁织造……其子雪芹撰《红楼梦》一部,备记风月繁华之盛。 2、丁未八月,余答客之便,见秦淮壁上题云:“一溪烟水露华凝……”。尾属“翠云道人”。访之,乃织造成公之子啸厓所作,名延福。有才如此,可与雪芹公子前后辉映。雪芹者,曹练亭织造之嗣君也,相隔已百年矣。 袁枚是清代诗文家、诗论家,生活于康熙五十五年到嘉庆三年之间,是曹雪芹生活时代的一个人物。他拥有曹家的园子,应该留心曹家的事情。他说雪芹是曹寅的儿子,应该有一定的可信度。分析一下两处的说法前后是比较一致的。他说的“丁未八月”就是乾隆五十二年八月。曹寅的儿子应该生于康熙三十多年。从康熙三十多年到乾隆五十二年相隔九十多年的时间。所以做一个概略的说法,就是相隔已百年矣。这说明袁枚记的没有错,不象有人说的他讲话糊涂不可信。他确切的认为曹雪芹就是曹寅的儿子。 在嘉庆年间许兆桂给吴兰徵的《绛蘅秋》作序,其中有言:“乾隆庚戌秋,余至都门。詹事罗碧泉告余曰:“近有《红楼梦》,其知之乎?虽野史,殊可观也。”维时都人竞称之以为才。余视之,则所有景物,皆南人目中意中语,颇不类大都。既至金陵,乃知作者曹雪芹为故尚衣后,留住于南,心慕大都,曾与随园先生游,而生长于南,则言亦南。”这里说到袁枚曾经与雪芹见过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说的话其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光绪年间叶德辉在《书林清话》中也讲到:“$今小说有《红楼梦》一书,……是书为曹寅之子雪芹孝廉作,曹亦内府旗人。” 周汝昌在他的新证中也提到一段类似的话,但不知源于何处?他说源于《午梦堂集》,但内容与《午梦堂集》毫不相干,可能是转录错了。“ 以上是关于曹雪芹是曹寅之子的说法。根据这一说法,曹雪芹经历当日曹家的繁华、遇到抄家的变故,之后追忆这段往事写出红楼梦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但是资料记载曹寅只有一个健在的儿子就是曹顒,他在继承父职后于康熙五十四年去世了,如果真是这样他去世了就不可能是雪芹。根据资料记载,在康熙五十四年,根据皇帝的安排过继了一个儿子给曹寅妻,他就是曹頫,但他与书中的宝玉形象就大相径庭了。从这里分析,雪芹是曹寅之子的说法好象难以找到,这就是人们为何不认可上述资料的原因。 还有一种说法。在嘉庆年间西清的《桦叶述闻》中提到:“《红楼梦》始出,家置一编,皆曰此曹雪芹书,而雪芹何许人,不尽知也。雪芹名沾,汉军也。其曾祖寅,字子清,号楝亭,康熙间名士,官累通政,为织造时,雪芹随任,故繁华声色,阅历者深。然竟坎坷半生以死。”在这里反而说曹雪芹是曹寅的曾孙,可见是不现实的。 至于雪芹是曹寅之孙的结论主要来自于敦诚、敦敏和张宜泉的诗集。敦诚、敦敏和张宜泉是与雪芹在西山有过交往的人。以下是这方面的资料: 敦诚 1、《寄怀曹雪芹沾》中有诗句: 扬州旧梦久已觉(雪芹曾随其先祖寅织造之任),且着临邛犊鼻裈。 2、《挽曹雪芹》 四十萧然太瘦生,晓风昨日拂铭旌。 肠回故垄孤儿泣(前数月,伊子殇,因感伤成疾),泪迸荒天寡妇声。 牛鬼遗文悲李贺,鹿车荷锸葬刘伶。 故人欲有生刍吊,何处招魂赋楚蘅? 3、《挽曹雪芹•甲申》: 四十年华付杳冥,哀旌一片阿谁铭? 孤儿渺漠魂应逐(前数月,伊子殇,因感伤成疾),新妇飘零目岂瞑? 牛鬼遗文悲李贺,鹿车荷锸葬刘伶。 故人惟有青山泪,絮酒生刍上旧垌。 4、张宜泉在《伤芹溪居士》诗前写到:其人素性放达,好饮,又善诗画,年未五旬而卒。 上面的这些资料好象说的比较具体,说雪芹“四十年华”,又是“先祖(是)寅”,又是“年未五旬而卒”。因为曹寅孙的记录资料寥寥,不象曹寅之子记录的那样具体,也就拿不出一些反对的证据,这似乎就成了“寅孙说”有利的方面,于是乎一切研究就以此为基础进行生凑硬靠,并杜撰了一个没有根据的二次中兴之说,硬把一个身份含糊不清的曹雪芹说成是曹寅的孙子。 下面我们重点分析一下“雪芹是曹寅孙”的所谓前提。 前面关于雪芹是寅孙的资料好象既提到年龄又提到辈份,似乎言之确凿,但稍一分析就发现这些前提是多么的含糊不清! 首先 ,“雪芹曾随其先祖寅织造之任”这句话是寅孙说的基础,这好象将雪芹明确地定性为曹寅的孙子。可如果这样理解这句话就与现实存在极大的矛盾。曹寅最大的孙子应生于康熙五十年,康熙五十年张云章有诗:“天上惊传降石麟”,贺曹寅得孙,而曹寅在康熙五十一年就已经去世了,他既是存活下来,对曹寅恐怕一点印象也没有,随他在任的只有他的儿子而不是他的孙子。