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从来总一心,镜光至意两相寻。有朝敲破蒙头瓮,绿水青山任好春。 一、《石头记》创作手法 第五十回李纨三姐妹之“春灯谜”,不仅道出了《石头记》作者即万斯同,还道出了《石头记》的创作手法,即像“蒲芦化桑虫之子为己子”和“草化萤”的传说一样,“将真事隐去”、“用假语村言敷演出一段故事”。那么万斯同究竟是怎么将“明史”化为《石头记》的呢? 《石头记》第一回原文 后来,又不知过了几世几劫,因有个空空道人访道求仙,忽从这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下经过,忽见一大块石上字迹分明,编述历历。空空道人乃从头一看,原来就是无材补天,幻形入世,【甲戌侧批:八字便是作者一生惭恨。】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携入红尘,历尽离合悲欢炎凉世态的一段故事……(空空道人)将《石头记》【甲戌侧批:本名。】再检阅一遍……因毫不干涉时世,【甲戌侧批:要紧句。】方从头至尾抄录回来,问世传奇。从此空空道人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遂易名为情僧,改《石头记》为《情僧录》。 万斯同“草化明史”之法,就在“空空道人”四字之上。所谓“空”,同“控”,人的头部朝下。 第二十八回原文 宝玉进来,只见地下一个丫头吹熨斗,炕上两个丫头打粉线,黛玉弯着腰拿着剪子裁什么呢。宝玉走进来笑道:“哦,这是作什么呢?才吃了饭,这么空着头,一会子又头疼了。”黛玉并不理,只管裁他的。 “这么空着头”之“空”,即“控”,低下头。那么所谓“空空道人”,乃“控控倒认”也,意思为:低下头,再低下头,倒着认字。这就是“空空道人”读抄“石头故事”之法,具体为:背对着“石头”,叉开双腿,低下头,再低下头,低之再低,直低至裤裆之下,然后睁眼瞧去,果然“字迹分明,编述历历”。空空道人从裤裆底下倒读“石头故事”,结果读出了《石头记》,于是“从头至尾抄录回来,问世传奇”。 古文书籍排版与现在不同,是从右往左。而治印则刚好相反,须从左往右。不仅如此,图章上的每一个字,其笔画都须左右相反。如果要读图章上的文字,必须左右反着读。“青埂石头”(通灵宝玉)即传国玺之玉角,空空道人以为要读“石头故事”也必须像读图章上的文字一样反着读,于是效仿玩童从裤裆底下倒着读;所谓“倒读”即反读。“石头故事”即“明史”,但空空道人“再检阅一遍”,仍判定其“毫不干涉时世”,此乃“倒读”之故也。 这就是万斯同“草化明史”之法,即反抄“明史”。所以“明史”(“石头故事”)=“反文《石头记》”。 万斯同“草化明史”之法,其实也是一种“为政之道”。《中庸》道:“夫政也者,蒲芦也。”郑玄注曰:“政之于百姓若蒲芦之于桑虫也。”(详见李氏三姐妹之“灯谜”) “政”,亦“正反文”也。“攵(pū)”,古同“攴”,轻轻地击打。《正字通》:“九经字样作攴,今依石经作攵,与文别。”“攵”字在字义上与“文”字无关,但字形上与“文”字之反文相似,故俗称“反文”。 所谓“夫政也者,蒲芦也”,也指“正反文”乃万斯同像“蒲芦化桑虫之子为己子”一样“草化”而来。那么《石头记》即“正反文”。 “政”亦贾政之名,贾政字“存周”,即“纯诌”,意谓“正反文”纯属虚构,即“满纸荒唐言”。 那么贾赦之“赦”,“赤反文”也。贾赦字“恩侯”,即“纫后”,意指缝缀在后。所以《石头记》=正反文+赤反文。这和荣国府一样,荣国府=“正院”(贾政)+“东大院”(贾赦)。那么“石头故事”(“明史”)=正文+赤文。“赤文”指粘在“传国玺”上的朱砂。 所以《石头记》不仅在内容上是“传国玺传”,在形式上也是“传国玺传”。“传国玺”上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所以万斯同将《石头记》设计为八十回。印玺上的文字与钤盖出来的印文上的文字左右相反,所以将“明史”设计为正文,将《石头记》设计为反文。而林黛玉本是为“宝玉”(缺角传国玺)补缺之玉角(赤玉),所以又为《石头记》之正反文设计了补缺之赤反文,“正反文+赤反文”才是一部完整的《石头记》,《石头记》亦即“衔赤玉之传国玺”。也就是说八十回《石头记》虽然看起来是未完成之作,但再加上“赤反文”就是完璧。赤反文属于《石头记》本文,是《石头记》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以要解读《石头记》,必须反读《石头记》,即将其“正反文+赤反文”还原为“石头故事”(“明史”)之正文和赤文。 “赤反文”虽然属于《石头记》本文,但其表现形式实际上即朱笔批语,即“脂批”。