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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读书报》:只将我手写我心——中华书局《近三百年学人翰墨》编读散记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中华书局 newdu 参加讨论

http://epaper.gmw.cn/zhdsb/html/2013-08/14/nw.D110000zhdsb_20130814_2-10.htm
    包岩 《 中华读书报 》( 2013年08月14日   10 版)
    
    

    《近三百年学人翰墨》,许宏泉著,中华书局出版
    如果单是一套收集书法作品的集子,我想我是不看的。因为那就有点像逛逛珍奇的兰花展,好看许是真的好看罢,可我也实在看不出什么好来。
    有些人自少临帖习字,几十年下来技法娴熟,单成了“职业书法家”,并乐于在“职业化提升”的道路上高歌猛进,而其字外却是一片白茫茫、空洞洞,不宽,不厚、不润,一身的珠光宝气却了无生气。这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幸好《近三百年学人翰墨》里面,无一人属于此类,亦无一人可独称为“书法家”。
    我遇到这书稿的时候,本不叫这书名。先是以为恐怕又是遭遇了一次“兰花展”或“病梅展”什么的,本不大情愿去翻。可随手翻到梁漱溟的一章,读着读着就愣住了。这许宏泉,也着实可恨,不过是收了些旧时信札,写了些旧时文人,怎么便让人读的心酸?
    从清初到民国,一路读着,昆曲《牡丹亭》里的唱段就于空灵之中飘了过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这文字当中并没有呐喊声,娓娓道来,所带来的体会却深厚强烈,切磋琢磨,又竟是得到这样悲凉的情绪。
    学人笔墨和书法家墨宝之大不同
    书法家是个相对近代的概念,因为古代大家都写书法,所以没有纯粹的书法家。有的人以写字出名,而学人常常兼书法家,又往往书名为文名所掩盖,致使世人重书家之作而薄学者之书。其实学者善书,或平和大气,或气象森严,或古拙奇骏,品读起来也是妙趣横生。
    另外,职业化的书法家侧重于追求技法,将自己的书法作品化,表演化,目的在于创作艺术品,吸引世人眼光。字写多了往往形成一种惯性,难有更多的创新和突破。而学人追求学术,不求炫耀技法。所以他们用心去写书法,但并不刻意,风格更加自由。他们这种从容的心态往往更加真实地反映了其人的性情。
    作者老许在全书开篇自陈:“对学人书法的喜爱,也是我个人书学观的体现。我夙不喜书法的职业化,如果缺乏文化精神供养,所谓书法便剩为书写技法和视觉形式。”钱仲联序寐叟书法曾称:“书法一道,非限于书法而为书法也,必与其人之学问事业、事功成就、时代特征息息相关。”这个说法或可以道出学人书法的真趣。作者此言,不仅道出了学人书法的真趣,而且也揭破了书法艺术的精义所在。
    清华大学教授肖鹰先生说,“这套书中收集的多是影响了晚近中国文化、甚至政治历史的著名学人的书贴,他们无意为‘书’,却自成一体,或古朴醇厚,或直率随性,或潇洒神逸,或锐意严和……洋洋大观,以笔墨披露出三百年来中国文化的精神意气。我认为,这些‘无心于书法’的书法笔墨,才是真正的三百年来在中国文化流变中的活的书法,真正传承了中国书道自然精神的书法。”
    以书法为契,重温老学人的人生片段
    中华书局出版的《近三百年学人翰墨》,写的是一群“老学人”。收的作品当中有很多根本不算书法作品,只是自清以来的学人笔墨、片纸零缣、信札尺牍,而那些评点文字也并非从书法角度着墨,文字常常寥寥几句甚至几字带过,笔墨重在写人之品性、际遇,写人与环境与他人共同组成的片段。