可见这句含糊不清的话是有问题的,从表面的意思上同时又否定了曹雪芹是曹寅孙的说法。 接下来就是曹雪芹的年龄问题。敦诚的诗提到“四十年华”,并没有提到具体的年龄。张宜泉说曹雪芹“年未五旬而卒”。“年未五旬而卒”确定了曹雪芹的大致年龄,接近五十岁的样子,但这个年龄似乎与周汝昌的结论相抵触,也就是与他们理解的“四十年华”相抵触,。照此话说,曹雪芹应该生于康熙五十多年,而周汝昌认为曹雪芹是生于雍正二年。周汝昌的用意是让曹雪芹的年少时期避开曹家最困难的阶段,因而他坚持“四十年华”是不到四十岁的年龄。 “年未五旬而卒”并不支持周汝昌的“寅孙说”。如果“年未五旬而卒”成立,那就重蹈胡适的覆辙。这样含糊不清的“四十年华” 和“年未五旬而卒”就成了“寅孙说”自相矛盾的孤证。 敦诚、敦敏和张宜泉是同时与雪芹交往的人,他们对曹雪芹年龄上的认识应该是相同的。如果以“年未五旬而卒”进行推论,“四十年华”就不应是指年龄,而是一个时间段。吴恩裕考定:《鹪鹩庵杂诗》中的挽诗是初稿,而《四松堂集》底稿本所载是较晚的改定搞。……稿凡两易,却始终不放弃‘四十’的字样,可见关系重大,雪芹也许真的活了四十岁。依我们看,雪芹享寿四十之说是一种误会。……此诗初稿作‘四十萧然’并非意指享年而言。而指过了将近四十年的坎坷生活。‘萧然’表示家道不振。换言之,敦诚原来在挽诗中要说:‘你这一生中吃了将近四十年的苦’。”这种说法与我们前面的分析完全一致,说明对“四十年华”理解的疑问由来已久。试想一下,如果四十是指年龄,那岂不是将曹雪芹小时候的生活也比喻做杜甫那种飘零的生活,曹雪芹的一生都是这种生活,那就没有了红楼梦的存在。 四十年清苦的日子加上他小时候的时间,就远远的超出了“五旬”这个年龄。超出这个年龄的曹雪芹就不是曹寅的孙子而是他的儿子了。为什么要说“年未五旬而卒”呢?这实际是张宜泉对“四十年华”顺势解读的错误外延,也可能是曹颙出家以后自称的再生之年。通过上面的分析,敦诚、敦敏和张宜泉这些与雪芹密交的人不至于不了解雪芹的情况,他们含糊的表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有意掩饰雪芹这个人的身份,曹雪芹写红楼梦真真假假,他们提到曹雪芹同样采用这种方式。 在敦诚的诗中还有“哀旌一片阿谁铭?”“新妇飘零目岂瞑?”“絮酒生刍上旧垌”等话人们难于理解。用这些含糊不清的资料作为“寅孙说”的基础,“寅孙说”就难免成为空中楼阁。这种结论自然无法与现实中的曹家情况相吻合。 三、红楼背景时间 任何文学作品都脱离不了现实生活这一基础,红楼梦就更不例外。红楼梦书中描写的家族繁华没读过的人是难以想象的,这当然存在夸大的成分。古人说“备记风月繁华之盛”;“扬州旧梦久已觉”,红楼梦描写的这种繁华生活,自然使人联想到曹家在江南的生活。曹家几代为官,家族在江南经营了很长时间,其富贵繁华应是深信不疑的。特别是在曹寅时代,他几次接驾,不惜重金应酬,修建各种接驾场所,挥霍很大;他也特别讲排场,古人就说“每出必拥八驺”;他交接文人名流,排戏作诗,在家中营造了一个很浓的文化氛围。作为文人他不善理家,结果造成很大的亏空。 红楼梦描写的这个家族就是这样,家中排戏、起诗社、作对联、猜谜语异常繁荣,可家族已是入不敷出。十三回中有一段文字和脂批就是这个时期的写照。“头一件是人口混杂,遗失东西;第二件,事无专责,临期推委;第三件,需用过费,滥支冒领;第四件,任无大小,苦乐不均;第五件,家人豪纵,有脸者不服钤束,无脸者不能上进。【甲戌眉批:旧族后辈受此五病者颇多,余家更甚。三十年前事见书于三十年后,令余悲痛血泪盈面。】【庚辰眉批:读五件事未完,余不禁失声大哭,三十年前作书人在何处耶?】 ” 从曹寅以后家道日渐衰弱,在他死后,其子曹顒、曹頫先后继任其职。在雍正四年曹家被抄家,调京治罪,曹頫被枷号中一年有余。即便是曹家在北京恢复小康,那也是相当平民化的小康,与江南的繁华生活不能相提并论。 红楼梦描写的背景到底是那段时间?如果是寅孙时代,江南的繁华不再,与“扬州旧梦久已觉”相矛盾。从曹頫的角度看,他是顶着巨大的亏空任职的,为补上亏空两任皇帝都追得很紧,他决不可能再有财力去修建什么园子。如周汝昌所说:雪芹生于雍正二年,曹家在北京二次中兴,试想一个获罪之家,在京城即使再次富裕也很难达到修建园林的程度,有这个财力恐怕也没有这个权利。反过来说,抄家后的曹家恢复元气需要多少年?中兴后的富裕生活又维持了多少年?