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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视角下的《阿莲》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湖南省儿童文学学会 谭群 参加讨论


    
    《阿莲》是汤素兰以自己的童年生活为素材创作的一部儿童小说,也是她在儿童文学女性视觉叙事上做出的自觉探索和努力。女性视角之于儿童文学的意义不仅仅只是一种单纯的叙事策略,更是一种浸透着女性生命体验与价值的呈现方式。
    作品的开篇便以女人独有的生命体验——生育进入故事叙述。对于女人来说,生育是充满着希望的伟大的生命创造,也是必定要经历的苦难。主角小女孩阿莲目睹了母亲生育的前前后后几乎全部的过程,间接地体验、分享了女人生命中这一特殊的经历。尽管大人们尽力让阿莲避开生育的现场,但“就算隔着几重门和厚厚的木窗,莲妹子看得见妈妈蜷曲在被子上痛苦呻吟的样子。”与母亲向来生疏的阿莲有了对母亲的一丝担忧。
    母亲因为身体差,工作忙碌,不能很好地为弟弟哺乳。新生命给家人带来的担忧和焦虑远远多于喜悦。阿莲自然也不能间接地从母亲那儿体验到哺乳对于新生命的全部意义和价值,但这一体验过程,阿莲从母亲的“情敌”秀姨那儿获得了。秀姨答应给弟弟喂奶,阿莲每天“悄悄”背着弟弟铁砣去秀姨家吃奶。原来一天到晚哭闹个不停的弟弟睡得安稳了,也慢慢长得结实了。有了充足的营养和温暖的拥抱,新生命生机勃勃地成长,阿莲和一家人越来越多地体验到新生命成长的喜悦。
    秘密还是被母亲发现了,阿莲遭到母亲的一阵毒打,母亲被气病了。对于阿莲的内心成长来说,这只是外在的突发性事件诱因。最终的结果是、她终于从内心深处看见了母亲对自己的爱。“阿婆,我生下来的时候,吃过我娘的奶吗?”“娘的奶水都是娘身上的血化成的。”正是因为阿莲先前在秀姨那儿间接获得了女人哺乳新生命的体验,母女之间间隙的最终弥合才得以水到渠成。
    在《阿莲》里,作者塑造了阿婆、母亲、秀姨、嫚嫚、伯妈、吉婶、小娥、爱桃、梅伯伯的母亲、小青等一系列女性形象。她们带来的无论是暖人的爱意还是让人心痛的助力,成长中的阿莲从她们身上都得到了滋养或者启示。阿婆勤劳、宽容、善良,心如明镜,宽和地对待人事,拥有散发着“神性”的母爱。阿莲成长的安全感和对人生最初的自信的建构就是从阿婆那儿获得并开始的。到了要上学的年纪,阿婆拿出攒下来的零花钱,独自带着她去报名,抽时间一针一线为她绣书包,还让阿莲选择了属于自己的名字。在根深蒂固的男权文化影响下,一个女孩给自己取名字,可谓意义非凡。它宣告了自我的、独立成长的开始。
    阿莲的母亲也是在阿婆包容的爱和付出中获得心理的成长。阿莲的母亲并不是不爱自己的孩子,只是她自身没有得到过父母完整的爱,更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方式去爱孩子。母亲看着阿莲帮着照顾弟弟铁坨的身影,顿生感慨,“没有一个孩子能像一蔸草一样长大。如果没有阿婆帮忙照顾,阿莲是不可能眨眼之间长得这样大的。”伯妈的刀子嘴经常绞得人心里痛,但关键时刻,还是她帮忙把母亲送到医院的;梅伯伯的母亲素雅如兰;从爱桃身上,阿莲隐隐体会到悸动的美好的青春;小青的出现,让阿莲失去了上县一中的机会,但也让她在人事的沉浮与历练中更加坚定。
    《阿莲》也呈现了一系列的男性形象。阿公总是无比怀念着记忆中的“寒凉时节”。“寒凉时节,大户人家是有绣楼的,女子整日要坐在绣楼上,不能下来,女子还要笑不露齿,话不高声……”这个三纲五常的时代虽然已经远去,根深蒂固的男权文化却依然影响着《阿莲》作品里女人们的生活。“女孩是作不得数的”,阿公的话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阿莲的心里,一度让她痛苦不堪。然而,“平时家里的事情好像都是阿公作主,其实大事还是阿婆拿主意。”“阿公也习惯了在大事上听阿婆的。因为阿婆似乎总是想得比阿公周到些。”作为阿莲的亲人,阿公的形象终究还是不失慈祥的;阿莲的父亲常年在外,对她的爱是缺席的;秀姨的丈夫一直寄人篱下,娶了明秀才有了一席之地。丁老师虽对阿莲有几份偏爱,与孩子却是隔膜的,眼神后面会飞出“刀子”。正因为丁老师身上保留着抹之不去的“父性的权威感”,阿莲不愿意做她的女儿;梅伯伯是个让阿莲倍感亲近的人,借课外书给阿莲看,引她走进更广阔的书中世界。而梅伯伯却患有气喘病,“连走路都要请人喘气”。如果说梅伯伯在阿莲心中的形象还算亲切、高大有力量,那是因为他和知识,和阿莲心目中的更广阔的世界联系在一起。阿莲时常点灯夜读,她对知识是多么如饥似渴啊。从某个意义上来说,梅伯伯不等同于男性,而是知识的化身;铁坨和明亮是男性,但他们还是孩子,作者没有站在性别的角度去看待他们,是接纳的。孩子的身上有新的希望和秩序。我们看到的铁坨的形象尤其是明亮的形象告别了缺憾,令人心生喜爱。
    通过对这一系列女性形象与男性形象的梳理,我们隐约可以从文本里看出女性文化与男性文化存在的历程大致是这样:矛盾与冲突、缺席与逃离、融合与发展。女主人公阿莲正是在这样的文化环境里一路成长,努力追求知识和梦想,逐步建立了自己的价值判断与标准。女性群体之间独有经验的彼此“看见”与分享,以及在与男权文化的冲突中,一个女孩渐渐拥有女人的美好品质:母性的爱、宽容、善良、勤劳……也学会了坚强,拥有了自信。
    德国著名儿童文学家艾利契·卡斯特纳在1960年发表的国际安徒生奖的演说辞中,道出女性与儿童文学的特殊渊连:“女人写作儿童文学的才能不仅仅来源于记忆或讲故事的天份,还源于她的女性和母性。如果依次判断,可以说她们的才能必乎是天生的……”在《阿莲》这部作品里,汤素兰将女性和母性独特的生命经验赋予了儿童文学,构成了独具意韵的审美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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