    这是一群均已作古的老先生,他们活着的时候,多未以书法名世。他们有的是大清帝国里有着经天纬地之才的大儒,有的是清末民初让人既爱且恨的遗老遗少,还有的是不屑于那许多故纸堆的新锐知识分子。他们都有着各自专精的学术领域,甚至曾经政见不同各执一辞,在特殊的历史年代里白纸黑字地激烈辩论过。
    而今天,在他们作古多年以后,他们被以“书法”的名义从宇宙洪荒的各个遥远的角落里呼唤出来,在世人面前集体亮相,以其字展现其心,这可也算作一段旷世奇缘!
    文人们的逸事常常叫人咋舌。作者徜徉于王士禛纪念馆,王士禛与小老乡赵执信的恩怨往事令其唏嘘。当时赵执信初登文坛,小荷才露,文坛最负盛名的王士禛曾写诗赞道:“松花谡谡吹玉缸,挥毫三峡流春江。未论文雅世无辈,风貌阮何谁一双。”然而赵执信才高气盛,对王士禛并不买账,说王士禛的诗是“诗中无人”“以风流相尚”。及待王士禛作古以后,赵执信的言辞更加直白、犀利,甚至冷酷。“王赵交恶”一事常常成为后世文人的谈资。老许由此慨叹,文人相轻当引以为戒,但王士禛在世时真有文坛领袖胸襟!而对赵执信,老许的评价是,虽然可以原谅其“少年意气”“自有可爱之处”,但一定要提防一味批评前人、自以为是的学术畸形。
    传说王士禛在世时的很多题字是别人代笔的,因其对自己的书法并不自信,真迹难得一见。而许宏泉此次收录在《近三百年学人翰墨》当中的却是王士禛的手录“赠观仲”诗册两叶,上面王士禛自谦“素不工书”,但“谊不敢辞”,说自己书法不怎么样,只是在此“聊录近诗请正”。
    又如一生充满传奇色彩的章士钊,在“文革”被红卫兵抄家后,给毛泽东写了一封请求保护的信,引发周恩来提笔开列了一份宜加保护的民主人士名单。对于此信,很多文本都有提及。老许在友人处获见的一封章士钊行书底本,披露了信件的具体内容。
    此外,朱彝尊的流风余韵,袁枚的书生断案,黄宾虹的对于月色自称是“宾虹衣钵”的抱怨和宽容,周作人对于并非汉奸的申述,蒋梦麟校长的佐证,梁漱溟与毛泽东的欲说还休,一桩桩,一件件,有信为证,有书为证,不可不说是对历史记述的丰满佐证,亦令人顿生“见字如面”的亲切感。
    一段真实不虚的体验
    作者老许认为写这套书主要有两个动机:首先,他一直觉得主流的艺术类史书比较单调,并没有从很高的高度去把握整个艺术史。他更关注一些不被主流关注的边缘人物,这对人云亦云的美术史是一种补充,能展现书法领域不一样的风景。第二,学人的书法也能够反映他们当时的生存状态和情趣风雅,这些文字是对他们著作思想的补充。通过研究学人的书法作品会觉得和他们更加亲近。
    在《近三百年学人翰墨》中,许宏泉坚持只收录亲自收藏的学人书帖。写书与收集书帖,这两件事于他是同时进行的。辨别探究书帖真伪,到学人的故乡或为官之地实地考察,遍访学者,再于众多年谱长编中寻找蛛丝马迹,这是以学术研究之严谨作风收贴写书。所以你不能说这是一本艺术书或书法书,也不能说是完整意义的学术书,你没法用这种划分方式去界定。许宏泉的态度、做法极为严谨,但用文字表达这件事,他是亦庄亦谐,极为自由的。
    有本事“边收边写”,也有财力“边写边收”,老许是个幸福的人。这不仅保证了此书的好品质,更体现了他纯正真诚之心。20世纪世界最伟大的艺术史家之一,英国学者贡布里希在不朽的巨著《艺术发展史》中,就明确坚持只评价自己亲自观摹过真品原件的作品。可见,对艺术的感受和品评最好以亲历原作为前提,对书法的品评更是如此。《近三百年学人翰墨》中品评的都是作者老许朝夕赏析之物,写出来的文字就显得并不缥缈,是一种稳稳的踏实。
    肖鹰这样说老许,“他的语言的明净和隽永,从书见人,或以人论书,都简易平白,无喧哗之语,但读下去却另有一种老友相叙中茶热酒暖的绵绵熏意。我认为,撰写此书,是作者许宏泉自身书道自然的一个大精进的历程;而此书问世,则是启发当下中国书法回归自然书道的一个重要契机。”
    董桥这样说老许的书,“如此精致之收藏,如此周全之文字,如此宽裕之编排,实在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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