处在末世是什么时候?“末世”说明前面还有一端很长的繁华阶段。如此推算,仅曹雪芹著书就化去了十多年,依周老雪芹不到四十岁的结论推算,他中间繁华生活的经历就太虚无缥缈了。 红楼梦中描写的这段生活在曹家其实应该是很好找,只是有一个寅孙的前提转移了人们的视线。即使不考虑繁华的因素,单从人物关系上也不难找出。书中有一个德高望重的祖母;有三个父辈人物;主人公处在优越的地位上;兄弟姐妹多;有一个地位高贵的姐姐。外部联系的亲戚也都处在兴盛时期。这种关系恐怕只有曹寅时期具备。设想一下北京的曹家,抄家不久,略有房产,他的亲戚李家孙家都被治罪,即使短暂中兴,他们前有覆辙,京城之下,能安享这种繁华?特别是寅妻李氏在乾隆初年就八十多岁了,再向后生活一段时间,有没有都成问题,怎能是书中描述的情况呢?所以红楼的背景从大面上分析就应该是江南曹家的生活。 大多数人是认可红楼梦是追忆江南的繁华生活。脂批中就说:“经过、见过” 、“非经历过谁能写得出”。这与敦诚描述雪芹“扬州旧梦久已觉(雪芹曾随其先祖寅织造之任)”是一致的。既然经历过江南的繁华生活,就应该是曹寅的儿子。说到“非经历过谁能写得出”有的人就出来质疑:难道非经历者就不能写的出?说得很对,非经历者不见得写不出。可我们应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一方面是强调这种能力,不经历写不出,另一方面批者结合情节表达的是“作者是一个经过之人”的意思。我们应该明白批者的意思而不是口气。所以偏执地争论“不经历就不能写”实在没有意义。 红楼梦在省亲一回批者写到:借省亲事写南巡,出脱心中多少忆昔感今。这段省亲的故事实际是仿照了皇帝南巡的场面,批者也说“经过、见过”,就是表达自己亲身经历了这种皇家的场面。这种场面江南的曹家确实有过,北京的曹家就很难说了。说到这里我们必须清楚一点,这是作者在许多年以后的乾隆年间写以前的往事。我们不能拿故事中的语言和事物进行比对,如果那样你就是陷入到故事之中了。是作者和批者在写书的时候忆昔感今,借写书表达忆昔感今的感受,而不是身在书中忆昔感今。很多人容易犯这个错误,读着读着就深入其中,将故事认做是现在进行时。 红楼梦在第五回有一段很重要,有一个时间概念,它明确的定位了故事的背景时间。 警幻忙携住宝玉的手,向众姊妹道:“你等不知原委:今日原欲往荣府去接绛珠,适从宁府所过,偶遇宁荣二公之灵,嘱吾云:‘吾家自国朝定鼎以来,功名奕世,富贵传流,虽历百年,奈运终数尽,不可挽回者。故遗之子孙虽多,竟无可以继业。其中惟嫡孙宝玉一人,禀性乖张,生性怪谲,虽聪明灵慧,略可望成,无奈吾家运数合终,恐无人规引入正。幸仙姑偶来,万望先以情欲声色等事警其痴顽,或能使彼跳出迷人圈子,然后入于正路,亦吾兄弟之幸矣。’如此嘱吾,故发慈心,引彼至此。先以彼家上中下三等女子之终身册籍,令彼熟玩,尚未觉悟。故引彼再至此处,令其再历饮馔声色之幻,或冀将来一悟,亦未可知也。” 这里说的非常清楚,宁荣二公是在家运合终之时,找一位能继承家业的后代,希望他能挽回败落的家业,而不是在家庭败落后找一位重振家业者。两类人物性质是完全不同的。曹家从曹寅的后期就开始出现亏空,逐渐走下坡路。在抄家之前,曹顒和曹頫是家业的继承者,他们没能挽回败局。曹家在雍正五年被抄家。他们的后人就不是书中宁荣二公找的人物了,所以他们的后人不是书中的人物。 这里还有一个时间概念:“吾家自国朝定鼎以来,功名奕世,富贵传流,虽历百年,奈运终数尽,不可挽回者”。这个家族自国朝定鼎以来历经了百年。从这里我们可以推算一下书中对应的时间。 首先,国朝定鼎到底是什么时间?是清朝成立的时间还是后金成立的时间? 从中国纪年上看,明亡、清朝成立是在1644年,这种纪年是以朝代更替为标志的,它主要是体现了前朝消亡的时间。在朝带的更替过程当中,往往是有两个政权同时并存。一个政权记载它诞生的时间大都以它脱离中央政权的时间为起点,所以我们不能简单的从通用纪年上来看”国朝定鼎“的时间,而应该从当朝自己的纪年作为起点。满清在1616年统一东北,脱离明朝的统治,成立后金,定都辽阳。清朝自己定位的“国朝定鼎”应该是指1616年。 从曹家的历史看也应该是这样。曹家祖上就是辽阳,后金定都辽阳后,曹家人被俘成为皇家的包衣。曹锡远受到器重和信任而被委任管理沈阳,他的儿子曹振彦被安排到宫中做侍卫。这是曹家的一个转折点和新的起点。与书中说的:“吾家自国朝定鼎以来,功名奕世,富贵传流”是相一致的。 1616年的百年之后正是1716年,也就是康熙晚年这段时期,当然虽历百年只是一个约数。