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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在《红楼梦》中的形象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刘心武 参加讨论

    秦可卿在《红楼梦》中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
    甲戌本《红楼梦》揭示“秦可卿之死”删改以来,已近八十年,有关的讨论时断时续,主要集中在三个时期:
    (一)上个世纪40年代,发表的有关秦可卿的文章数量较少,且都是各自谈自己的观点,没有形成论争。如:
    王昆仑先生以“太愚”的笔名发表了《秦可卿之谜》(重庆《现代妇女》第3卷);
    朱衣《〈红楼梦〉考证——“秦可卿淫丧天香楼”》(《青岛晚报》1947年1月12日);湛卢先生《秦可卿之丧》(北平《北平时报》,1947年9月11、12、13日);
    识钉《关于秦可卿之死》(天津《大公报》1948年10月15日)。
    (二)上个世纪80年代前后涌现出一批研究秦可卿形象的论文,形成了自胡适、俞平伯以后的一次论争,反映了新时期意识形态的解冻,学术思想活跃起来。如:
    戴不凡《秦可卿晚死考——石兄〈风月宝鉴〉旧稿探索之一节》(《文艺研究》1979年创刊号);
    刘梦溪《秦可卿之死与曹雪芹的著作权》(《文艺研究》1979年第4期);
    常林《秦可卿为什么托梦》(《红楼梦》研究集刊1980年第2期);
    胡文彬《论秦可卿之死及其在〈红楼梦〉中的典型意义》(《江淮论坛》1980年第6期);
    江慰庐《“天香楼案犯”究竟是谁?——对〈关于秦可卿之死〉一文的商榷》(《红楼梦学刊》1981年第2期);
    张锦池《论秦可卿》(《红楼梦研究集刊》1987年第6期);
    这个时期发表的有关秦可卿形象的论文不仅数量多,而且水平高,积聚了一批中年学者长期的研究成果。从总体上看,依旧沿着文学分析的路子向深层次掘进,考证只是文学分析的一种补充。对秦可卿形象在整部《红楼梦》中的艺术使命,以及过场人物的形象特征都做了前所未有的总结。
    (三)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发表的有关秦可卿形象的论文数量不少,但没有形成明显的论争,且论文的水平参差不齐。其中可喜的是引进新的研究方法,开始对这一人物形象作多侧面的文学分析,打破了以往传统的文学分析方法。总的来说,还是沿着文学分析的方向发展,尽管有猜谜、探佚的东西杂揉在里面,但没有张扬成文的,或引发争论的。甚至刘心武90年代初发表“秦学”文章,并在研究的基础上创作学术小说《秦可卿之死》,也在学术界反响不大。
    扫描八十年来对秦可卿形象的研究,是从“纵”的范畴,以“史”的意识,勾勒对秦可卿研究的轨迹和状况。从而对判断刘心武先生“秦学”的内涵,从学理来源上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下面我们从“横”的方面,归纳一下学术界对秦可卿形象的研究。
