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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一光:我从事着收集海水的工作,然后研究它们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未知 《花城》杂志微信 参加讨论


    邓一光曾说:“城市不乏另一种隐结构中的森林、河流、草原和沙漠,不乏遮天翳日、浪淘风簸、一碧千里、动物凶猛,如果你读过我这些年的小说,你会发现它们。”的确,城市是一套生态系统,那里有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与参差不齐的城中村自建房,不同的人处于食物链的不同环节,上演着并无多少翻新成分的剧本。
    邓一光的小说里多有比喻、象征,小到一小段话,大到整个故事整本书,甚至囊括未来的整个写作计划,明暗交织、环环相套,给读者也即解套者带来的,既是棘手的难题,也有挑战智力的乐趣。新书《深圳蓝》便是其具体体现。其实不止小说,即便是邓一光的访谈,读者也不要奢望一目十行便能捕获信息。
    作者简介:
    邓一光,当代作家,现居深圳。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出版长篇小说《我是太阳》等9部,中短篇小说集30余部,著有《邓一光文集》(14卷)。小说作品大量被权威选刊选载,收入各种年选,曾获鲁迅文学奖、冯牧文学奖等重要文学奖项。
    
     邓一光
    图书馆报:《簕杜鹃气味的猫》中写到猫因为没有“城市户口”而被歧视,这是否是对现实的一种暗喻和讽刺?您是怎样将社会话题与当下的政治、经济甚至历史融合在一起的?
    邓一光:城市户籍是城市人身份确认的条件,也是城市人对所居住地形成认同的前提。北京市人口 2200万,户籍人口不到1400万,剩下的都是寄居人口。深圳更严重,超过2000万常住人口,户籍人口才300万,一棵树上悬挂2000万颗果子,300万颗是自株果,另外1700万颗是寄生果,你说这是棵什么树?户籍制导致的经济二元结构和社会发展失衡只是一种表象,实际上,城市的形成不仅促成了君主专制的形成、民族国家和民主国家的形成,城市必须依赖的高度市场化,也使得等级制无所不在,不仅要求有序的管理制度,而且需得到主流文化强有力认同,形成大众文化的风尚。
    深圳商报《文化广场》:您笔下的人物或直接参与或见证了深圳的发展,而您的描述视角却是日常的,针脚非常细密。在您看来,有没有可能用一种全景式的写法去描写深圳的城市生活?对于您来讲,又是否有这种野心?
    邓一光:小说家对如下内容确信不疑:一整座海洋是海洋,一滴海水也是;海面上风浪大作时,海底水静无波。我现在从事着收集海水的工作,然后研究它们。这项工作让我所获匪浅,它几乎与我的现实生活并行。我喜欢这种日常的、需要耐心陪伴的工作,不排除有一天——也许明天早上,也许一百年后——我会对自己说,好了,为什么我不去遭遇那座海洋?
    深圳商报《文化广场》:2011年法国作家勒·克莱齐奥在上海作了一场题为《都市中的作家》的主题演讲,他讲到“文学对于都市生活方式在过去看来都表现了一种痴迷,因为在文学身上具有属于一种未来的效果,这一点尤其在小说当中可以感受出来,也许未来就是一种主要的构成成分之一,一部分是真实,大概有60%—70%,一部分是回忆,大概15%,还有一部分欲望,14%左右,剩下的部分我们可以大胆预测那就是寓言。”您认为自己的深圳写作在多大程度上发挥了寓言的力量?
    邓一光:克莱齐奥表现了一位概率论者的“痴迷”,用统计学分析文学要素显然是件蠢事。15%的回忆和14%的欲望是怎么测算出的?决定论、量子论和混沌理论是否更有用武之地?寓言作为文体学或风格学实践,起始于人类早期的叙事经验,在缺乏对外部世界和精神无限性了解的前提下,通过寓言,人神共处的现实秩序和精神世界更容易被幼年阶段的智人理解和接受,西方对荷马史诗的解读,东方对《诗经》的解读,都是这一经验的运用。在现代语境下,寓言的使用更为自觉,也更为多变,借寓、隐寓和暗寓手段还在,却往往打破索绪尔结构主义经验,通过怯魅和重构,让所指和能指出现裂痕,使认知和救赎成为可能,这在现代小说中已经成为普遍现象。我认为写作行为本身就是寓言,至少在现实存在与特殊性的关系上它是。至于我的写作在多大程度上发挥了寓言力量,我已经举过克莱齐奥的例子,就不把自己装进去了。
    深圳商报《文化广场》:这些年一直流行在全球化背景下讲“中国故事”,深圳作家就要用“深圳故事”为“中国故事”提供重要的书写经验。而前阵子作家陈希我指出“讲故事,描摹生活,是文学的最低层面”,“我们不应该迁就这种趣味,不能再满足于讲什么中国故事,使中国文学继续处在低端”。不知您对此怎么看?
    邓一光:我了解到的情况和你有所不同,“中国故事”只是一种理论提法,很大程度上这个提法缘于母语话语权焦虑,这在任何历史时代的文学中都存在,这也是作家叙事行为的驱动之一。问题是,如果把“中国故事”建立在政治学、社会学和历史学的表述上,在这一立场上完成大部分甚至全部的文学实践,这会使文学不堪重负,很少有作家会欣然领受如此宏观架构下的个人写作工作,除非他们找到了那条通道。所以,我宁愿把它看做多元文化构成下主流文学讲述的吁请和例证期待,并等待视野中出现令人信服的文本。
    晶报:您的人物并没有获得期许中的欢乐。您怎么去驱遣他们,小说家有这个权利吗?
    邓一光:城市的辉煌史推崇的是伟大的拓荒先锋、了不起的建城英雄、奇妙的财富魔术师,却很少甚至不关心概念和数字以外的“他们”。文学一直在提供这样的发现,科学发展、经济增长,人们从城市那儿获得的政治正当经验,并没有为大多数人带来期望中的快乐和幸福。小说家不会驱遣人物,他只是发现,并且找到“这一个”人物。住在城中村里的“他”和住在边角地带尚未开发区域的“她”,谁更快乐?港口的兴起让物流兴旺,物质丰沛,但“他”却因为废气的增加不满,真是废气的原因吗?“他”是幸运儿,金钱、权力、地位,什么都不缺,好事不断砸头,可“他”就是难得满足,你把城市执行官的乌纱帽戴在“他”头上“他”也怨气冲天,问题出在哪儿?“他们”是城市历史的重要构成部分,发现是你的权利。
    (以上整理自《图书馆报》《深圳商报》《晶报》)
    
    《深圳蓝》(邓一光 著)
    定价:30元
    花城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6年5月
    【内容简介】
    人们自五湖四海涌向深圳,将其当作完成生命转型的烹饪之器,想安一个让心不再旋转颠沛的家。可这一切谈何容易?隐形的壁垒让身份确认焦虑显形;成功了,灵魂却也出走了,疼痛谁知谁怜?漂泊他乡悬浮于世的你我,该往哪儿寻觅那个撬动人生的支点?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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