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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笑泉:我与“迷城”血肉交融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湖南日报 李婷婷 参加讨论


    黑暗中要有光,残酷中要有温情,沉沦中要有抗争。这种光源于人性深处。人性是善与恶的混合共同体,好的文学作品都会体现出这种整全性——
    
    马笑泉
    手中的新书是他沉潜8年创作而成,封面上,如迷宫的水墨条纹,将人带往一座在传统与现代之间彷徨的古城。长篇小说名为《迷城》,作者是被誉为“文学湘军五少将”之一的马笑泉。故事描写一个具有2500多年历史的南方县城,融合家国大业、儿女奇情、翰墨文化、地方风俗等要素,落笔县城政治生态,从官方和民间两个向度,解读基层政治文化。
    “写作《迷城》,是我从青年时期的劲气奔涌,转化为中年时期的舒缓深沉。它是一个告别式的总结,也是一个新的开端。”前不久,新湖南客户端记者对话马笑泉时,他这样说。
    小说一旦完成, 就是自在自足的“另一座城”
    新湖南:《迷城》以新世纪第一个十年为叙述跨度,以一个具有2500多年历史的南方县城为标本,试图从官方和民间两个向度解读基层政治文化。这个“县城”是否有具体的指向?为何说以县城为空间背景写作是你的宿命?
    马笑泉:我出生和成长于南方县城,毕业后又先后在与家乡邻近的两个县城中工作了八年。作为一部以县城为描写对象的长篇小说,《迷城》当然有它的现实基座,或者如你所言,有具体指向。但小说是对现实的想象性重铸,一旦完成,它就是另一座城,一座在文本中自在自足的城。
    我40岁前的大部分小说皆是以县城为空间背景,这是与我的出生和成长息息相关的空间。如果我出生、成长于茶峒或者纽约,那我的写作就将是另一番面貌。这是个人难以选择的,所以我把这视为一种宿命。既是宿命,则将身心沉入其中,仔细体察,从容书写,以尽此命。
    新湖南:县城是都市和农村的连接地带,尤其新世纪以来,城市与农业文明在这里发生了强烈的缠绕与碰撞,前10年到20年,很多独立电影也表现了“县城”在社会转型期里整体灰色无力的面貌,以及投射在县城青年身上的冲突和苦闷。你出生、成长于县城,并曾在县城工作长达八年,你对“县城”的精神面貌和“县城青年”的精神处境,最深的体验是什么?
    马笑泉:从《愤怒青年》到《银行档案》再到《迷城》,县城的精神气质和县城人的精神处境始终是我着墨最多、用力最深之处。如果能够一言而蔽之,那我也就不用写这么多字了。最深的体验往往最难言说清晰。而作为一个小说家,我本能地拒绝清晰,特别是那种简单化、概念化的清晰,就是为了维护这份体验的整全性。
    正如你所说,县城是都市和农村的连接地带,那么,它也是边界模糊之地,彷徨不定之地,含混复杂之地,冲锋和撤退之地。这种种状态都渗透、作用于县城人的精神面貌。而县城青年是县城人中最敏感、行动力最旺盛的一群,他们的处境和行为无疑能最集中、最鲜明地表现出这些状态。我所能做的就是用形象来呈现,而非理论上的梳理和概括。那是社会学家和思想家的工作。
    黑暗中有光,作品才会体现出整全性
    新湖南:但你说,希望作品不只是黑暗和绝望,最终要有光。
    马笑泉:中国当代作家写黑暗,写残酷,写沉沦,特别得心应手。但我希望作品中不全是这些,黑暗中要有光,残酷中要有温情,沉沦中要有抗争。这种光源于人性深处。人性是善与恶的混合共同体,既有盲目的毁灭冲动,又有强大的建构念力,一如黑暗与光明是互相依存、彼此渗透的,好的文学作品都会体现出这种整全性。
    忘掉“具体招式”,才能领悟“剑理”和“剑意”
    新湖南:据说,小说里的“迷城”你走了六年,“只要不刮风下雨,吃了晚饭后就会去走几遍”。“迷城”里的一个毛细血管,你应该都很熟悉,其中最打动你的是什么?
    马笑泉:最打动我的,也是让我乐此不疲的,就是敞开心怀,让这些细节一点一滴地渗透进来,最终与这座城血肉融合这样一个漫长而细微的过程。细节就在小说中。
    新湖南:在细致地观察生活之后,进入小说写作状态之前,你会选择“忘”。“在我要拼命忘记那些具体的东西,尽量模糊化。”为何这样做?
    马笑泉:《倚天屠龙记》中有一段经典描写,就是张三丰临时教张无忌太极,直到张无忌把招式全忘了,才让他去应敌。张无忌忘记的是具体招式,得到的却是剑理和剑意。只有领悟了剑理和剑意,才能够进入自由发挥的创造之境。
    金庸先生是通家,他写的是武侠,阐释的却是中国文化中一种非常高的境界:得意忘形。同样的道理,我通过大量的细节体认获得了这座城的神韵之后,就要把现实中那些太具体的东西忘掉,以便在艺术世界中进行自由创造。而那些细节其实并没有真的忘掉,它们只不过是通过想象在文本中进行了转化和重组,最终传达出这座城的神韵。
    告别青年写作的劲气,步入中年写作的开阔
    新湖南:现在你在长沙生活、工作,从县城到都市,生活空间的变化让你有何改变?
    马笑泉:一座城有一座城的性格和气质。长沙这座城的性格和气质无疑跟县城,跟我后来生活过的邵阳市,都有着很大区别。我只能一点一滴地去感受那些不一样的细节,最终进入血肉相连的状态。这种改变是细致的,也是漫长的,是一个自然发酵的过程,急不得,也无须急,顺其自然即可。
    新湖南:为什么说《迷城》是你青年写作的总结、中年写作的开端?你如何理解“青年写作”和“中年写作”?
    马笑泉:从时间上来说,《迷城》的创作和完成正好处于我从青年步入中年这样一个阶段。从创作心态和作品所呈现的气质来说,青年时期的劲气奔涌转化为中年时期的舒缓深沉,确实是一个告别式的总结,同时也是一个新的开端。
    “青年写作”和“中年写作”不仅是一个生理年龄的问题,更是一个心理年龄的问题。有到老仍是“青年写作”者,有步入创作不久就进入“中年写作”者。大体而言,“青年写作”往往在某种强烈情绪的驱动下喷涌而出,呈现一种飞扬恣肆之态,更多地仰仗先天元气;而“中年写作”的节奏会慢下来,趋于舒缓、开阔、深沉,还包含了审慎和犹疑,后天的经验和思考的比重会逐步增加。二者皆能出佳作,只是面貌有异,气质有别。
    新湖南:如果以《迷城》作为某种阶段的划分,在此之前,你觉得你写小说的驱动力是什么?在此之后呢?
    马笑泉:以前是内心的呼唤,现在和此后是内心与时代的共振。其实之前也是出于自我与外在的共振,只是那时认为存在一个纯粹的、不受外界影响的内心世界。其实从人出生那刻起,就无时无刻不处在与外界的共振中。从这层意义上来说,世界即我,我即世界,何曾须臾分离。
    (马笑泉,小说家、诗人。1978年出生于湖南省邵阳市隆回县。曾在县里做过8年银行职员,在市里做过10年报纸编辑。现任湖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出版有长篇小说《迷城》《银行档案》《巫地传说》,小说集《愤怒青年》,诗集《三种向度》《传递一盏古典的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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