    秦可卿是刘心武先生研究的中心人物,辨析《红楼梦》文本与“秦可卿故事新编”中秦可卿的形象有什么不同时,首要的是先清楚《红楼梦》文本中秦可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
    秦可卿是《红楼梦》金陵十二钗中排名最后而又最先离去的一位,从第五回出场到第十三回便去世了。她是一个双重的人物形象,在神仙梦幻的世界里,她是一个梦幻式的人物。曹雪芹泼洒了大量的笔墨,描绘她在《红楼梦》全书叙事结构中具有的特殊意蕴。在现实世界里,她是一个不可或缺的隐喻式的过场人物。用墨虽少,但在《红楼梦》的人物画廊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秦可卿在神仙梦幻的世界里,担负着《红楼梦》全书叙事结构中特殊艺术使命。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其一,《红楼梦》前五回介绍了两类人物形象,冷子兴的叙事使命是演说贾府主子的辈分和姻亲关系;秦可卿的叙事使命是引领宝玉,透过宝玉的眼睛,介绍贵族小姐和主要丫环的命运。在贾宝玉神游太虚幻境时,警幻仙姑对他说:“今既遇尔祖宁荣二公剖腹深嘱,吾不忍子独为我闺阁增光,见弃于世道,故引子前来,醉以美酒,沁人仙茗,警以妙曲,再将吾妹一人,乳名兼美字可卿者,许配于汝……”秦可卿的出场,首先是作为贾宝玉梦魂的引路人而出现的,将宝玉带至天上的“清静女儿之境”,使宝玉得以窥视“薄命司”中“金陵十二钗”册子,听仙女演奏《红楼梦》十二曲。这些册子中的判词、画页和曲词互为补充,隐喻和预示了以“金陵十二钗”为代表的青年女性的思想性格、身世遭遇和命运结局;同时因贾宝玉同情这些被封建礼教毒害和压迫的女性,关注她们的命运,分担她们的痛苦,也就确立了贾宝玉作为“诸艳之冠”的身份。
    其二,秦可卿临死前给凤姐托梦,说出一件未了的“心愿”,也就是从事物发展的哲理高度,所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登高必跌重”,“树倒猢狲散”,“盛筵必散”等等;讲到了贾府保持“退路”的具体治家方略:“趁今日富贵,将祖茔附近多置田庄房舍地亩,以备祭祀供给之费皆出自此处,将家塾亦设于此……便是有了罪,凡物可入官,这祭祀产业连官也不入的。便败落下来,子孙回家读书务农也有个退步,祭祀又可永继”等等。值得注意的是,秦可卿只是作为小说叙事的设置,引出贾府的当家人王熙凤的心理活动,王熙凤的思虑。
    秦可卿托梦的两人,一个是贾府的接班人贾宝玉,一个是贾府的当家人王熙凤,都是《红楼梦》的轴心人物。“宁荣二公”在天之灵把贾府未来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他们身上了,并把挽救其家族颓危的办法托付给了警幻仙姑。她和其妹秦可卿充当媒介传给贾宝玉和王熙凤。然而,在“宁荣二公”看来聪明灵慧、略可望成的贾宝玉并没有从警幻仙姑的规引中入正,反而走向背离封建正统的道路。贾府精明的当家人王熙凤听了秦可卿一番“心愿”嘱托,梦醒后除了“吓了一身冷汗,出了一回神”之外,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仍然不放过机会,挖空心思,聚敛钱财。什么祖宗大业、子孙退路,都弃之脑后,一步一步走向人生的悲剧,落了个“家亡人散各奔腾”。
    秦可卿在《红楼梦》叙事结构中是一个隐喻式的人物,她穿插在梦幻仙境和现实人间,连接太虚幻境和大观园这两个世界,幻中显真,以幻拟真,以真托幻,把她点染得飘渺幽微,如烟如云。
