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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是我诗歌创作的 另一个源头(2)


    汉字蕴藏的意韵是我诗歌的又一个源头
    记者:你关注中国现当代诗歌吗?
    高银:胡适的白话诗,还有他那富有启蒙色彩的散文,给我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胡适和白话诗,可以说是在近现代中国绽放的艳丽花朵。
    就诗歌而言,从口传叙事的角度看,中国、伊朗、印度乃至中亚阿尔泰高原,广博的亚洲蕴育了不亚于古希腊的无穷无尽的抒情与叙事资源。我们应该看到这样一个事实:古希腊的诗歌与神话、甚至哲学也借用了不少古印度资源。因此,不管中国诗人还是韩国诗人,都要勇于拓展自己的诗性空间,不应画地为牢自囚于本国诗歌的樊篱内。
    我从小习识汉字。在我的诗歌生涯里,母语是我的血脉,而汉字也始终与之并驾齐驱。汉字赐予我无限灵感,汉字所蕴藏的意韵是我诗歌的又一个源头。韩国的古典,追根溯源往往会与中国古典相接相连。中国古代诗歌、近代文学等等,对我们而言全无违和感。
    遗憾的是,由于中韩两国在现当代史上的疏离,现代诗的黎明期过后,两国当代诗歌之间出现了彼此无缘互相体认的疏离期。正因这个缘故,我对中国当代诗歌的了解十分有限,对朦胧诗及其他流派只能说略知一二。
    值得庆幸的是,如今两国迎来了双向交流的时代,两国诗人们有机会推杯换盏吟诗作赋,亲身感受彼此的当代诗歌。我们才刚迈上了第一个台阶,让我们通过当代诗歌彼此走得更近些。不仅如此,我们也应分享共属于彼此的过往的诗歌记忆。
    经典的意义,不仅在于再现过去,使我们逆时光之河穿越回过往;经典还会在我们的注视中获得重生,成为现当代诗歌取之不尽的诗性元素。
    中韩当代诗歌都应属于全世界
    记者:你的一生都与韩国历史交织,被称为韩国“国民诗人”,也被认为是亚洲作家阵营中近年颇有实力冲击诺贝尔文学奖的热门人选,你是怎么看待诺奖的?
    高银:对此实在是所知甚少。光荣的意义,与无意义紧相邻。诗在彼岸,悠然独步。
    记者:你的诗歌已经被译介到英、美、德、法等20多个国家,比如叙事组诗《万人谱》就刻画了与自己同时代的5600人,描摹韩国众生相,美国桂冠诗人罗伯特·哈斯甚至称之为“二十世纪世界文学史上最超凡的壮举”。在你得到的反馈中,世界各地读者对你的诗风是怎么理解的?
    高银:记得海德格尔分析惠特曼诗歌时曾说:对文本的一切解析变得无效之际,诗终于清晰无比地呈现自己。我的诗很难在某个特定维度加以诠释,它不在什么人的言说里,它隐在评说终结后的静寂中。
    我的诗在东西方拥有不少读者。去年瑞士一位雕塑家给我来信,说他读了我的《喜马拉雅诗篇》英文版十分喜欢,想把其中三篇译成他的母语——拉丁罗曼语,放到自己的书里。使用拉丁罗曼语的人群总共不到五万人,我的诗集能成为他们随身携带的书,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份殊荣。
    大约是相同时期吧,葡萄牙一位年轻诗人给我来信,提出要以我的一首诗作为他即将出版的诗集的题诗。一个东亚诗人写下的诗能走进如此遥远国度的诗人的内心,这令我欣喜。众所周知,葡萄牙著名诗人卡蒙斯(Luis de Camoes)曾来到中国澳门生活,还在澳门写诗。
    最近我还收到一位学者的来信,说他正在把我的诗翻译成阿塞拜疆语。
    如今,我们的诗歌作品,不再仅限于自己脚下的某一特定地区。我们创作的诗歌,可能同步译成巴西语被阅读,我们享有的是这种前所未有的传播规模和普遍性。
    从这层意义上讲,中韩两国的当代诗歌应属于世界,同时属于本地区。我的诗歌,从未孤立无援。
    我期望,在新诗百年的脉络里,中国当代诗歌与韩国当代诗歌一道,共同开启既具有这种诗歌史连贯性、又各有独创性的灿烂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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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银,原名高银泰,1933年生于韩国金罗北道群山市。1958年在《现代文学》发表作品登上文坛,1960年出版首部诗集《彼岸感性》。高银的诗作始终与时代紧密相连,作品有长篇叙事诗《白头山》(七卷)、系列人物诗《万人谱》(三十卷)、《高银全集》(三十八卷)等共150多部,被译介到英、美、德、法等20多个国家,曾获万海文学奖、韩国文学奖、加拿大格里芬奖等诸多文学大奖,在世界文坛享有盛誉。美国桂冠诗人罗伯特·哈斯称《万人谱》是“二十世纪世界文学史上最超凡的壮举”,艾伦·金斯堡则誉之为“带鬼气的韩国诗歌菩萨”。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