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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奖得主柳建伟推出首部儿童小说:《永远追随》,儿童文学如何宏阔叙事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中华读书报 海飞等 参加讨论


    
    柳建伟:男,河南南阳人,1963年生,现任八一电影制片厂副厂长。先后就读于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解放军艺术学院、北京师范大学、鲁迅文学院,工学学士、文学硕士。中国作协主席团委员、中国电影家协会理事、中国电影文学学会副会长。 1985年开始发表作品,有各类文学作品八百余万字面世,代表作有长篇小说《北方城郭》《突出重围》《英雄时代》《百日危机》《寂寞英雄》,中短篇小说集《苍茫冬日》《上校的婚姻》,评论集《永垂不朽的婚姻》等。长篇小说《英雄时代》获第六届茅盾文学奖,文学作品曾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冯牧文学奖、夏衍电影文学奖一等奖、庄重文学奖、全国优秀电视剧编剧奖;编剧的影视作品曾获金鸡奖、百花奖、华表奖、飞天奖、金鹰奖、解放军文艺大奖、国际版权组织金奖等。
    两个少年与他的家人,平静地生活着,他们最重要的生存基础和快乐的来源是一头漂亮的驴子。红军长征经过他们的家,在由疑惧到信任的数日相处之后,撤离时红军借走了那头对他们来说无比珍贵的驴子,却没有按照承诺如期归还。为了讨回如此重要的财产,也出于一时意气,两个少年踏上了寻找之旅,由此一步步进入红军长征途中最为惨烈的湘江之战现场,用少年的眼睛和情感见识了那场残酷的较量……
    一个诺言的故事,一个救赎的故事,一个觉醒的故事,也是一个关于信仰、价值和荣耀的故事。该著以一种儿童视角,勾勒宏阔历史的大视点与塑造少年形象的小角度结合得自然妥帖,在少年寻找毛驴的小叙事中隐含了中共党史的大叙事。该著在开阔的社会历史层面揭示历史真实中的残酷与温暖,铁血与人性,生死与信仰,书写了一场波澜壮阔的宏大历史叙事,呈现了儿童文学之“重”,在书写现实主义题材儿童文学的力度与深度方面做出了典范的诠释。
    
    《永远追随》,柳建伟著,安徽少年儿童出版社2017年1月第1版,定价:20.00元
    呈现给少年儿童读者的,是波澜壮阔的电影般的文学恢弘和力量。
    
    海飞:给儿童文学添点“茅奖味”
    海飞(中国出版协会少年儿童读物工作委员会前主任)
    2017年新年伊始,我国繁花似锦的儿童文学大花园增添了几朵璀璨的鲜花,吸引了无数热爱儿童文学的人们的目光,引来了一片赞叹。柳建伟,这位茅盾文学奖得主,推出了他的第一部儿童文学作品《永远追随》。著名成人文学作家、茅奖得主,自觉地把目光投向儿童文学,为广大少年儿童读者奉献自己的儿童文学作品,这在我国的儿童文学创作和出版中,是不多见的。我认为,《永远追随》给儿童文学重重地添了点“茅奖味”。毫无疑问,这是我国儿童文学的新亮点和新气象。
    《永远追随》描述了一个普通家庭特别是两位少年陶百川、周三才和在这个家庭借住过的长征中的红军之间的故事。由对红军的疑惧到对红军的信任,从短短数日相处到红军撤离,再从红军撤离要借用对于这个家庭来说是最重要的生存基础和快乐来源的那头与众不同的驴,到没有可能按承诺如期归还、两少年踏上寻找之旅,由此一步步进入红军长征途中最为惨烈的湘江之战的现场,用少年纯真的眼睛和纯真的情感见识残酷的战争。平静的农家生活,与众不同的驴子的珍贵,红军长征途中的追随,惨烈战争中的成长,这是一个关于诺言、救赎、觉醒,信仰、价值、荣耀的故事。精彩,特别,深刻,难忘。《永远追随》呈现给广大少年儿童读者的是波澜壮阔的电影般的文学恢弘和文学力量,催人奋进,催人向上。
