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事件的生成 比较文学影响研究中的变异,本质上是文学意义作为“事件”的生成。面向事件或事情本身,已成为当代思想家独特的提问方式和思考方式。怀海特认为,新事件在旧事件的土壤上不断地生成,这种生成绝不是简单机械的,而是有机一体的。福柯认为,事件就是事件化的结果;思想家通过事件化直接重构我们对历史的认知和当下的历史叙述。德勒兹在《意义的逻辑》中认为,事件就是“生成”,因此,事件就是万物唯一的存在状态。文学作品的国际化或他国化,经过接受者的译介、文化过滤、改写之后产生变异。这种变异即事件化,它重构了源文本在异文化中的文化规则和文学话语,形成了一种新的存在状态。 伊格尔顿曾经指出,无论哪一派诗学,皆认可文学是“事件”。所谓事件,指的是文学作品以特定的形式策略在特定世界中的出场。文学作品是结构与事件、事实与行动的统一体。作者不是规定文本意图的权威,读者阅读文本是重构“事件”的动态过程。结构化是结构和事件的中介,结构化的价值,在于打破结构与事件的界限,它所指向的是系统与行动的持续交易。(《文学事件》)阅读是行动,行动构成事件,事件即变异。 文学作品跨民族、跨语言、跨文化交流的过程,是文学意义作为事件形成的过程,也是它在异文化语境中变异的过程。人们在对它的阅读、理解或阐释所得出的文学意义,本身就是事件化的结果。文学作品是以被解读的方式存在于世的,而它的每一次被解读都是一次作为事件的新的文学意义的生成。从大的社会生态来看,每一时代都有各自的意识形态,它决定了异民族文学作品翻译的选择权。哪些书籍能够被翻译,选择就是事件;如何对外来文学作品进行翻译,亦是一事件。更遑论如前所述,前有结构的何所向解读本身也是事件。阅读、理解、翻译等都是事件,从而跨民族、跨语言、跨文化文学传播过程中所新生成的诸态相,便是作为事件的文学变异的结果。 要而言之,文学作品的跨民族、跨语言、跨文化交流,之所以会发生文学意义理解的变异,是由于变异归根到底是本土文化参与前提下的异质文化的在地化,是理解的前有结构在具体问题域中的现实性应用,是新的文学意义作为事件在异文化语境中的生成。 (作者单位:兰州大学文学院)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