康熙晚年以后这段时期正是红楼梦的背景时间。 四、红楼人物 前面我们已经分析到红楼梦的故事背景时间应该是曹寅时代,那书中的人物到底是哪些人呢? 首先我们看一下书中人物和家族之间的各种关系。书中有四大家族:贾家、王家、薛家和史家。这四大家族组成一个联络有亲的关系。其主要人物贾母是史家的,王夫人来自王家,薛宝钗来自薛家。现实上曹家与李煦家、孙文成家共同称为江南三大织造,与短暂任江宁织造的马桑格家是相互有亲戚联系的。三大织造与马桑格家就是书中四大家族的影子。现实中曹寅的母亲来自于孙家、曹寅的妻子是李煦的妹妹、曹寅儿子曹顒的妻子就是马家的人。这样,贾母是孙氏的形象;王夫人是曹寅妻李氏的形象;宝钗是曹颙妻马氏的形象;贾政是曹寅的形象。宝玉正对应着曹寅的亲儿子曹顒!因为曹寅在世的时候曹頫并没有过继给曹寅做儿子,曹寅只有一个儿子。宝玉是曹顒的形象。 如果将曹寅妻李氏比做贾母,那四大家族的关系就错位了。到雍正四年曹家被抄家时,李家、孙家、马家也相继被抄家,虽然曹家的情况稍好些,但这种关系已不复存在了。对应雍正年间曹頫时期书中只有曹家和曹寅妻家也就是曹、李两家的关系,书中也就没有了孙家的形象,孙氏已经去世。也没有马家的形象,曹頫之妻不是马家。不仅如此,单从李氏比做贾母来看,书中的情况也不是这样。 书中史家的人物辈分关系依次是:史侯----史湘云祖父、贾母------史湘云父母、史鼎-------史湘云 对照以上关系我们看: 如果史家的贾母是李煦的妹妹李氏,书中的史鼎是李家的何人?李家被抄家后,没有留下后代。显然贾母不是李氏。 从孙家的人物看,孙文成是曹寅和曹頫两时代的人,与曹頫同时被革。孙氏与孙文成的辈份正象书中的贾母与史鼎两辈。这样史家对应现实中的孙家是相符的。 书中王家的人物辈分关系依次是:王夫人之父------王熙风之父、王夫人、王子腾------王熙风 书中的王家对应李煦家正是相符。王子腾实际是李煦的形象,王夫人是曹寅妻也就是李煦的妹妹,书中的王子腾与王夫人是兄妹关系。李煦作为与曹家相互联系很近的人物,在红楼梦中是一个必然的存在。 现实中的李家和曹家是联系比较多的两个家族,从档案资料能看出两家的联系是频繁亲密的。在书中王家是一个与贾家联系比史家多的家族,请看书中的描述: 1、如今母舅王子腾得了信息,故遣他家内的人来告诉这边,意欲唤取进京之意。 2、雨村断了此案,急忙作书信二封,与贾政并京营节度使王子腾 3、却又闻得母舅王子腾升了九省统制,奉旨出都查边 4、细问原由,方知贾雨村也进京陛见,皆由王子腾累上保本,此来后补京缺 5、原来次日就是王子腾夫人的寿诞,那里原打发人来请贾母王夫人的 6、此时王子腾的夫人也在这里,都一齐来时,宝玉益发拿刀弄杖,寻死觅活的,闹得天翻地覆 7、当下众人七言八语,有的说请端公送祟的,有的说请巫婆跳神的,有的又荐玉皇阁的张真人,种种喧腾不一。也曾百般医治祈祷,问卜求神,总无效验。堪堪日落。王子腾夫人告辞去后,次日王子腾也来瞧问。 8、贾琏生恐有变,又命人去和王子腾说,将番役仵作人等叫了几名来,帮着办丧事。 9、当下已是腊月,离年日近,王夫人与凤姐治办年事。王子腾升了九省都检点,贾雨村补授了大司马,协理军机参赞朝政,不题。 10、连宝玉只除王子腾家去了,余者亦皆不会,只说贾母留下解闷。 11、家中常走的女先儿来上寿。王子腾那边,仍是一套衣服,一双鞋袜,一百寿桃,一百束上用银丝挂面。 12、正说着,人回:"舅太太来了。姑娘出去请安。"因此大家都往前头来见王子腾的夫人,陪着说话。 13、偏生近日王子腾之女许与保宁侯之子为妻,择日于五月初十日过门,凤姐儿又忙着张罗,常三五日不在家。这日王子腾的夫人又来接凤姐儿,一并请众甥男甥女闲乐一日 从书中看贾家与王家的联系多多,而贾家与史家的联系就寥寥无几,从这方面结合现实资料来看,王家应是现实中的李家。 我们再看一下马家的情况,主流红学是将贾母比做李氏,贾政比做曹頫,将书中的王家看做是马家。他们对马家做了许多的研究,说马家官任兵部与王书中的王子腾的任职相符。其实这存在一个天大的很明显的错误!!将贾政比做曹頫, 那王夫人家就是曹頫妻家,曹頫妻家却不是马家,马家是曹顒妻家!在书中如果曹顒是贾赦,贾赦妻是邢夫人而不是王夫人!书中的邢家根本就不在“四大家族”之列,这样就没法将现实的马家与书中的王家联系起来,可知是明显的张冠李戴了! 书中的贾母、王夫人、薛宝钗是三代婆媳关系,她们分别代表了四大家族的其他三家。