那么脂批之作者脂砚斋也是万斯同。所谓“脂砚”即朱砚,指研磨朱墨的砚台;“脂”指胭脂,可代朱砂。而“朱砂”即“衔赤玉之传国玺”之赤玉,所以脂批即《石头记》之赤反文。 “从此空空道人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遂易名为情僧,改《石头记》为《情僧录》。” 所谓“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意谓空空道人因倒读“石头故事”看到了《石头记》中的美色,因美色产生了情欲,再将情欲传入美色(详见《红楼玄关》之四),最后从美色中悟出了“色即是空”之佛理。第一个“空”即“控”,指倒读。“色”,指“红楼人”,即空空道人从裤裆底下倒读《石头记》所见之美色。“情”,情欲。第二个“空”乃佛教语,本指万物从因缘生,没有固定,虚幻不实;这里一语双关,又指《石头记》中的美色看得见却够不着。 于是空空道人“易名为情僧,改《石头记》为《情僧录》”。所谓“情僧”,即为情所困之僧。所谓《情僧录》,即使其“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之书。 二、《石头记》解读方法 《石头记》=反文“明史”=正反文+赤反文,那么所谓“正反文”和“赤反文”究竟应该怎么读呢? (一)“解谜”、“还讳” 《石头记》第二回原文 子兴道:“不然,只因现今大小姐是正月初一日所生,故名元春,余者方从了‘春’字。上一辈的,却也是从兄弟而来的。现有对证:目今你贵东家林公之夫人,即荣府中赦、政二公之胞妹,在家时名唤贾敏。不信时,你回去细访可知。”雨村拍案笑道:“怪道这女学生读至凡书中有‘敏’字,皆念作‘密’字,每每如是;写字遇着‘敏’字,又减一二笔,我心中就有些疑惑。今听你说的,是为此无疑矣。怪道我这女学生言语举止另是一样,不与近日女子相同,度其母必不凡,方得其女,今知为荣府之孙,又不足罕矣。可伤上月竟亡故了。” “读至凡书中有‘敏’字,皆念作‘密’字,每每如是;写字遇着‘敏’字,又减一二笔。” 贾雨村在得知林黛玉之母“名唤贾敏”时,才明白林黛玉是在“避讳”。 所谓避讳,即“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指古人说话和写文章时,必须回避当时帝王、圣人和本人祖上之名讳。若违反,轻者为人耻笑,重者杀身灭族。清朝曾因此大兴文字狱。 陈垣《史讳举例》:“避讳常用之法有三:曰改字,曰空字,曰缺笔。” (1)缺笔法:用本字而省缺笔划。如唐太宗名李世民,唐《于志宁碑》为避讳,书“世”作“卅”。 (2)改字法:用同义或同音字代替本字,以同义字为多。比如,阴历一月本叫“政月”,因秦始皇叫“嬴政”,于是将“政月”改为了“正月”,“正”的读音也变为了“征”。汉时吕后叫“雉”,当时文书上凡遇“雉”字,均用“野鸡”二字代替。李世民时,将朝廷六部之一的“民部”改为“户部”。宋高宗名“构”,不仅必须回避“构”字,而且与“构”同音乃至音近、形似之字,也要避讳,如够、媾、沟、购、勾等,居然多达50多字。于是“勾”姓人家只好改姓,有的加个“金”字旁,改为“钩”,有的加个“绞丝”旁,改为“绚”,有的改变“勾”的读音。 (3)空字法:是将本字空而不写,或画以“□”,或书以“某”字,或直书以“讳”字。 林黛玉之所谓“避讳”,实际上是《石头记》之写作手法;反其道而行之,即可得出《石头记》之解读方法。 1、“解谜” “读至凡书中有‘敏’字,皆念作‘密’字,每每如是。” 这是改字法。黄现璠《古书解读入门》:“敏,《毛诗古音考》读如米。”“密”和“敏”谐音,故用“密”字代替“敏”。 林黛玉之母单名一个“敏”字,是“赦”、“政”之胞妹。所谓“赦”、“政”即“赤反文”、“正反文”,其解读之法就在这个“敏”字上。 “敏”,“每反文”也;“每”,常常,往往,即“每每如是”之“每每”。“密”者“谜”也(改字法)。 此句意思为:凡书中“反文”,皆是“谜语”,“每每如是”。即每每“反文”即“谜”。 既然每每“反文”即“谜”,那么要读“正反文”与“赤反文”,先“解谜”也。《石头记》中的“谜语”,是万斯同为《石头记》精心打造的入门钥匙。 2、“还讳” “写字遇着‘敏’字,又减一二笔。” 此句意思为:每每“反文”又是“避讳”。所谓“减一二笔”即缺笔法,代指避讳。 既然每每“反文”又是“避讳”,那么除“解谜”之外还须“还讳”。所谓“还讳”,即“缺笔”添之,“改字”正之,“空字”补之。 万斯同借“避讳之法”将“明史”写作“反文《石头记》”(正反文+赤反文),《石头记》所避之“讳”即清廷之“讳”。如果用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法,将清廷之“讳”还原出来,就能从《石头记》中读出正文“明史”。 (二)“意淫”、“谋局”、“会诗” 《石头记》第五回“游幻境指迷十二钗,饮仙醪曲演红楼梦”,只看回目便知此回是在教授《石头记》之读法。 脂批道:“菩萨天尊皆因僧道而有,以点俗人,独不许幻造太虚幻境以警情者乎?观者恶其荒唐,余则喜其新鲜。有修庙造塔祈福者,余今意欲起太虚幻境以较修七十二司更有功德。” “太虚幻境”之原型为北京东岳庙。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邓云乡就指出此点。周汝昌道:“‘太虚幻境’也有它的‘原型’,就是北京朝阳门外的东岳庙。”“北京元代古庙即东岳庙,供奉天齐大帝与碧霞元君,庙前一座石牌坊,正殿旁两厢环抱‘七十二司’,后有元君的寝宫专殿,内塑百多位侍女,神态各异,栩栩如生——这一切又是曹雪芹创造‘太虚幻境’的蓝本草图。” 东岳泰山是道教的冥府,佛教传入后的地狱,是中国人信仰中的阴曹地府,“如中国人死者,魂神归泰山也。”(《后汉书乌桓传》)东岳大帝(天齐大帝)主掌人之生死寿夭(《云笈七签》),奉祀东岳大帝的东岳庙大多设有管理人仙命籍的七十二司或七十五司,如速报司、催行司、福寿司等等,分别司理人的生死贵贱。 太虚幻境中的“痴情司”、“结怨司”、“薄命司”等,就相当于东岳庙之七十二司;“孽海情天”宫中的“普天之下所有的女子过去未来的簿册”,相当于泰岳阴司之“人仙命籍”;“迷津”则相当于阴间之“奈河”(原型为发源于泰山的泰安奈河)(周郢《<红楼梦>与泰山文化》)。 碧霞元君全称为天仙玉女泰山碧霞元君,俗称泰山娘娘、泰山奶奶、泰山老母等,受玉帝之命,统率泰山岳府之天将神兵,照察人间一切善恶生死之事。 东岳大帝和泰山娘娘就是警幻仙姑之原型,警幻仙姑“司人间之风情月债,掌尘世之女怨男痴”。(详见第八十回“天齐庙”) 世间俗人多多,于是有人“修庙造塔”“以点俗人”;世间“情者”亦多多,于是《石头记》“幻造太虚幻境”“以警情者”。此回之警幻仙姑相当于作者,宝玉相当于读者。 1、“意淫” 第五回原文 警幻忙携住宝玉的手,【甲戌侧批:妙!警幻自是个多情种子。】向众姊妹道:“你等不知原委:今日原欲往荣府去接绛珠,适从宁府所过,偶遇宁荣二公之灵,嘱吾云:‘吾家自国朝定鼎以来,功名奕世,富贵传流,虽历百年,奈运终数尽,不可挽回者。故遗之子孙虽多,竟无可以继业。【甲戌侧批:这是作者真正一把眼泪。】其中惟嫡孙宝玉一人,禀性乖张,生性怪谲,虽聪明灵慧,略可望成,无奈吾家运数合终,恐无人规引入正。幸仙姑偶来,万望先以情欲声色等事警其痴顽,【甲戌侧批:二公真无可奈何,开一觉世觉人之路也。】或能使彼跳出迷人圈子,然后入于正路,亦吾兄弟之幸矣。’如此嘱吾,故发慈心,引彼至此。先以彼家上中下三等女子之终身册籍,令彼熟玩,尚未觉悟。故引彼再至此处,令其再历饮馔声色之幻,或冀将来一悟,亦未可知也。”【甲戌侧批:一段叙出宁、荣二公,足见作者深意。】 警幻仙姑“指迷”的方式非常奇特,“以情欲声色等事警其痴顽”。具体步骤为: (1)“先以彼家上中下三等女子之终身册籍,令彼熟玩。” (2)“令其再历饮馔声色之幻”。 在《石头记》中,无论是“青埂顽石”、“神瑛侍者”、“绛珠仙子”,还是陪他们一起入世的“一干风流孽鬼”,在下世之前都汇聚到了太虚幻境警幻仙姑的帐下,由警幻仙姑派遣下凡。不仅如此,下世历劫后还得再回到警幻仙姑处。《石头记》第六十九回,尤三姐死后托梦给尤二姐,劝其斩杀王熙凤后,“一同归至警幻案下,听其发落”。 警幻仙姑掌管着《红楼梦》中所有人物的一切。警幻仙姑还把她们一一登记在册,存储在“孽海情天”宫中。所谓“孽海情天”宫,就是一个档案馆,《石头记》人物的“终身册籍”都存放在其中。所以要了解《石头记》人物的前世今生,最好的方法就是查阅他们的“终身册籍”。警幻仙姑亦如是也,“先以彼家上中下三等女子之终身册籍,令彼熟玩”。 引宝玉入梦的是“生的袅娜纤巧、行事又温柔和平”的秦氏。秦氏引宝玉先到一间上房,房内有一幅画,叫“燃藜图”,这副画讲的是神仙劝人勤学苦读的故事。又有一副对联:“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脂批道:“看此联极俗,用于此则极妙。”因为此联说的也是“仕途经济”。但宝玉“断断不肯在这里”午睡,脂批道:“如此画联,焉能入梦?” “不入梦”,焉能指迷?于是秦氏道:“不然往我屋里去吧。”“叔叔往侄儿房里睡觉”,这已有点暧昧。秦氏房中也有一幅画,叫“海棠春睡图”,画的是杨贵妃醉酒的睡姿,这又往“情色”上靠近了一点。也有一副对联:“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这正是做“春梦”的氛围,脂批道:“艳极,淫极!”