    北斗当空,光明在前,大地上回响着两个少年追随而去的坚定的脚步声。
    
    徐鲁
    徐鲁:少年的信仰
    徐鲁(湖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
    “清泉永远比淤泥更值得拥有,光明永远比黑暗更值得歌颂。”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的讲话中说,作家们应该“善于在幽微处发现美善、在阴影中看取光明”,“用理性之光、正义之光、善良之光照亮生活”,让文学成为引导国民精神前途的灯火。
    茅盾文学奖获得者、著名作家柳建伟的长篇少年小说《永远追随》,正是一部“在幽微处发现美善、在阴影中看取光明”的优秀作品,一部闪耀着少年生命的觉醒与信仰的光芒、也呈现了纯朴、善良和正直的人性之美,富有温暖的家国情怀和崇高的民族大义的作品。
    一声划破天空的枪响,打破了小镇和陶家的平静。这是一个风起云涌、兵荒马乱的年代。一支身穿灰蓝色军服、头戴八角帽的队伍来到了香花岭,暂时借住到了陶家。在经过了从疑虑到信任的数日相处之后,两个少年、百川的奶奶,还有村里的人,都看在眼里、也明白在心了,这来的都是一些好人,是自己人,用彩蝶的奶奶罗婆婆的话说,“队伍果真是穷人的队伍,官和兵都没钱。……听说是蒋委员长、何主席派兵把他们从江西、福建那边撵出来了,路过咱们这里歇歇脚,接下来还得往西走。这队伍穷是穷,可有好处,不欺负人。昨晚,这街上睡满了兵。镇上的房子住不下那么多人,住房子他们还给点钱,估计也是舍不得花太多的钱。……”
    是的,这支队伍正是毛泽东领导的中国工农红军。此时,他们被迫离开了井冈山根据地,开始了艰难的长征,准备北上抗日。而借住在陶家的那位身材高大、说话语气和蔼的首长“大老李”,正是大病初愈的毛泽东。毛主席领导的红军队伍爱护百姓、秋毫无犯的一举一动,深深打动了陶家每一个人,也赢得了陶百川、周三才两个少年的信任。
    小说的第一章“香花岭”写到这里时,已是十分精彩、引人入胜了。故事大背景的交待和细节上的描写,都处理得举重若轻。已经出场的人物形象,如少年陶百川的自尊好强,陶家奶奶的人情练达,百川爸爸的谨小慎微,毛泽东的赤子情怀,彭德怀的直率豪爽,小战士马天来的质朴忠诚……都在不多的笔墨里得到了鲜明的刻画。我甚至觉得,“香花岭”这一章,写到毛主席和两个少年拉钩时说的那段话结束时,就已经是一个可以独立成篇和比较完整的故事了。
    然而,两个少年曲折的“追随”故事,却是从几天之后,毛主席和红军队伍离开香花岭开始的。红军撤离那天,两个少年正牵着一头毛驴小白去县城买石膏和卤水。小毛驴被陶家视若“顶梁柱”,陶家磨豆腐、卖豆腐、采购原料,一刻也离不开这头小毛驴。就在这天,已经和两个少年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的红军通讯员马天来,因为要运送一些藏在山洞里的紧要物资去追赶队伍,就借走了这头小毛驴。本来小马答应过两个少年,晚上一定会把毛驴归还回来的,可是,吃过晚饭好久了,小马还是没把毛驴还回来。为了追要回对陶家来说极其宝贵的小毛驴,两个少年在得到家人允许后,来不及考虑太多,就背上干粮,循着红军队伍开走的方向,踏上了追寻小毛驴的路途……
    从第二章“九嶷山”开始,一段漫长、艰辛和一波三折的追寻之路,渐渐展开。两个少年追寻小毛驴的脚步,一直没有停止过,每次好不容易赶到了一个地方,都会受到红军指挥员的慎重对待,但又总是阴差阳错,与他们要追寻的借走小毛驴的人越来越远;而毛主席和红军指挥机关,当然也包括那个通讯员马天来,也伴随着一场场激烈的战斗而不断转移,步步向前,朝着伟大的革命事业所召唤着他们的方向坚定地走去……
