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辛确定要写临时夫妻这个题材的小说时,他先做的,是下生活。他在城乡结合部住了差不多一年。“小说写到的茶馆,我去坐过;写到的工厂里9块钱的盒饭,我去吃过好多次;写到的老镇古街,也是我常去的。厂房里也去过,了解生产环节,一道道向工人请教工序。”有当地的朋友看了小说笑叶辛,你瞎写嘛,现在上海怎么可能还有2块钱一壶茶的茶楼。叶辛告诉朋友地方,让他自己去看,绝对真实,“就连小说里写到的茶楼黑板上的说书预告,都是我从茶馆里抄来的。我如果没有去过,绝对不敢这样写的。” 这些细节都来自生活的真实,正如习总书记所说,文艺创作方法有一百条、一千条,但最根本、最关键、最牢靠的办法是扎根人民、扎根生活。小说《问世间情》出版后,叶辛到当时下生活的工厂里,参加了工人们的书友会,有三个年轻工人发言。“他们说,虽然这些事情没有发生在我们身上,但是小说把我们对感情和生活的需要写出来了。” 叶辛说,今年对他来说,是个丰收年,前前后后有7本书要出版,但若说新书他只会提《问世间情》。原因何在?“《问世间情》涉及到的是打工群体,根据统计,16岁到59岁的打工群体有2亿多人,但他们没有话语权。我从临时夫妻这样一个角度切入,倒也不是说我有多少悲悯之心,但是我看到生活中有过这种烦恼的感情经历的男男女女,像生活中漩涡般打转转似的情景,这是一种新的矛盾,处理好这样的矛盾有我们这个时代的新意。2亿多人这个群体,需要更多的关注。” 写体验过思考过的生活 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发言里,叶辛还讲到了《蹉跎岁月》和《孽债》的创作。《蹉跎岁月》已经是叶辛的代表作,他透露,现在有历史定论了,大家都说是好作品,但35年前自己写这部作品的时候,出版社的编辑是不敢接的。“编辑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怎么写小说啊?我想了半年,没想通呀,这知识青年十年白做了,我只有这个生活呀。后来我想通了,只要我把握好,这是我们这代人的思想感情,表达出来是会有读者的。” 叶辛解读说,《孽债》中,一个男知青讨两个老婆,一个女知青嫁两个丈夫,这在知青生活当中并没有典型性,大多数知青不是这样的。“但是这个小小的故事后面折射出来的是一代人的苦恼,所以我后来还是坚持把它写了出来,客观上社会效果很好。”正如叶辛在文艺座谈会上发言时所说:“我也犹豫了很久不敢下笔,但是我回想起知识青年的苦恼眼神,我想这是生活恩赐给我的,我应该把这样的故事写出来,因为这样的故事带着时代的烙印,它折射出来的是我们这代人的命运和情感经历,会给读者耐人寻味的思考。” 在发言的最后,叶辛说,李白、杜甫、白居易,为他们的时代留下了不朽的诗篇,每一个有追求的当代中国作家也应该为我们的祖国和我们今天所生活的时代书写新的篇章。他告诉记者:“李白、杜甫不可能写社会主义,也不可能写清朝明朝,他们只可能写他们在唐朝的生活。而我,也只能写我真切地体验过思考过的生活。”不断地向生活学习、不断地感受生活、不断地在生活中捕捉新意,“可以说这是我40年创作的一个信念”。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