而现实中孙家的孙氏也就是曹寅母,以及李家的李煦妹也就是曹寅之妻,还有曹顒妻也就是马家的马氏也正是三代婆媳关系。这种关系错乱一点,四大家族的关系就不完整。所以书中人物和现实人物进一步的外延关系都印证着红楼梦描写的人物是孙氏、曹寅、曹顒等人物的形象。 说到红楼梦中人物与现实曹家的人物联系,有人就拿小说的艺术性来否定这种联系。我们承认红楼梦是一部艺术作品,作为艺术本身就不可避免地存在加工和夸大成分,但我们分析的人物联系是主要人物的联系,我们也没有将书中的某某丫头、某某陪房找出是曹家的某某人来进行对号入座。须知任何艺术作品都不同程度取材于一定的历史背景。如果否定了红楼梦与现实的联系,就否定了整个红楼梦的研究,存在的各种结论都是建立在艺术与现实联系的基础上的。既然事实上存在这么多联系,而且这样吻合,就不应漠视这种联系。 除了上面家族关系的对应以外,我们再分析一下书中人物和现实人物的年龄形象问题。 红楼梦中的贾母是一个受人尊敬的形象,不只荣府的人尊敬她,宁府的人也同样拿她当老祖宗。曹寅之母孙氏是一个与之相似的形象。她是康熙皇帝的乳母,在曹家她有特殊的地位。康熙皇帝在第一次南巡时就亲自看望过她,称她是“吾家老人”,并以御书“萱瑞堂”三字相赐。孙氏的这种情况在曹家自然受人尊敬。她可以与书中的贾母相比,而曹寅妻李氏与之相比不少,且年龄形象也不一致。 根据书中的描述,贾母在这段故事中正处在七十岁左右的年龄。第三十九回“村姥姥是信口开河”里,刘姥姥第一次见到贾母,两人谈到生日时刘姥姥说“今年七十五了”,贾母说“比我大好几岁呢”,当时贾母应该七十岁左右的年纪。 说到这里其实书中有一个矛盾,就是在会过刘姥姥一年以后,贾母过八十大寿,年龄上出现了错位,这是书中的一个错误。到底是前面表述的正确,还是后面的表述正确?周汝昌在新证中就说是前面的错了,刘姥姥说的应该是“今年八十五岁”,这样书中的贾母就是八十岁的年龄了。其实这是周的一种考虑:如果此时贾母八十岁,就与他说的乾隆初年二次中兴的李氏相符。我们看一下书中两位老人的情况,她们喝酒应酬身子骨都硬朗。四十回中描述刘姥姥:“不防底下果跴滑了,一跤跌倒。刘姥姥已爬了起来,自己也笑了。”从这里看如果刘姥姥八十五岁是难以想象的,恐怕连进荣国府去走动都困难,何况还要应酬喝酒。七十岁的人与八十岁的人在老年阶段来说差别是很大的。书中两位老人七十左右的年龄是合理的。 在第二十三回中有一段:“贾政一举目,见宝玉站在跟前,神彩飘逸,秀色夺人,看看贾环,人物委琐,举止荒疏,忽又想起贾珠来,再看看王夫人只有这一个亲生的儿子,素爱如珍,自己的胡须将已苍白,因这几件上,把素日嫌恶处分宝玉之心不觉减了八九。”既然胡须将已苍白,就应是四十岁以上的年龄,贾宝玉是贾政中年得子。此时宝玉的年龄在十一二岁左右。根据以上的描述判断:宝玉十一二岁时,贾政四十岁以上,贾母七十岁左右。 现实中孙氏、曹寅、曹顒的年龄差距是怎样呢? 1、孙氏与曹寅年龄差二十六岁。尤侗《艮斋倦稿》卷四有在康熙三十年写的《曹太夫人六十寿序》,表明康熙三十年她六十大寿,此时曹寅三十四岁。 2、曹寅在康熙五十一年去世,应该是五十五岁,当时曹顒年当弱冠,二十左右。两者差三十五岁左右。 根据现实的推算:曹顒在十一二岁时,曹寅四十五六岁,曹寅母孙氏七十岁左右。 根据史料记载推算: 康熙第一次南巡,孙氏六十八岁、曹寅四十二岁、曹顒七八岁左右; 康熙第二次南巡,孙氏七十二岁、曹寅四十六岁、曹顒十二岁左右; 康熙第三次南巡,孙氏七十四岁、曹寅四十八岁、曹顒十四岁左右。 红楼梦中前面元春省亲的场面就取材于这几次南巡,对曹顒来说“经过、见过”正是他小时候的经历。红楼梦中的故事应该是从此向后的一段经历。书中的人物故事就是现实中孙氏、曹寅、曹顒在以上年龄段的故事。 如果将寅妻李氏比做贾母,我们也进行一下推算。在康熙五十四年正月十八日李煦奏文中有:“盖(兆页)母年近六旬,独自在南奉守夫灵”之句,那么李氏到乾隆初年就是八十岁的高龄了。(前面已经提到,这就是为什么周老将贾母的年龄由七十岁左右改为八十岁左右。从这里再向前推十二三年,也就是按此时宝玉的年龄前推,认为雪芹生于雍正二年。其实雪芹生于雍正二年没有资料的支持。这就是周老考证的来龙去脉,所谓考证其实是虚设而不是实推。)我们再推一下曹頫此时的年龄,曹頫在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初七日奏文说:“窃念奴才包衣下贱,黄口无知”,过了三年康熙皇帝还是称他“无知小孩”,照常理来判断,曹頫当时肯定应是一个十多岁左右的儿童,考虑到老皇帝的口气,其最大年龄不过十五六岁。