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预防“同质化”是对作家的一种极高考验,那么问题仿佛更应该是如何保持“异质”的能力,从而使文学史走出“周期性焦虑”,使“青年写作”真正成为“青年”主体的“写”和“作”。 所谓“异质写作”,首先不应陷入“无法命名的”成长;其次,“异质写作”应当指向未来。我这里呼唤的一种“异质写作”首先应将“青年”纳入到角色期待的视野当中,也就是说,主流青年文化的思考和建构正当其时。 文学作品的“同质化”仿佛是一切作家创作理路的隐疾,然而这一永远无法摆脱掉的隐疾一旦触碰到“青年写作”的病灶,就进入到发作之后的漫长康复期。是同质化的经验造就了写作理路的共谋,还是由不可企及的共同体的溃败进一步引发了创造新生能力的退却?如果说,预防“同质化”是对作家的一种极高考验,那么问题仿佛更应该是如何保持“异质”的能力,从而使文学史走出“周期性焦虑”,使“青年写作”真正成为“青年”主体的“写”和“作”。 根据笔者近年来的阅读涉猎,窒闷、拘囿的气息弥漫在青年文学作品的字里行间。既有文珍式的“气味之城”: “好好的日子,好好的老公,却突然不告而别,留下满屋的植物和一心爱她的男人。”兰蔻香水、多芬沐浴乳、水之密语、椰子身体乳的气味象征女性封闭空间的生活情调,加之混杂着日常生活的“烟火气”,诸如:猫味、食品味、垃圾味、烟头味……各种细腻绵密的气味发酵而成的文本,然而主人公的气味在这里却是缺席的。也有杨遥式的“流年”:因为加州阳光而相爱,因为永远没有尽头的流年逐渐远去了加州,女主人公痴迷佛教,男主人公陷入永无休止的日常生活。小说由“总是布满雾霾像灌了铅似的灰色天空,面孔呆滞身着蓝色、黑色衣服的灰色人群,水泥堆起来的灰色市政大楼,磨得没有光泽的灰色台阶上布满了黄色和绿色的痰痕”组成了一片黯淡的景观。更有甫跃辉式的“动物园”:以“顾零洲”为名的男性主人公们蜗居于上海的一角,窥听“巨象”之声,而行“饲鼠”之力。“庄严和无尽的时光”最终沉湎在性爱的旅行幽会中,顾零洲们甚至开始提醒自己世界上本没有什么深爱,他们将在城市的声浪中持续沦陷为“无耻之徒”。 凡此种种的“青年写作”,不禁让人对何谓“青年”再度发问。梁启超在《少年中国说》里曾经用几段激情洋溢的排比对此进行说明:“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恋心;惟思将来也,故生希望心。惟留恋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进取。惟保守也,故永旧;惟进取也,故日新。”也就是说,常思既往的留恋之作,不怀希望的保守之作,必然不能够“日新”,进而,梁启超更将年龄的特点扩散到国家之忧患:“惟怯懦也,故苟且;惟豪壮也,故冒险。惟苟且也,故能灭世界;惟冒险也,故能造世界。”积贫积弱的旧中国固然已经远去,然而时代的崛起同样需要青年的“角色”介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