    秦可卿在《红楼梦》现实生活中只是一个过场人物,来去匆匆。直接描写她的笔墨不多,大多是借别人之口的间接描写。在第五回她刚露脸时,就放弃了对她直接的详细描写,而是选取了贾府最高权威——贾母的视角,对其作了侧面的勾勒:“贾母素知秦氏是个极妥当的人,生的袅娜纤巧,行事又温柔和平,乃重孙媳妇中第一个得意之人。”及至她重病卧床时,通过她婆婆尤氏发一番感慨说:“这么个模样,这么个性情的人,打着灯笼也没地方找去。他这为人行事,那个亲戚、那个一家的长辈不喜欢他?”直到她去世,此类侧笔描写曾多次反复出现。而与这些复沓的侧面描写相联系的,只有两次正面简短的对话。在第七回中秦氏还是生气勃勃、招呼亲朋、照应周到的东府少奶奶,没有一点得病的征兆。当凤姐携宝玉来到宁府门口,“早有贾珍之妻尤氏与贾蓉媳妇秦氏婆媳两个带着多少侍妾丫环等接出仪门”。接着就是一阵尤氏、凤姐、众媳妇婆子的嘲笑、嬉闹。秦氏则忙向宝玉推荐弟弟秦钟:“秦氏笑道:‘今日可巧,上回宝二叔要见我兄弟,今儿他在这里书房里坐着呢,为什么不瞧瞧去?’”接下来就是凤姐见秦钟,赏东西。一时吃过了饭,尤氏、凤姐、秦氏等抹骨牌。尤氏、秦氏在玩牌时输了,还承诺下了隔一天再请凤姐的宴席,可见秦氏的精神很好。当秦氏再一次出场时,第十回,她已一病不起了。焦虑、忧伤、懊悔、恐惧、羞辱诸多情绪的纠缠,把一个在第七回里还是那样生气勃勃的人儿折磨得眼看越不了冬,过不了年,死期将临,“不过是挨日子”。一共两次短暂的亮相,我们无法在小说的现实生活里切近秦可卿这一艺术形象。只能从间接的描写、补叙和一些似隐似现的文字中去勾画她的基本形象特征。
    从学术界研究的观点归纳,大致如下:
    (一)秦可卿出自寒门
    秦可卿是“赫赫扬扬,已近百载”的宁国公府长重孙媳,是国公夫人和公府家政无可争辩的合法继承人。身处如此显赫的豪门贵族,在讲究门当户对的封建社会,秦氏按理说该有个高贵的出身吧。然而,秦氏却单单出自“寒儒薄官”的家庭。她是个连自己亲生父母是谁,自己真实姓名都不知道的弃婴。她因养父“年至五旬时尚无儿女,便向养生堂抱了”来的,并取“小名叫做可儿,又起个官名叫做兼美。”按传统观念,一个“宦囊羞涩”郎中的养女,是不配与侯门公子结婚的。秦可卿没有薛宝钗那样的豪富家的势力,也不是孙绍祖那样的官场新贵,并不具备与宁府结成财产与权势联盟的联姻条件。然而,生活是复杂的,犹如东去的黄河,九曲十八湾,但毕竟 “奔流到海不复回”,对于把亲生女儿以五千两银子作为抵押的贾赦,孙绍祖手中的银子是光闪闪的;而对于荒淫无耻的贾珍父子,秦可卿的妩媚风流则是具有异常魅力的。这就是为什么宁国府两代家妇尤、秦二氏,都是出自寒门的原因。
    (二)秦可卿性格特征
    秦可卿的外貌特征:“生得形容袅娜,性格风流”,唤作“兼美”,“兼”具林黛玉、薛宝钗之“美”。性情温和,她自己对王熙凤说:“婶娘的侄儿(指她的丈夫贾蓉)虽说年轻,却也是他敬我,我敬他,从来没有红过脸儿”,正因为夫妻相亲相敬,所以贾蓉对秦氏的病“好不焦心”。贾珍和尤氏对这位儿媳非常满意。她说公婆把自己“当自己的女孩儿似的待”,她处人和,待下慈。“温柔和平”,得到贾府上上下下的喜爱。秦氏死讯传出,“那长一辈的想她素日孝顺,平一辈的想她素日和睦亲密,下一辈的想她素日慈爱,以及家中仆从老小想她素日怜贫惜贱,慈老爱幼之恩,莫不悲嚎痛哭者。”