那么曹頫到乾隆初年年龄应在三十五六岁。李氏、曹頫与贾母、贾政相比实在是小的小、老的老,根本就不是红楼梦中的样子。 说到贾政的形象,书中就说:“自幼酷喜读书;这贾政最喜读书人,礼贤下士,济弱扶危,大有祖风”。曹寅就是这样,有人描述:“康熙间,曹练亭(练当作楝)为江宁织造,每出拥八驺,必携书一本,观玩不辍”。 有人说书中的贾政太庸俗,不象曹寅的形象。我们看到红楼梦写的主要对象是贾政的子辈,在书中他不过是一个侧面的形象,是儿子眼中父亲的形象。世人看到曹寅的不凡形象,是因为从正面,是因为有距离,距离产生美。儿子看父亲看到的是自己经历的东西,如有的严历、有的慈祥,很难感觉出伟大。这是儿孙的角度,想必每个人都是这样。 书中脂批有这样一句话:“按四下乃寅正初刻,寅此样写法,避讳也”。人们对这个问题讨论的很多。认可曹家说的人讲这是避讳曹寅的名字,不认可曹家说的人讲书中根本就不避寅字,并举出书中“唐寅”的例子。避讳的做法古来就有,有的避皇帝,有的避前辈。红楼梦中是避寅字还是不避寅字,我们不能太偏执。作者对自己的父辈在许多年以后还这样避讳吗?避讳有时也分场合,比如在场或者明确地联系到,在红楼梦小说中我感到实在不必要。批者的意思不过是点拨读者而已,让你知道作者是曹寅较近的亲人而已。知道这点就足够了,实在没必要讨论书中避不避“寅”字的问题 书中还有一段描写贾政:“优待雨村,更又不同,便竭力内中协助,题奏之日,轻轻谋了一个复职候缺,不上两个月,金陵应天府缺出,便谋补了此缺”,贾政不过是一个相当于现在司局级的官员,却能轻轻的帮人复职,曹寅是有这个能力的,而他子辈没有这样的能力。 书中有一个贾母、三个父辈人物,贾政、贾赦、贾敬,现实中曹寅就是兄弟三个,曹寅、曹宜、曹荃。如果认为书中的贾政就是曹家的曹頫,作者就是他的儿子,那“作者”的伯辈的人就有五、六位,与书中的人物比对,这是多么的不相符!所以还是曹寅比较符合。 书中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就是元春,他的原型大都认为是曹寅的大女儿。曹寅的长女曹佳氏为纳尔苏王妃,次女嫁与“皇上左右侍卫”,清时皇帝侍卫皆亲王、郡王之子,此人应后袭王位。《永宪录续编》第六十七页记载:“寅二女皆为王妃。” 书中贾政长女元春为皇妃,次女探春也应为王妃。探春结局可由判词、画面及梦曲,怡红夜宴所得花签——杏花(幸花)及注“必得贵婿”,众人且云“我们家已有了王妃,难道你也是王妃不成?大喜!大喜!”,七十回探春放凤凰风筝等预示可知,她的结局是王妃。这样说来,书中贾政的两个女儿与现实曹寅的两个女儿是相同的情况。元春是曹寅长女的形象;探春是曹寅次女的形象。 纵观红楼梦中这许多主要人物与现实中曹家人物的对应,我们能说这是偶然的吗?!确定了这些人物就确定了红楼梦的背景时间,也就彻底否定了所谓的乾隆初年的“二次中兴”之说,彻底否定了作者“寅孙说”。从人物定位上,书中的宝玉就是曹顒! 五、书中宝玉出家与现实曹颙的逝去 书中贾宝玉的情况反映了作者的人生经历。宝玉的结局是怎样?书的前面有许多的暗示。红楼梦书中有一些情节反应了他以后的结局情况。批者明确指出他是出家。书中提到出家的地方: 在第一回中有一段:“那疯跛道人听了,拍掌笑道:“解得切,解得切!”士隐便笑一声“走罢!”【甲戌侧批:如闻如见。甲戌眉批:“走罢”二字真悬崖撒手,若个能行?蒙侧批:一转念间登彼岸。靖眉批:“走罢”二字,如见如闻,真悬崖撒手。非过来人,若个能行?】将道人肩上褡裢抢了过来背着,竟不回家,同了疯道人飘飘而去。说明书后面的“悬崖撒手”是一走了之,是一个非常的举动。如果是抄家以后的寅孙出家还算得上什么非常举动? 在二十一回有批语:“宝玉之情,今古无人可比,固矣。然宝玉有情极之毒,亦世人莫忍为者,看至后半部则洞明矣。宝玉有此世人莫忍为之毒,故后文方有“悬崖撒手”一回。若他人得宝钗之妻、麝月之婢,岂能弃而为僧哉?此宝玉一生偏僻处”。说明宝玉撒手悬崖的举动是让人难以忍受的。 第三十回:林黛玉道:“我死了。”宝玉道:“你死了,我做和尚!”林黛玉一闻此言,登时将脸放下来,问道:“想是你要死了,胡说的是什么!你家倒有几个亲姐姐亲妹妹呢,明儿都死了,你几个身子去作和尚?明儿我倒把这话告诉别人去评评。” 第三十一回:袭人笑道:“林姑娘,你不知道我的心事,除非一口气不来死了倒也罢了。”林黛玉笑道:“你死了,别人不知怎么样,我先就哭死了。”宝玉笑道:“你死了,我作和尚去。”