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剧照 江苏卫视 供图 电视剧版《白鹿原》近日在江苏卫视复播,八百里秦川黄土飞扬的关中平原像画卷一样徐徐展开,白鹿原上的风情在一声秦腔、一碗面中初现。长篇小说《白鹿原》问世20多年来,一直备受各界关注,而在话剧、电影、秦腔等各种改编形式中,原著作者陈忠实曾表示:“寄希望于电视剧。”因为相较于其他艺术形式,电视剧受时空限制较小。 可是,就是这一被寄予厚望的改编版本,却耗时最为长久,以至于陈忠实没能等到它的播出便溘然长逝。是什么导致电视剧的“难产”?把《白鹿原》搬上荧屏难在哪儿?众多主创为何“胆战心惊”? 10年立项 大纲八个月,完成剧本近两年 电视剧《白鹿原》的立项足足花费了10年。 “其实当年我们根本没有想到会这么长时间,真是无知者无畏。如果最初就知道要等那么多年,那我们真的不一定能坚持住。”出品人赵安谈起立项的漫长等待,语带调侃,“我们当时也安慰自己说,我们既然要做《白鹿原》,那怎么也要学学白嘉轩,人家为了后继有人娶了七房媳妇,死一个娶一个,最终是要把血统继承下去。咱们至少有这个精神,这点失败不算什么。不过我们有一个坚定的想法,就是肯定是能做的。直到立项下来了,刚刚好,整整10年。” 然而,立项成功了,编、导这两位最“前锋”却迟迟不“上阵”。据赵安回忆,为了改编《白鹿原》,当时他们把中国著名的编剧基本都找了一遍,但是大家都不愿意接。“当时圈内有一个传言就是,三流小说最好改,越是经典的越难改,像《白鹿原》这样的名著,谁都不敢轻易改,因为这样的作品谁改谁挨骂。” 而申捷一开始也不愿意接这个活。“我们最后只能‘威逼利诱’,还请了陈忠实老师一起来跟他聊,让他先写一点试试。”赵安说,申捷前期承受了非常大的压力,读了大量的相关书籍,还在塬上居住了一段时间感受当地生活,8个月写完大纲之后,自己变得欲罢不能了,“最后有一段时间他(申捷)有一种半疯魔的状态,记得有一天早上给我打电话,说他把白灵写死了,哭了一夜。” 经过接近两年的打磨之后,申捷将50万字的原著变成了最后近百万字的剧本。“剧本后来给陈忠实老师看,他看完也很激动,跟申捷说以后关于剧本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去找他,这句话陈老师以前从来没说过,我们当时很高兴,说明这个剧本得到了陈忠实老师的肯定。”赵安回忆。编剧好不容易搞定,导演又“出状况”了。由于2010年王全安执导的电影版《白鹿原》自上映之后引发了不少争议,所以当电视剧版《白鹿原》制片方找到导演刘进时,他就深知原著精神的传递在电视剧版中的重要性,无论是人物情感、时代背景或是特色处理上都属于“很难完美表现”的范畴,因此拒绝邀请,表示这是个谁踩都容易响的“雷”。 不过,当看完申捷改编的剧本之后,刘进完全被吸引了,他说:“当时看完了我很兴奋,作为导演,碰到一个好的作品肯定是不放过,当时看完了我就说:我来。” 5年制作 体验生活一个月,正式拍摄7月余,后期制作一年半 终于,电视剧顺利启动,可是,在正式开拍前,又走了一点“小弯路”。 为了原汁原味地再现陕西关中农村生活,剧组安排所有主演提前近一个月进驻陕西农村,与村民同吃同住,切身体验农家生活。那些日子男演员在地里挥汗如雨,女演员在家里纺线织布,真正回到了男耕女织的日子。剧中扮演白孝文的演员翟天临透露:“剧组为了拍割麦戏买了1000亩地的麦田,演员拍时就把这1000亩地上的麦子割出来,然后卖了,这是真事。” 如此费时费力地让演员们提前体验生活,为的就是能够让演员们进入状态,从形到神都向《白鹿原》中的人物靠拢。在剧中白嘉轩的扮演者、《白鹿原》艺术总监张嘉译看来:“挣钱的机会还会有,但碰上《白鹿原》的机会不再有。陈忠实以《白鹿原》垫棺作枕,演员不也需要一部‘白鹿原’压箱底吗?”他还透露,这部戏大部分投资都花在制作上,演员片酬就没有那么多,唯一能向人家保证的就是拿出一部好作品。 事实上,《白鹿原》是“不缺钱”的,这部戏的投资达到2.2亿元,可是,这些钱都花在了拍摄和制作上。该剧动用了94位主演与400位幕后工作人员组成的主创团队与总计达4万多人次的群众演员,历时7个多月(227天)精心拍摄,从蓝田开始,经三原、南京、上海、合阳、晋城、太谷、碛口,回到蓝田,到最终返回北京,先后完成全组10次大规模转场,足迹遍布京沪陕晋苏各地,之后进行了长达一年半的后期制作。 服化道以及制作“大手笔”到了什么程度呢?拿总监制赵军的话来说,那是“没有预算”的程度。美术部门提前10个月进入勘景、搜集道具的阶段,不合格的场景布置就推倒重做,光旧农具、旧纺车就收了好几车。剧中出现的很多道具都很有年代感,刘进说:“我们就定下了这么一个原则,一切要写实。我们完全按照那个年代的真实情况做了8辆马车,剧中那台轧花机也是找了很多很多地方后,才在一个博物馆找到的。”赵军透露:“这是我拍了那么多年戏中,唯一一部美术没有预算的戏。没有预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钱是可着劲花的,大家都不想凑合,要做出最好的东西。比如之前我们给白嘉轩的家选了一个景,花了几十万搭好了,可是这个景有一个局限性,就是家里是一处,家门口是另一处,就有可能造成演员在家里说完一段话,走出门在家门口再说话这一段要过几天才能拍。为了保持演员表演的连续性,我们就把这个景废掉了。” 对于如此细致的拍摄制作,作为出品人的赵安毫不讳言自己的感受是“很心疼”,不过,赵安表示,为了做好这一部对中国乃至世界都有巨大影响的剧,一切都是值得的。“它不是普通的电视剧,一个故事讲完了就完了,观众们能够从中看到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以及坚守中所遇到的困难和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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