    红军长征是发生在中国大地上的一个前所未有的故事,是毛主席、共产党领导的革命队伍用长长的、深深的脚印,写在中国大地上的一部壮丽的英雄史诗。柳建伟的这部少年小说选择了一个较小的“切入口”,从历史洪流的缝隙中发掘出小人物的故事,即从两个少年的视角和亲身的经历,带引着读者进入了一个伟大而壮丽的历史事件之中。可以说,这是一部别具艺术匠心、构思巧妙的少年小说。小说每一章都以一个地名命名:九嶷山,蒋家岭,新圩,凤凰嘴,猫儿山,雷口关,最后回到香花岭。这些地名,既是两个少年追寻所至的地方,也是毛主席率领的红军队伍转战经过的地方。整个小说的故事情节也是循着这两条线索不断往前推进的。
    两个少年的小小脚印,在追随和寻找小毛驴的同时,不知不觉地汇入了一道决定着中华民族的命运的滚滚铁流之中;两个初涉艰难时世的少年的生命,也在与一个个红军将士的相识与离别中,一步步进入了红军开始长征之初所经历的一次次激烈和残酷的战斗现场,在血与火的考验里,渐渐变得明亮、勇毅和坚定。
    小说最后,毛主席派红军战士马天来和魏苍生护送着两个少年,平安回到了香花镇上。可是,等待着两个少年的,却是百川爸爸惨遭国民党反动派杀害,百川奶奶悬梁自尽的残酷现实。老人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川伢子,三娃子,你们跟着共产党,走吧。”
    故事至此,两个少年原本的“追随”和“寻找”的升华与转变,已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北斗当空,光明在前,大地上似乎正回响着两个少年追随而去的坚定的脚步声。那是他们永远的追随,从眼前一直撞响到遥远的明天。
    合上这部作品,我感觉自己的心被一种浩然大气吹拂和激荡着。红军长征的队伍曾被老作家魏巍形象地比喻为“地球的红飘带”。壮丽的红飘带,是中国共产党人坚定无畏的意志的象征,也是中华民族追求理想、不怕牺牲、百折不挠的伟大精神的象征。像《永远追随》所写的长征故事,是一代代孩子都会“为它哭,为它笑”的永恒主题,也是值得我们献出一生,献出全部力量、激情与热爱去讲述、去礼赞、去讴歌的永恒而不朽的“中国故事”。
    在少年寻找毛驴的小叙事中隐含了中共党史的大叙事。
    
    郭艳
    郭艳:宏大历史叙事之中的少年成长
    郭艳(鲁迅文学院教研部主任)
    这部少年小说讲述了战火中两个少年的成长故事。乡村少年在战火硝烟中经历了奇特的追寻之旅,在少年的跟随之旅中,红军首长和指战员则展现了这支军队的独特品质。这是关于党与群、军与民、大人物与老百姓、成人与孩子在非常年代不同寻常的故事。小说在少年人物的经历中呈现出对于人性和人情之美的礼赞,文本非常精彩地阐释了道义如何让少年在困难面前从容自信,信念和信仰如何让一支进入绝境的部队依然被称为仁义之师。
    小说叙事张弛有度,情节张力饱满,结构严谨。在充满湘南风情和民俗韵味的乡土背景中,两个聪明、机智、率真的少年活跃在红军战略转移的山水情境里,开篇充满村野情趣。正是在这样的氛围中,战争不期而至,老百姓的日常和大历史的节点偶遇,于是香花岭一家人的命运发生了戏剧性的改变。在两个少年寻找毛驴小白的经历中,小说从乡野叙事转入到残酷的战斗场景。小说真实地再现了湘江之役中的一些经典的战斗场面,真实的地名,比如新圩;真实的人物,比如陈湘萍;真实的战斗,比如红三团、红八团在湘江之战中的惨痛损失……而所有的历史背景和事件都是为了突出两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形象。作者生动地摹写了两个少年在红军部队中的奇特经历,红八军团侦查连长真诚细致的安排,师长陈湘萍和政委程翠林的长者之风,军队领导人的慈祥体恤……正是有着这样官兵的存在,两个懵懂的乡村少年才有可能在残酷的战斗中被保护、被护送,最终完成这种性命相托、情义相融的跟随之旅。