袭人笑道:“你老实些罢,何苦还说这些话。”林黛玉将两个指头一伸,抿嘴笑道:“作了两个和尚了。我从今以后都记着你作和尚的遭数儿。”宝玉听得,知道是他点前儿的话,自己一笑也就罢了。 书中提到“失家”、“丢官”的地方: 第五回中一段:“那宝玉刚合上眼,便惚惚的睡去,犹似秦氏在前,遂悠悠荡荡,随了秦氏,至一所在。但见朱栏白石,绿树清溪,真是人迹希逢,飞尘不到。宝玉在梦中欢喜,想道: "这个去处有趣,我就在这里过一生,纵然失了家也愿意,强如天天被父母师傅打呢。”这里说到的是失家。 在第三十二回:“话说宝玉见那麒麟,心中甚是欢喜,便伸手来拿,笑道:“亏你拣着了。你是那里拣的? "史湘云笑道:“幸而是这个,明儿倘或把印也丢了,难道也就罢了不成? "宝玉笑道:“倒是丢了印平常,若丢了这个,我就该死了。”这里说到的是丢印。 贾赦乃要诗瞧了一遍,连声赞好,道:“这诗据我看甚是有骨气。想来咱们这样人家,原不比那起寒酸,定要‘雪窗荧火’,一日蟾宫折桂,方得扬眉吐气。咱们的子弟都原该读些书,不过比别人略明白些,可以做得官时就跑不了一个官的。何必多费了工夫,反弄出书呆子来。所以我爱他这诗,竟不失咱们侯门的气概。”因回头吩咐人去取了自己的许多玩物来赏赐与他。因又拍着贾环的头,笑道:“以后就这么做去,方是咱们的口气,将来这世袭的前程定跑不了你袭呢。”贾宝玉是弃官,然后贾环袭世职。这实际是符合曹顒、曹頫兄弟两的情况。试想如果贾宝玉、贾环是曹寅孙的形象,他还有机会袭世职吗?曹家在曹頫的手上就被抄家了! 提到与死去有关的几个地方: 1、第三回:“已进来了一位年轻的公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甲戌眉批:此非套“满月”,盖人生有面扁而青白色者,则皆可谓之秋月也。用“满月”者不知此意。】色如春晓之花。【甲戌眉批:“少年色嫩不坚牢”,以及“非夭即贫”之语,余犹在心。今阅至此,放声一哭。】(这句批语与前面作者的自述相当吻合,作者说自己“罪不能免”,可见作者有一个轻率的举动) 2、三十六回“比如我此时若果有造化,该死于此时的,趁你们在,我就死了,再能够你们哭我的眼泪流成大河,把我的尸首漂起来,送到那鸦雀不到的幽僻之处,随风化了,自此再不要托生为人,就是我死的得时了。” 3、十九回:“只是每每暗伤“不知将来葬我洒泪者为谁?”此皆宝玉心中所怀, 4、:五十七回“我只愿这会子立刻我死了,把心迸出来你们瞧见了,然后连皮带骨一概都化成一股灰,──灰还有形迹,不如再化一股烟,──烟还可凝聚,人还看见,须得一阵大乱风吹的四面八方都登时散了,这才好!” 5、十九回:“等我有一日化成了飞灰,【庚辰双行夹批:脂砚斋所谓“不知是何心思,始得口出此等不成话之至奇至妙之话”,诸公请如何解得,如何评论?所劝者正为此,偏于劝时一犯,妙甚!】——飞灰还不好,灰还有形有迹,还有知识。【庚辰双行夹批:厌“还有知识”,奇之不可甚言矣!余则谓人尚无知识者多多。】”“等我化成一股轻烟,风一吹便散了的时候,你们也管不得我,我也顾不得你们了。 宝玉后面的情况虽然红楼梦书中没有直接写出来,但从一系列的暗示看应该是离家出走了。而且这一出走不是离开家去做和尚那么简单,是“悬崖撒手”、“少不坚牢”、“罪莫大焉”。前面分析现实中的曹颙正符合宝玉的形象。照此分析书中的描述实际也是暗示曹颙并没有死去,而是不堪压力“假死”弃官离家出走了。 有关曹家的内务府档案中有一段康熙的批文:“曹颙系朕眼看自幼长成,此子甚可惜。朕所使用之包衣子嗣中,尚无一人如他者。看起来生长的也魁梧,拿起笔来也能写作,是个文武全才之人。他在织造上很谨慎。朕对他曾寄予很大的希望。” 这段批文说明了一些问题: 1、"曹颙系朕眼看自幼长成"说明曹顒在曹家地位的特殊性,与红楼梦中的贾宝玉是一样的。 2、也说明了皇帝与曹顒的关系.康熙南巡到曹家看望他的乳母,也可谓是“省亲”。红楼梦中元妃省亲,就将宝玉揽于怀中,可能就是形象的再现了康熙接见曹家全家人时,曹顒受礼遇的情景。 3、"拿起笔来也能写作"说明曹顒的确象宝玉一样,有这等才情,红楼梦的通篇都在展示宝玉的写作才能。 4、"朕对他曾寄予很大的希望"说明与红楼梦中众人对贾宝玉的期盼是一致的,书中的宝玉正是辜负了这种期望,因而才有"无才补天"的悔恨。 曹顒的死的确是一大疑问,档案中讲曹顒是一个魁梧(健壮)的人,在康熙五十三年仍然写奏给皇上,没有提及自己的一点病情。到康熙五十四年正月就突然死去了,也没有一点病死的迹象,这是最大的疑问。