进门时还有“一股细细的甜香”,脂批道:“此香名‘引梦香’。” “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高宗时武则天曾造了一座四壁都安着镜子的镜殿,后与男宠在此宣淫。脂批道:“设譬调侃耳,若真以为然,则又被作者瞒过。” “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太真外传》引《汉成帝内传》:“汉成帝获飞燕,身轻欲不胜风,恐其飘翥,帝为造水晶盘,令宫人掌之而歌舞。” “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太真”即杨贵妃。唐玄宗宠信安禄山,杨贵妃曾认安禄山为养子,关系暧昧。北宋高承《事物纪原》卷三“诃子”条:“本自唐明皇杨贵妃作之,以为饰物。贵妃私安禄山,以后颇无礼,因狂悖,指爪伤贵妃胸乳间,遂作诃子之饰以蔽之,事见《唐宋遗史》。”因“掷”、“指”音同,“瓜”、“爪”形近,讹传为“掷瓜伤乳”。 “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寿昌公主”应为寿阳公主,南朝宋武帝刘裕的女儿。宋代李瓘等撰《太平御览》卷三十《时序部·十五·人日》引《杂五行书》:“宋武帝女寿阳公主人日(旧历正月初七)卧于含章殿檐下,梅花落公主额上,成五出花,拂之不去。皇后留之,看得几时,经三日,洗之乃落。宫女奇其异,竟效之,今梅花妆是也。” “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联珠帐”:“同昌公主”,唐懿宗之长女。唐代苏鹗《杜阳杂编》:“咸通九年,同昌公主出降(chūjiàng帝王之女出嫁),宅于广化里……堂中设连珠之帐,却寒之帘,犀簟牙席。龙凤绣连珠帐,续真珠以成也。” 脂批道:“一路设譬之文,迥非《石头记》大笔所屑,别有他属,余所不知。” 宝玉道:“这里好!”脂批道:“摆设就合着他的意。” 秦氏又“亲自展开了西子浣过的纱衾,移了红娘抱过的鸳枕”。“西子”即西施。“红娘抱过的鸳枕”:出自《西厢记》第四本第一折,写莺莺到西厢与张生幽会,红娘送衾枕。 宝玉睡下后,秦氏还“吩咐小丫鬟们,好生在廊檐下看着猫儿狗儿打架”。如此一番折腾,宝玉终于入梦。 “(宝玉)刚合上眼,便惚惚的睡去,犹似秦氏在前,遂悠悠荡荡,随了秦氏,至一所在。”于是警幻仙姑唱着“春歌”登场了:“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寄言众儿女,何必觅闲愁。”脂批道:“开口拿‘春’字,最紧要!”点出警幻是为吸引宝玉而歌。 “宝玉听了是女子的声音”,又见一人“蹁跹袅娜”,“与人不同”。何以见得?有《警幻赋》为证。《警幻赋》脱胎于《洛神赋》,而《洛神赋》据传为曹植思念嫂子甄氏而作,于是宝玉脱口叫道:“神仙姐姐。” 警幻仙姑介绍自己“司人间之风情月债,掌尘世之女怨男痴”,而且正“访察机会,布散相思”。“此离吾境不远,别无他物,仅有自采仙茗一盏,亲酿美酒一瓮,素练魔舞歌姬数人,新填《红楼梦》仙曲十二支,试随吾一游否?”谁能抗拒如此诱惑呢?于是宝玉早“忘了秦氏在何处”,“竟随了仙姑去了”。 警幻仙姑终于将宝玉引到存放“终身册籍”的“孽海情天”宫,又进入了“薄命司”。这里的对联也无非是“痴怨情债,春秋花月”,继续投宝玉之所好。宝玉自思道:“何为‘古今之情’,何为‘风月之债’?”兴趣果然被调动了起来,于是翻看起了“金陵十二钗正册”及“副册”、“又副册”。 脂批道:“世之好事者争传《推背图》之说,想前人断不肯煽惑愚迷,即有此说,亦非常人供谈之物。此回悉借其法,为众女子数运之机。无可以供茶酒之物,亦无干涉政事,真奇想奇笔。” 《推背图》,唐初预言后世兴衰治乱之书。《石头记》“此回悉借其法,为众女子数运之机”。《推背图》凡六十图像,每幅图像下均有谶语,并附有“颂曰”诗四句。而所谓“金陵十二钗”之“终身册籍”上,则每一页也有一幅画,下有“判词”,后又有“红楼梦曲”十二支。所谓“判词”相当于《推背图》之“谶语”,“红楼梦曲”则相当于《推背图》之“颂曰”。 “金陵十二钗”之“终身册籍”,也是万斯同为《石头记》精心打造的入门钥匙。且先将册中人物简单列举一下(详见《石头真言》第五回“金陵十二钗”): “又副册”:晴雯、花袭人; “副册”:香菱; “正册”依次为:薛宝钗和林黛玉、贾元春、贾探春、史湘云、妙玉、贾迎春、贾惜春、王熙凤、巧姐、李纨、秦可卿。 (第十七回至第十八回有脂批云:“妙卿出现。至此细数十二钗,以贾家四艳再加薛林二冠有六,添秦可卿有七,熙凤有八,李纨有九,今又加妙玉仅得十人矣。后有史湘云与熙凤之女巧姐儿者共十二人,雪芹题曰“金陵十二钗”是本宗“红楼梦”十二曲之意。