    作者写战争无疑是大手笔,显示出胸中沟壑纵横,笔下雷霆赫赫的气势。他对于红军历史资料驾轻就熟,长征途中大小战役了然于胸。有战略上对于战争指导方针的分析,有对战争残酷性的摹写,有对红军官兵应对绝境的深度刻画。小说写伟人是写境界,刻画伟人形象收放自如。小说突出表现了毛主席对党和军队命运的忧虑,对党的原则和纪律的遵守,对民心向背和老百姓利益的由衷关切。小说中对于毛主席形象的刻画,既体现了作者对于时代英雄人物的理解,又表现了对于伟人心灵世界的开拓。小说写红军指挥官是写他们指挥作战的能力与智慧,写红军士兵是写他们危险艰苦中的顽强精神;这些描写虽然是侧面烘托,但是都传神地再现了战争场景的惊险、血腥和惨烈,让人读后欲罢不能。
    这部小说以红军长征途中战事最为惨烈的湘江战役为背景,小说行进在一场关系红军命运的重大历史事件中。作者勾勒宏阔历史的大视点与塑造少年形象的小角度结合得自然妥帖,在少年寻找毛驴的小叙事中隐含了中共党史的大叙事。宏大历史叙事和少年成长接轨,在开阔的社会历史层面展示人物性格,揭示历史真实中残酷与温暖,铁血与人性,生死与信仰。在少年视角中,栩栩如生地再现了湘江之役的惨烈战事和红军悲壮之师的英雄主义。正是新的信仰和信念,让两个乡村少年永远跟随,也预示着无数的中国人将认同这种跟随,在现代性革命的历史巨变中建构新的中国与中国的未来。
    将宏大叙事引入儿童文学的努力。
    
    谈凤霞
    谈凤霞:儿童小说的宏大叙事可能
    谈凤霞(南京师范大学教授)
    儿童战争小说这一类型在中国儿童文学发展史上至今已出现两个高潮:一是建国十七年间以徐光耀的《小兵张嘎》等为代表,重在塑造勇敢机智的革命小英雄;另一则是21世纪初,对中国抗日战争历史的重视激发了儿童文学作家对战争题材的瞩目,大多书写战争给儿童生活带来的激变及其精神或性格的成长。曾经写下内容博大、气势恢宏的“时代三部曲”(《北方城郭》《突破重围》《英雄时代》)的军旅作家柳建伟初涉儿童文学,依然选择了他擅长的宏大叙事的方式,成就了这一部以红军长征为背景的儿童长篇小说《永远追随》。
    《永远追随》的题目既是情节线索,也蕴含了主题。小说中的儿童主角是一对十二三岁的小兄弟陶百川和周三才,豆腐陶家居住于湖南香花岭,红军部队路过时借住陶家,两个少年结识了在此休养的毛主席并产生了信任。部队撤离时借走了陶家用以维持生计的毛驴小白却没有应约归还,为了讨回毛驴,两个少年去追赶红军,无意中被卷入并亲眼见证了腥风血雨的残酷战争。故事的缘由具有“人间烟火气”,似乎微不足道甚至有些可笑,但却真实可信。两少年在追寻毛驴的过程中,逐步认识了战争,认识了敌人的残暴和狡诈,也认识到红军将士的英勇无畏,尤其是不断深入地认识到共产党的一个重要原则即“重民心”。孩子们在历经曲折后终于见到毛主席,毛主席得知原委后进行了严肃的批评和自我批评,他关于“民心是基石中的基石”这一教导直接彰显了小说的主题。
    小说要写得好看,必然要有扣人心弦的情节。故事一波三折,少年执意要见毛主席去当面讨回公道,被一程又一程地转交给不同的部队,经历了不同的遭遇。他们从一开始的守口如瓶,到后来因被误解而生怨愤,再到后来逐渐认识自己小题大做而改变主意,却又被要求必须去见毛主席,这一过程波澜起伏且不无戏剧性,使得故事具有引人入胜的张力。少年追随红军的步伐也引出了各级各层红军将士的不同事迹。从士兵到领袖,作者力争写出每个人物的个性,尽可能地贴近人物气质和性格本身。小说表现了毛泽东的和蔼、彭德怀的粗犷,尤其是通过少年和毛泽东的交往,反映了日常生活中的毛泽东这个“人”的所好所念,从而更为有血有肉接地气。作者塑造了处事鲁莽的段连长、血气方刚的李师长等各色战士,并且也写出了两少年不同的气性,川伢子倔强、有心机,而三娃子更天真、柔和。不同的人物个性相碰撞,迸发出大大小小的火花,增强了故事性。