    只是太心细,正如婆婆尤氏所说的:“他可心细,心又重,不拘听见个什么话,都要度量个三日五夜才罢。” 从张太医之口可知用心太过伤神:“据我看这脉息:大奶奶是个心性高强的聪明不过的人;聪明忒过,则不如意事常有;不如意事常有,则思虑太过。此病是忧虑伤脾,肝木忒旺……”
    (三)秦可卿生病
    第十回从尤氏口中得知秦可卿已病得不轻:“经期有两个多月没有来”,又“并不是喜”,“到了下半天就懒待动,话也懒说,眼神也发眩”,三四个大夫轮流着一天几次看脉。后来冯紫英推荐了个姓张的先生,贾珍请来看过,这位先生说是病已耽搁,“显出一个水亏木旺的症候来”,只有“三分治得”了。并且暗示难以挨过来年春天。到了九月中旬贾敬生日,秦可卿已是“十分支持不住”,卧床不起,自己已预感到“未必熬得过年去”。此后则“也有几日好些,也有几日仍是那样”。到了十一月三十日冬至前后,“也没见添病,也不见甚好”。这正应了那位张先生的话:“今年一冬是不相干的”,又到了“腊尽春回”。
    (四)秦可卿致病之因
    戚序本第七回的一条总批:“焦大之醉,伏可卿之病之死……”所谓“焦大之醉”,指焦大醉后大骂贾府子孙“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这里的“爬灰”,显然暗指秦可卿和公公贾珍私通一事。
    戚序本第十回总批:“欲速可卿之死,故先有恶奴之凶顽,而后及以秦钟来告,层层克入,点露其用心过当,种种文章逼之。虽贫女得居富室,诸凡遂心,终有不能不夭亡之道。” 第十回尤氏对金寡妇说的这些话:“今日她兄弟来看她,……谁知昨儿他们学房里打架,不知哪里附学来的一个人欺负了他,里头还有些不干不净的话,都告诉了他姐姐。婶子,你是知道那媳妇的,虽则见了人有说有笑,会行事儿,她可心细,心思又重,不足听见个什么话儿,都要思量个三日五夜才罢。今儿听见有人欺负她兄弟,又是恼,又是气;恼的是那群混账狐朋狗友的扯是搬非,调三惑四;气的是她兄弟不学好……为这件事,索性连早饭还没吃。”可见秦可卿对这些“不干不净的话”看得很重,“爬灰”和“养小叔子”的丑事,焦大已经骂街,连凤姐、宝玉都听到了,学房里“那群混账狐朋狗友”怎会不知?在打架斗嘴的气头上,冲口骂将出来。
    闹学事件,秦可卿怀疑乱伦事泄。第九回中描写:
    “金荣越发得意了,摇头咂嘴的,口内还说许多闲话,……谁知触怒了一个,你道这个是谁?原来这一个名叫贾蔷,亦系宁府中正派玄孙。父母早亡,从小跟着贾珍过活,如今长了十六岁,比贾蓉生得还风流俊俏。他弟兄二人最相亲厚,常相共处,宁府人多口杂,那些不得志的奴仆们,专能造言诽谤主人,因此不知又有什么小人诟谇谣议之辞。贾珍想亦闻得些口声不大好,自己也要避些嫌疑,如今竟分与房舍,命贾蔷搬出宁府,自立门户过活去了。贾蔷外貌既美,内性又聪明,虽然应名来上学,亦不过虚掩耳目而已;仍是斗鸡走狗,赏花玩柳,总持着上有贾珍溺爱,下有贾蓉匡助,因此族人谁敢来触逆于他?……”
    (五)贾蔷感到“说得大家没趣”的“谣言”
    像贾蔷这样“外相既美,内性又聪明”,比贾蓉生得还风流俊俏的“宁府正派玄孙”,既是“赏花玩柳”能手,又和贾蓉“最相亲厚,常相共处”,能不和他那“擅风情,秉月貌” 的蓉嫂子时常往来言笑、垂涎希冀?而秦氏与贾蔷天长日久,厮混熟了,难免眉来眼去,有所动作。贾珍“风闻”,顿生邪念,得隙而入,以逞其奸。不然,金荣口中说的“许多闲话”,“贾珍想亦闻得些口声”,贾蔷感到“说得大家没趣”的“谣言”,会是什么呢?