后宝琴、岫烟、李纹、李绮皆陪客也,“红楼梦”中所谓副十二钗是也。又有又副册三断词乃晴雯、袭人、香菱三人,余未多及,想为金钏、玉钏、鸳鸯、苗云、平儿等人无疑矣。观者不待言可知,故不必多费笔墨。”“苗云”,书中不见此人,当为彩云) 宝玉“还欲看”,乃稍有所悟之兆也。于是警幻仙姑给了他“天分高明,性情颖慧”的八字评语,并引其“再历饮馔声色之幻”。 所谓“饮馔声色”之“饮馔”,香是“群芳髓”,茶是“千红一窟”,脂批道:“隐‘哭’字。”酒是“万艳同杯”,脂砚道:“隐‘悲’字。”显然,这是在营造一种末世氛围。 “因看房内,瑶琴、宝鼎、古画、新诗,无所不有,更喜窗下亦有唾绒,奁间时渍粉污。”此语何出?乃从宝玉眼中心中而来也。这是在暗示仙境即人间,与宝玉在荣国府的生活环境相同。对联中“地”与“天”相对,也正是此意。脂批道:“撰通部大书不难,最难是此等处,可知皆从无可奈何而有。”意谓作者撰写此书,只能暗写,不能明言,岂不是无可奈何? 警幻仙姑还介绍了其帐下的“四大将”:一名痴梦仙姑(黛玉),一名钟情大士(宝钗),一名引愁金女(湘云),一名度恨菩提(妙玉)。 所谓“饮馔声色”之“声”,即指“红楼梦曲”十二支。“红楼梦曲”是对“金陵十二钗”更进一步的逗露。警幻仙姑细心之极,还让宝玉一边看原稿,一边听“红楼梦”仙曲,是希望宝玉能将“红楼梦曲”与“终身册籍”联系起来。但“痴儿竟尚未悟”!警幻仙姑无奈使出撒手锏,即“饮馔声色”之“色”。 第五回原文 警幻便命撤去残席,送宝玉至一香闺绣阁之中,其间铺陈之盛,乃素所未见之物。更可骇者,早有一位女子在内,其鲜艳妩媚,有似乎宝钗,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甲戌侧批:难得双兼,妙极!】正不知何意。忽警幻道:“尘世中多少富贵之家,那些绿窗风月,绣阁烟霞,皆被淫污纨绔与那些流荡女子悉皆玷辱。【甲戌侧批:真极!】更可恨者,自古来多少轻薄浪子,皆以‘好色不淫’为饰,又以‘情而不淫’作案,此皆饰非掩丑之语也。好色即淫,知情更淫。是以巫山之会,云雨之欢,皆由既悦其色,复恋其情所致也。【甲戌侧批:“好色而不淫”,今翻案,奇甚!】吾所爱汝者,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甲戌侧批:多大胆量敢作如此之文!甲戌眉批:绛芸轩中诸事情景由此而生。】宝玉听了,唬的忙答道:“仙姑差了。我因懒于读书,家父母尚每垂训饬,岂敢再冒‘淫’字?况且年纪尚小。不知‘淫’字为何物。”警幻道:“非也。淫虽一理。意则有别。如世之好淫者,不过悦容貌,喜歌舞,调笑无厌,云雨无时,恨不能尽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时之趣兴,【甲戌侧批:说得恳切恰当之至!】此皆皮肤淫滥之蠢物耳。如尔则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吾辈推之为‘意淫’。【甲戌侧批:二字新雅。】‘意淫’二字,惟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甲戌侧批:按宝玉一生心性,只不过是体贴二字,故曰“意淫”。】汝今独得此二字,在闺阁中,固可为良友,然于世道中未免迂阔怪诡,百口嘲谤,万目睚眦。今既遇令祖宁荣二公剖腹深嘱,吾不忍君独为我闺阁增光,见弃于世道,是特引前来,醉以灵酒,沁以仙茗,警以妙曲,再将吾妹一人,乳名兼美【甲戌侧批:妙!盖指薛林而言也。】字可卿者,许配于汝。今夕良时,即可成姻。不过令汝领略此仙闺幻境之风光尚如此,何况尘境之情景哉?而今后万万解释,改悟前情,留意于孔孟之间,委身于经济之道。”说毕便秘授以云雨之事,推宝玉入房,将门掩上自去。那宝玉恍恍惚惚,依警幻所嘱之言,未免有儿女之事,难以尽述。至次日,便柔情缱绻,软语温存,与可卿难解难分。 “兼美”登场了。脂批道:“妙!盖指薛林而言也。”“其鲜艳妩媚,有似乎宝钗,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意谓其“兼”着薛宝钗和林黛玉之“美”。“可卿”,可以像互称“卿”的夫妻那样亲密无间;“卿”,古代夫妻互称。 警幻“秘授以云雨之事,推宝玉入房,将门掩上自去”,让宝玉尽情地“兼美”“红楼人”之精华。(其实所谓“兼美”,是指宝玉在梦中将秦氏想象成了“兼”有薛林之“美”的仙子,并非真指秦氏兼有薛林之美。) 警幻仙姑之所以让宝玉“兼美”钗黛双姝,是因为宝玉是“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传国玺)。并道:“淫虽一理,意则有别。” “淫”,本指“皮肤淫滥”。