进而从奏文档案中分析,存在几个问题: 1、从奏文中看出,他的奏文写的确精彩,与曹頫的相比差别很大,真是个能写作之人。写红楼梦没有很强的写作能力是完不成的,符合作者的基本要求。 2、他的奏文特别是后期,都是寥寥数语,大有应付之意。三年任职大部分是说一下江南的雨水情况而已。在康熙五十三年七月皇上反催:“将雨泽情况,再速奏闻”。同寅、頫的奏文相比,体现出不是一个勤于职位的人。这点与贾宝玉的情况真是无二。 3、作为内务府的人,对江南的情况都是每月至少一奏,曹顒在前面也是每月一应付,可从康熙五十四年八月奏完雨水情况以后就再没音信。到康熙五十四年正月报奏曹颙死亡,中间四个月没有奏文。即使有病也应该奏报一下,中间肯定是有问题,弃职出家的可能性很大,好象是撒手不管离开了。 4、曹顒死前有一段含糊不清的阶段。 5、此前,曹顒的工作压力很大。康熙五十三年八月皇上曾批:“若将盐务令曹寅之子曹(禺页)、李煦管理,则又照前亏欠矣。此不可仍令管理。先是总督噶礼奏称,欲参曹寅、李煦亏欠两淮盐课银三百万两,朕姑止之。” 6、康熙五十四年皇上批:“他的祖、父,先前也很勤劳。现在倘若迁移他的家产,将致破毁”。说明曹顒问题的严重性。若是他病死了,顶多家庭没了依靠,不致于要毁其家产的程度。可见曹颙的行为罪莫大焉,只是有康熙皇帝这一后台,曹家才保全下来是真。 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初七日曹頫奏文:“窃奴才母在江宁,伏蒙万岁天高地厚洪恩,将奴才承嗣袭职,保全家口。奴才母李氏闻命之下,感激痛哭,率领阖家老幼,望阙叩头。随於二月十六日赴京恭谢天恩……传宣圣旨,奴才母跪聆之下,不胜感泣,搏颡流血,谨设香案,望北叩头谢恩。” 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初十日李煦跪奏“窃臣与曹(兆页)叩辞行在南回,路上闻臣妹曹寅之妻李氏,感激万岁命曹(兆页)承继袭职隆恩,特起身进京叩谢。臣一闻此信,随同曹(兆页)各差家人飞骑止住,所以臣妹已至滁州仍回江宁矣”。 从曹寅妻北上叩恩的情况看,她的举动有点异常,一个妇人想亲自到京叩谢皇恩,能否实现是一个问题。她对此义无反顾的举动是体现了一种心情。曹颙前面也曾继任父职,她没有这般举动。她谢的不仅是再次子承父职,她叩谢的是康熙皇帝在危难关头保全了曹家。 六、书中的批者和作者 在前一篇文章中提到畸笏叟即为曹頫,他在批语中曾讲到:“批书人领至此教,故批至此竟放声大哭!俺先姊先逝太早,不然,余何得为废人耶”; “祭宗祠、开夜宴一番铺叙,隐后回无限文字。浩荡宏恩,亘古所无,先兄□□,孀母无依,屡遭病故,□不逢时,令人肠断心摧。……” 都是曹頫口气。特别是其中“孀母”、 “先姊”、“先兄”这几个称呼,唯有曹頫才符合其身份。曹頫奏折中也有“仰副万岁垂悯孤孀,矜全骨肉之至意”、“不幸父兄相继去世,又蒙万岁旷典奇恩,亘古未有”等语。与书中的批语是一种口气。 书中还有一句批语值得注意,“盖作者实因鹡鸰之悲、棠棣之威,故撰此闺阁庭帏之传。”鹡鸰、棠棣,皆喻兄弟;有人对此难以理解,感到“棠棣之威”文义怪异,疑“威”是“戚”、“感”之钞讹。不管怎样,批者的意思是说红楼梦是与兄弟俩的经历有关。既然知道批者是曹頫,那红楼梦与曹頫兄弟俩是有关的。曹頫与曹顒虽说不是亲弟兄俩,但他俩的经历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在曹寅死后,兄弟俩先后顶着巨大的亏空继任父职,经历是艰难的,结局是悲惨的。从这里来说,红楼梦与这兄弟俩有关的。他们既是作者批者,也是书中的人物。 在十七回中讲到宝玉时有一重要的批语:“宝玉听了,带着奶娘小厮们,一溜烟就出园来。【庚辰侧批:不肖子弟来看形容。余初看之,不觉怒焉,盖谓作者形容余幼年往事。因思彼亦自写其照,何独余哉?信笔书之,供诸大众同一发笑。】说明批者也是书中的一个人物,而且是如宝玉一样的幼年形象。从其它多处批语一再称“玉兄”、“石兄”,还有称贾政为“政老”、“严父”来看,他与作者应该是平辈的关系。再次印证批者是曹頫,作者是曹顒。曹颙和曹頫都是红楼梦中人。 通过以上几个方面的分析,我们认为红楼梦中的主要人物,也就是现实中故事的人物原型,是曹寅生活时期的人物,包括他的母亲,康熙的乳母孙氏,他的妻子李煦的妹妹,他的儿子曹颙、曹頫,以及李煦等外围人物。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