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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话甚低语调及其功能——兼论语气词“啊”“吧”的性质


    The Nature and Function of the Very Low Intonation in Beijing Dialect:Also on the Nature of the Modal Particles A(啊)and Ba(吧)
    作 者:贺阳 刘芳
    作者简介:贺阳,刘芳,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北京 100872)。
    原发信息:《语文研究》(太原)2016年第20163期
    内容提要:文章认为,北京话的基本功能语调不是只有通常所说的高低(升降)两调,而是有高、低、甚低三调。甚低语调具有显著的韵律特征,音高比陈述句语调更低,句末音节显著拉长,其主要功能或是对对方话语信息的求证,或是对发问者测度的求证。有人认为句末语气词“啊”“吧”都可以与“降调”(陈述句语调)同现而表达疑问语气,事实上,这个所谓“降调”都是甚低语调,“啊”“吧”并非疑问语气词。
    关 键 词:北京话/甚低语调/求证问句/啊/吧/疑问语气词
    标题注释:【基金项目】本文曾在“2015年南京大学语言学高峰学术论坛”(2015年6月,南京)上宣读,承蒙端木三、冯胜利、蒋平诸位先生指教,谨深表谢意。
     
    一 关于疑问语气词的困惑
    现代汉语中究竟有哪些语气词可以独立负载疑问信息,是真正的疑问语气词,人们的看法始终存在分歧,其中除“吗”“呢”的疑问语气词身份没有什么争议或争议不多之外,“啊”“吧”的身份则存在较大分歧。
    胡明扬(1981)、陆俭明(1984)两位先生在研究现代汉语语气词的过程中,将语调功能剥离后再来讨论语气词的意义,纠正了以往错将语调意义当作语气词意义而产生的误判。这种意识和方法对语气词研究影响深刻,已成为语气词研究的基本原则。
    按通行看法,北京话的基本功能语调有高低(升降)两调,高调的主要功能是表疑问语气,低调的主要功能是表陈述语气。根据胡明扬、陆俭明两位先生提出的原则,我们在考虑语气词的性质时,不应把语调的功能意义算在语气词的头上。从这一点出发可以推论:由于句末带“啊”“吧”的是非问句,其语段部分与陈述句并无区别,若“啊”“吧”不是疑问语气词,这种是非问句的疑问信息就只能是由高语调负载,换言之,这种是非问句只能使用高语调;若“啊”“吧”是疑问语气词,那么它们就应该可以独立负载疑问信息,即与低语调同现时也能使句子成为疑问句。不过,从我们对北京话口语的观察来看,如果上述推论可以成立,那么就难免有如下困惑: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