警幻道:“如世之好淫者,不过悦容貌,喜歌舞,调笑无厌,云雨无时,恨不能尽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时之趣兴,此皆皮肤淫滥之蠢物耳。”所谓“好色不淫”、“情而不淫”,“皆饰非掩丑之语”,“好色即淫,知情更淫。是以巫山之会,云雨之欢,皆由既悦其色,复恋其情所致也”。 “意淫”则指“天分中生成(的)一段痴情”。警幻道:“‘意淫’二字,惟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意淫”,表面意思是指在想象(意念)中淫滥,与“皮肤淫滥”相对。如果跳出狭义之“淫”广而言之,实际上“意淫”就是所谓“心会”与“神通”,与“口传”、“语达”相对。也就是说“意淫”是精神活动,与“淫”之肉体活动相对。 警幻仙姑让宝玉“兼美”红楼人,目的是为了让宝玉“领略此仙闺幻境之风光尚如此,何况尘境之情景哉?而今后万万解释,改悟前情,留意于孔孟之间,委身于经济之道”。也就是说,警幻仙姑让读者随宝玉一起充分领略《石头记》之“情欲声色”,希望读者今后“改悟前情”,开始“意淫”《石头记》,即心会、神通《石头记》。并须“留意于孔孟之间,委身于经济之道(即经纶济世之道)”,即在“孔孟之间”心会,从“经济之道”神通。 警幻仙姑“以情欲声色等事警其痴顽”,“开一觉世觉人之路”。唐代元稹有诗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警幻仙姑正效其法也,先让读者经沧海、登巫山,以收“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之效。警幻仙姑已让读者随宝玉领略了“仙闺幻境之风光”,又通过宝玉“兼美”了薛林,那么读者还会迷恋“红楼人”吗? 第六回宝玉梦醒后,“把梦中之事细说与袭人听”,并“强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云雨之事”,翻“曾经沧海难为水”一句筋斗。 2、“谋局”、“会诗” 第五回原文 因二人携手出去游顽之时,忽至一个所在,但见荆榛遍地,【戚夹:略露心迹。】狼虎同群。【戚夹:凶极!试问观者此系何处。】忽而,大河阻路,黑水淌洋,又无桥梁可通。【甲侧:若有桥梁可通,则世路人情犹不算艰难。】宝玉正自徬徨,只听警幻道:“宝玉休前进,作速回头要紧!”【甲侧:机锋。点醒世人。】宝玉忙止步问道:“此系何处?”警幻道:“此即迷津也。深有万丈,遥亘千里,中无舟楫可通,【戚夹:可思。】只有一个木筏,乃木居士掌舵,灰侍者撑篙,不受金银之谢,但遇有缘者渡之。尔今偶游至此,设如堕落其中,则深负我从前一番以情悟道、守理衷情之言矣。”【戚夹:看他忽转笔作此语,则知此后皆是自悔。】话犹未了,只听迷津内水响如雷,竟有许多夜叉海鬼将宝玉拖将下去。吓得宝玉汗下如雨,一面失声喊叫:“可卿救我!”吓得袭人辈众丫鬟忙上来搂住,叫:“宝玉别怕,我们在这里!”却说秦氏正在房外嘱咐小丫头们好生看着猫儿狗儿打架,忽听宝玉在梦中唤他的小名,【甲戌侧批:云龙作雨,不知何为龙,何为云,何为雨。】因纳闷道:“我的小名这里从没人知道的,他如何知道,在梦里叫出来?”
“此即迷津也。深有万丈,遥亘千里,中无舟楫可通,只有一个木筏,乃木居士掌舵,灰侍者撑篙,不受金银之谢,但遇有缘者渡之。” 所谓“木居士”,“谋局之士”也。“木”者“牟(mù/móu)”也,即“谋”;“居”者“局”也。 所谓“灰侍者”,“会诗之人”也。“灰侍”,“会诗”也。 意谓要渡过《石头记》之“迷津”,必须“谋局之士”掌舵,“会诗之人”撑篙。不仅如此,还必须是“有缘者”。 如果既不是“谋局之士”,又不是“会诗之人”,那就听从警幻劝告:“休前进,作速回头要紧!”脂批道:“机锋。点醒世人。”意谓干脆连《石头记》也别读了,以免堕于“情欲声色”之“迷津”。然吾辈既非“谋局之士”,亦非“会诗之人”,得渡迷津者,但有缘耳。 秦氏是宝玉之引梦出梦人。脂批道:“此梦文情固佳,然必用秦氏引梦,又用秦氏出梦,竟不知立意何属?惟批书人知之。”这可能与一个传说有关,据说东岳庙七十六司之催行司神即明朝崇祯皇帝(Anne Swann Goodrich夫人《北京东岳庙及传说》)。所谓“用秦氏引梦,又用秦氏出梦”,意谓只有从秦可卿(崇祯帝)入手才能进入《石头记》之“明史”,才能避免堕入“情欲声色”之“迷津”。而将堕迷津之时,也当效仿宝玉大喊:“可卿救我!” (三)反照“风月鉴” 《石头记》第十二回“贾天祥正照风月鉴”。贾瑞迷恋“红楼人”凤姐,于是“迩来想着凤姐时,未免有那指头告了消乏等事”。“指头告了消乏”,指手淫。“告”,“膏”(gào)也,把毛笔蘸上墨汁在砚台边上掭匀。 贾瑞得不到凤姐的垂青,不能与“红楼人”作“巫山之会,云雨之欢”;又“尚未娶亲”,且无丫鬟,不能效仿宝玉“强试云雨”,只能“手淫”。 