    作者注重场景描写,具有电影的画面感,如尾声写三年后的春天,追随红军而去的两少年到了延安杨家岭,“毛泽东走出窑洞,张开双臂,大步向他们走来”。作者将故事定格于这一亲近的画面,少年向党、党迎少年,意味深长。小说以少年追寻毛主席为贯穿主线,又辅之以战争中领袖决策和军队作战的境况铺写,叙事场域广阔,再现了紧张激烈的湘江之战,也涉猎国民党肃清联共分子而采取的血腥行动,将阔大、沉重的题材直接写入儿童战争文学,接续了之前《小兵张嘎》《闪闪的红星》等为代表的革命叙事传统,但又有着新的考量,如没有急于把少年主人公塑造成革命英雄,而是还原其生活本相,因而更能看到其缓慢而自然的成长变化,具有亲和力。
    《永远追随》将儿童生活和历史叙事相结合,巧妙地以儿童对诺言的求证来联结和过渡到对政治信仰的追随,表征了作者将宏大叙事引入儿童文学的努力,拓展了儿童文学在叙事深度和广度方面的可能性。
    在抒写现实主义题材儿童小说的力度与尺度方面做出了典范诠释。
    
    崔昕平
    崔昕平:儿童文学的主流意识形态书写
    崔昕平(太原学院教授)
    提及文学的主流意识形态抒写,似乎自上世纪80年代回归艺术、弘扬个体人性以来,逐渐淡漠于创作与评论之中。意识形态性相对淡化的儿童文学创作中,这一点尤为突出,甚至自世纪之交,儿童文学创作应着市场化文学的号子,大步走向了轻松、俏皮、时尚。但事实上,主流意识形态的表现,是每一个时代“生活真实”中不应被回避的重要部分。新世纪以来,儿童文学创作清浅化问题已经受到广泛关注,扎实生活根基的现实主义题材儿童小说创作逐渐回归。柳建伟的军旅题材儿童小说即以作家自有的方式,为我们呈现了另一种再现于笔端的战争岁月,在抒写现实主义题材儿童小说的力度与尺度方面做出了典范的诠释。
    中央红军撤离途中,毛泽东化名“大老李”住进陶家休整。红军开拔时,借用“小白”而未归还,父亲便命两个孩子寻回,生活的轨迹就此改变。当这条追还之路与敌人疯狂的围剿追击之路重合时,便注定了它的惊心动魄。在恶战蓄势待发的特定背景下,孩子们主动的“追”走向了被迫的“随”,红军极力让孩子远离战争,而孩子的执拗却让他们越来越近距离地深入了战争。“追”与“随”变得纠缠不清。一场意外的“追随”,就这样从山清水秀的香花岭开启,直至血流成河的惨烈战场。
    作品中,与百姓坦诚相见的毛泽东,因为警卫之事与百姓诚恳道歉,对话中尽显坦荡的胸襟。作品中出场的还有红三军团军团长彭德怀、红八军团政治部主任罗荣桓等,虽皆是简笔,却勾勒出一幅红军将帅的群像图。作品以独特的视角展现了红军的精神面貌。他们身上,闪耀着人格的魅力与信仰的光辉。无论是高级将领,还是普通士兵,在九死一生的革命之旅中走得如此义无反顾。瞬间殒命的成批生命与誓死捍卫的钢铁意志,构筑着震撼人心的庄严之美。
    故事的结局是惨烈的。国民党屠杀了所有曾经与红军有过接触的百姓,陶百川的舅舅一家,小姨一家,父亲,包括毛驴小白,都惨遭毒手。奶奶陶柳氏最终毅然以“死”了却了孩子对家的牵挂。再回香花岭的孩子,除了追随红军这一条路,已别无选择。
    书中,共产党的爱民亲民与国民党的滥杀无辜形成鲜明对照。这恰恰以最真实的、还原历史的方式,阐释了共产党为什么能够得到那样前赴后继的誓死追随。两个孩子寻回“小白”一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却能在一路追寻中受到红军各级官兵极度重视与全力保护。作品以真实的历史阐释了必然的追随,奏响了一场不忘历史、不忘初心、振奋精神的主旋律之歌。极致的现实主义再现,恰恰焕发出了灼灼的理想主义光辉。
    成人文学作家涉足儿童文学创作时,有时会在语言运用和叙事节奏上,陷入一种摇摆,呈现出一种“儿童化”的调试。但柳建伟的作品中没有这种摇摆,是原汁原味的军事题材。故事中涉及了许多重要的战略决策,在讲决策、讲战术时客观而严肃,毫不含糊,为儿童呈现了一个近距离的战争和一种新异的阅读体验。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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