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学研究的“深处”,想象力、多样性等等这些与文学紧密相联的共鸣,令人目眩神迷。 囊括菲尔兹奖、沃尔夫奖、克拉福德奖等三个世界顶级大奖的数学家丘成桐,曾以“数学与中国文学的比较”为题,阐述自己的感悟。在他看来,数学之为学,有其独特之处,它本身是寻求自然界真相的一门科学,但数学家也如文学家般天马行空,对大自然感受的深刻肤浅,决定研究的方向。可以说,这种感受既有客观性,也有主观性,后者则取决于个人的气质,气质与文化修养有关,无论是选择悬而未决的难题,或者创造新的方向,文化修养、人文知识都起着关键性的作用,因为这事关心灵对大自然的感受。 丘成桐认为,有深度的文学作品必须要有“义”、有“讽”、有“比兴”。数学亦如是。人们在寻求真知时,往往只能凭已有的经验,因循研究的大方向,凭对大自然的感觉而向前迈进,这种感觉是相当主观的。文学家为了达到最佳意境的描述,不见得忠实地描写现实世界,例如贾岛只追究“僧推月下门”或是“僧敲月下门”的意境,而不在乎所说的是不同的事实。数学家为了创造美好的理论,也不必完全遵从已知的自然规律,只要逻辑推导没有问题,就可以尽情地发挥想象力。 文学家对事物有不同的感受,由此产生不同的吟唱,一个“柳”,温庭筠有“柳丝长,春雨细”;李白有“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劝客尝”;晏几道有“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在数学领域,何尝不是如此。数学家对某些重要的定理,也会提出很多不同的证明。丘成桐举例:勾股定理的不同证明有十个以上,等周不等式亦有五六个证明,高斯则给出数论对偶定律六个不同的看法。不同的证明帮助人们以不同的角度去理解同一个事实,往往引导出数学上多个方向的发展。 (摘编自1月27日《解放日报》,作者:彭德倩)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