    写贾蔷“口声不大好”的当儿突然插入贾珍“自己也要避些嫌疑”。让贾蔷这个自己一贯溺爱的才十六岁的孤儿“搬出宁府”去过活。只不过是明说贾蔷,暗写贾珍罢了。这样乱伦的事一旦泄出,受谴责的首先就是被人们视为“难养”、“祸水”的女人。秦可卿终日提心吊胆,内心痛苦,正像尤氏对金寡妇说她的病“就是打这个秉性上思虑出来的”。张太医论病穷“源”,这“源”只有秦氏本人心里明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贫女得居富室”,一是说她是养生堂抱的;二是其家清贫,她出身微贱而高攀富室公子。外有凶顽“恶奴之恶语”,如焦大之骂;本家之凌辱,贾璜妻侄对秦钟的欺侮。内有本人“用心过当”。长期精神痛苦,疾病折磨,又无医好的希望,万念俱灰。这都和“贫女得居富室”密切相关,故这条批语结语云:“终有不能不夭亡之道”。
    (六)婆婆尤氏为何说:“她这个病得的也奇。”
    秦氏刚死,“莫不悲号痛哭。”而且丧礼隆重,皇亲国戚,老亲旧眷,好友相识,频频吊唁。而对一向关心体贴秦氏的尤氏,书中仅淡淡提了一句:“尤氏又犯了旧疾,不能料理事务”,从秦氏咽气到出丧断七,尤氏借病回避,与整个气氛似乎很不协调。秦氏淫荡,私通贾珍,伤害了尤氏,引起了尤氏的内心怨愤。她虽懦弱,但这与人通奸之事,自古至今做夫妇的,无不恨之入骨。只是慑于贾珍淫威,唯命是从,轻易不敢发作。对此,书中多次披露。“嗔顽童茗烟闹书房”一章叙述:外面风言风语,摇头咂嘴的,尤氏对金寡妇寓意深长地说:“所以我这两日心里很烦。……偏偏儿的早起她兄弟来瞧他,谁知那小孩子家不知好歹,看见他姐姐身上不好,这些事也不当告诉他,就受了万分委曲也不该向着他说!……谁知昨日学房里打架,不知是那里那些附学的学生,倒欺负他,里头还有些不干不净的话,都告控了他姐姐。……”“不干不净的话,”所指分明是秦氏的“作风问题”,说给金寡妇听的。借闹学堂事件又亲自去劝说过秦可卿,暗示丑闻已内外皆知,使秦可卿在病中分外增添心理压力。
    (七)秦可卿的两个丫头
    畸笏叟的那条总批,脂靖本中最后一句作“因命芹溪删去遗簪、更衣诸文”。秦可卿 “遗”贾珍金簪,被尤氏发现;丫头给秦可卿更衣,撞见她和公公贾珍私通。所以说,“遗簪”“更衣” 唯有丫头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秦可卿遂即上吊。两个丫头一方面深感对不起少奶奶,另一方面又慑于贾珍的淫威,一个撞柱而死,一个甘作义女为其驾灵送终。
    (八)鸳鸯上吊是秦可卿当日缢死情状的再现
    点明秦可卿之死法,是书中一百十一回写鸳鸯殉主。鸳鸯欲死时,却想不出“一时怎么样的个死法”,她“一面想,一面走到老太太的套间屋内。刚跨进门,只见灯光惨淡,隐隐有个女人拿着汗巾子,好似要上吊的样子。……想了一想,道:‘是了,必是教给我死的法儿。’”在这里,让秦可卿拿个汗巾子教给鸳鸯缢死,这情景正好是秦可卿当日缢死情状的再现。借鸳鸯之口说:“倒比我走在头里了。”这里鸳鸯之死法是衬托,秦可卿之死法是暗写罢了。
    (九)“秦可卿淫丧天香楼”是骤死
    第十三回写宝玉听到秦氏死讯后,“只觉得心中戳了一刀的不忍,哇的一声,直喷出一口血来”一段话,甲戌本脂砚斋有一条侧批:“宝玉早已看定可继家事者,可卿也。今闻死了,大失所望。急火攻心,焉得不有此血?”
    以上是学术界对秦可卿这一人物研究的大概的扫描,其研究的方法基本上是文本、脂评双向观照,互为补充,虽然有的超越了文本所能提供的想象空间,但都是在秦可卿这一人物是一个模糊的艺术形象本身展开的。她的身份、死因和死的情状都极具模糊性。在秦可卿的判词中写到“造衅开端实在宁”,秦可卿与贾珍之间 “乱伦”的关系,为宁国府埋下了祸端。 “淫”被认为是她性格的主要特点。秦可卿在《红楼梦》之中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对秦可卿的评价,赞赏者有之、贬斥者有之、同情者有之、惋叹者有之。不管如何评价,主流属于对《红楼梦》文本的文学分析。
    原载:《红学之疑》
    
    原载:《红学之疑》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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