贾瑞因“指头告了消乏”而伤身,各种病症“不上一年,都添全了”。到了这个时候,便只有吃“独参汤”。 所谓“独参”,“独慎”,“慎独”也,即圣人之所谓“君子慎独”。贾瑞做不到“慎独”,只能继续“指头告了消乏”。到了“无药不吃,只是白花钱不见效”的时候,便只有世外高人能救命。 跛足道人送来一个“风月宝鉴”,“两面皆可照人”,并叮嘱道:“千万不可照正面,只照他的背面。要紧,要紧!”脂批道:“凡看书人从此细心体贴,方许你看,否则此书哭矣。”又道:“此书表里皆有喻也。”明点“风月宝鉴”即《石头记》。《石头记》和“风月宝鉴”一样,也分正反两面,也只可“反照”,即“反读”。 贾瑞反照“风月鉴”看到“骷髅”,大骂道士“混账”。脂批道:“所谓‘好知青冢骷髅骨,就是红楼掩面人’是也。作者好苦心思。”点出“红楼人”就是“骷髅”,就是历史人物。而贾瑞只迷恋“红楼人”,又正照“风月鉴”。“只见凤姐站在里面招手叫他。贾瑞心中一喜,荡悠悠的觉得进了镜子,与凤姐云雨一番,凤姐仍送他出来。”此时镜子掉过来,反面仍是“骷髅”。贾瑞已无力“指头告了消乏”,只“遗了一滩精”。“如此三四次,只见两个人走来,拿铁锁把他套住,拉了就走。”脂批道:“所谓醉生梦死也。”又道:“这是作书者之立意,要写情种,故于此试一深写之。在贾瑞则是求仁而得仁,未尝不含笑九泉,虽死亦不解脱者,悲矣!” 贾瑞正照“风月鉴”,从而“求仁得仁”,“含笑九泉”。与此相同,如果正读《石头记》,也将堕入“情欲声色”之迷津。 贾代儒也大骂道:“是何妖镜!若不早毁此物,遗害于世不小。”脂批道:“凡野史俱可毁,独此书不可毁。”再次明点“风月宝鉴”即《石头记》。“(贾代儒)遂命架火来烧,只听镜内哭道:‘谁叫你们瞧正面了!你们自己以假为真,何苦来烧我?’”脂批道:“观者记之。”再次告诫读者不要“瞧正面”,不要“以假为真”。 《石头记》=正反文+赤反文=反文“明史”,反读《石头记》即将其“正反文”和“赤反文”还原为正文“明史”。所谓反照“风月鉴”即指反读《石头记》。 三、《红楼梦》=《明史》(万氏稿)+《石头记》 甲戌本在第一回回目之前有凡例5条,属于赤反文,为万斯同所作,其意在介绍《石头记》。 1、“《红楼梦》旨意” 原文 《红楼梦》旨意:是书题名极多,《红楼梦》是总其全部之名也。又曰《风月宝鉴》,是戒妄动风月之情。又曰《石头记》,是自譬石头所记之事也。此三名皆书中曾已点睛矣。如宝玉作梦,梦中有曲名曰《红楼梦》十二支,此则《红楼梦》之点睛。又如贾瑞病,跛道人持一镜来,上面即錾“风月宝鉴”四字,此则《风月宝鉴》之点睛。又如道人亲见石上大书一篇故事,则系石头所记之往来,此则《石头记》之点睛处。然此书又名曰《金陵十二钗》,审其名则必系金陵十二女子也。然通部细搜检去,上中下女子岂止十二人哉?若云其中自有十二个,则又未尝指明白系某某,及至“红楼梦”一回中亦曾翻出金陵十二钗之簿籍,又有十二支曲可考。 《红楼梦》即“朱明之梦”,即“明史”。而《石头记》即《明史》之“副史”,是对清初官修《明史》(万氏稿)之补正,《石头记》和《明史》一起构成了一部完整的“明史”。所以《红楼梦》=《明史》(万氏稿)+《石头记》(主要为明末清初史)。所谓“《红楼梦》是总其全部之名也”,即是此意。万斯同用《石头记》为《明史》补缺,完成了有明一代之“信史”,即《红楼梦》。 万斯同将《石头记》设计为“石头所记之事”。“石头”即青埂顽石,幻化为通灵宝玉下世历劫。而通灵宝玉即北京朱明之玉角,《石头记》是其“坠落之乡,投胎之处,亲自经历的一段陈迹故事”,所以《石头记》即“明史”。通灵宝玉之主人即宝玉,即缺角传国玺,从而引出“传国玺传”,《石头记》也是为“传国玺传”补缺之“明史”。 《石头记》又名《风月宝鉴》。“风月宝鉴”分正反两面,点出《石头记》也分正反两面。万斯同因反抄“明史”而有《石头记》,《石头记》是一部反文“明史”,《石头记》=反文“明史”=正反文+赤反文。所谓反照“风月鉴”即反读《石头记》,即将《石头记》之“正反文”和“赤反文”还原为“明史”。 《石头记》又名《金陵十二钗》,取自第五十回“春灯谜”和第五十一回“怀古诗”之十二位明末清初江南名妓。《金陵十二钗》即“明末清初史”;所谓“金陵十二钗”代指明(清)朝及其历史人物,故第五回警幻仙姑道:“上中下女子岂止十二人哉。” 此条“赤反文”介绍了此书的各种书名及其出处。我们来归纳一下其书名: 《红楼梦》=《明史》(万氏稿)+《石头记》 《金陵十二钗》=明末清初史 《石头记》=反文“明史”=正反文+赤反文 《风月宝鉴》=正面(《石头记》)+反面(“明史”)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石头记》(正反文+赤反文)+“重评”。 2、原文 书中凡写长安,在文人笔墨之间则从古之称,凡愚夫妇儿女子家常口角则曰“中京”,是不欲着迹于方向也。盖天子之邦,亦当以中为尊,特避其“东南西北”四字样也。 此条点出书中之所谓“长安”、“中京”,是“不欲着迹于方向”,并非本就没有“东南西北”之分。 3、原文 此书只是着意于闺中,故叙闺中之事切,略涉于外事者则简,不得谓其不均也。 4、原文 此书不敢干涉朝廷,凡有不得不用朝政者只略用一笔带出,盖实不敢以写儿女之笔墨唐突朝廷之上也。又不得谓其不备。 这两条是对《石头记》表面文字之解释,以避文字狱。正如第一回空空道人所言:“据我看来,第一件,无朝代年纪可考,第二件,并无大贤大忠理朝廷治风俗的善政,其中只不过几个异样女子,或情或痴,或小才微善,亦无班姑蔡女之德能。”空空道人“因见上面虽有些指奸责佞贬恶诛邪之语,亦非伤时骂世之旨,及至君仁臣良父慈子孝,凡伦常所关之处,皆是称功颂德,眷眷无穷,实非别书之可比。虽其中大旨谈情,亦不过实录其事,又非假拟妄称,一味淫邀艳约、私订偷盟之可比。因毫不干涉时世,方从头至尾抄录回来,问世传奇”。 5、“作者自云” 原文 此书开卷第一回也,作者自云: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撰此《石头记》一书也,故曰“甄士隐梦幻识通灵”。但书中所记何事,又因何而撰是书哉?自云:今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推了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堂堂之须眉,诚不若彼一干裙钗?实愧则有余、悔则无益之大无可奈何之日也。当此时则自欲将已往所赖上赖天恩、下承祖德,锦衣纨绔之时、饫甘餍美之日,背父母教育之恩、负师兄规训之德,已至今日一事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记,以告普天下人。虽我之罪固不能免,然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万不可因我不肖,则一并使其泯灭也。虽今日之茅椽蓬牖,瓦灶绳床,其风晨月夕,阶柳庭花,亦未有伤于我之襟怀笔墨者。何为不用假语村言,敷演出一段故事来,以悦人之耳目哉?故曰“风尘怀闺秀”。乃是第一回题纲正义也。开卷即云“风尘怀闺秀”,则知作者本意原为记述当日闺友闺情,并非怨世骂时之书矣。虽一时有涉于世态,然亦不得不叙者,但非其本旨耳,阅者切记之。诗曰: 浮生着甚苦奔忙,盛席华筵终散场。 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梦尽荒唐。 谩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 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 此条相当于《石头记》之自序。万斯同将《石头记》设计为“石头所记之事”,即通灵宝玉“坠落之乡,投胎之处,亲自经历的一段陈迹故事”,即“明史”。 所谓“曾历过一番梦幻”,表面上是指青埂顽石被幻化为通灵宝玉下世历劫,实际上是指万斯同亲身见证了明清易代。 所谓“将真事隐去”、“用假语村言敷演”,即指万斯同反抄“明史”,即将“明史”隐写为小说。甄士隐即“真事隐”;贾雨村即“假语村言”。 所谓“当日所有之女子”,代指明(清)朝历史人物。 所谓“今日之茅椽蓬牖,瓦灶绳床”,乃万斯同之自况,指万斯同以布衣身份隐忍史馆之状况。 “浮生着甚苦奔忙,盛席华筵终散场。” 此联写朱明之亡。 “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梦尽荒唐。” 此联意谓朱明之亡与历代王朝之亡一样。 “谩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 此联谓明朝遗民为朱明之亡而哭泣,万斯同则抱着“国可亡而史不可灭”之信念撰写《石头记》。 “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 此处之“十年”是指甲戌本定稿前之十年,即康熙三十三年(1694)前之十年。但《石头记》直到康熙三十九年(1700)才正式定稿(庚辰本),所以《石头记》实际上历时十六年左右。 庚辰本将此条做了些文字修改,置于第一回回目之后,作为正文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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