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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学文《有生》:生命意志的凸显与讴歌


    

作家胡学文的《有生》是一部气度不凡的民族寓言。然而,不同于《活着》等中国当代长篇“史诗”从宏大历史辐射到家族、个体的书写模式,《有生》匠心独具,着眼于对生命本体内生欲望的挖掘。《有生》因为有了长时段历史作为人物活动的“舞台背景”,进而构建一种欲望与历史的辩证,于是就与那些平面化还原生活和人性的写法拉开了距离。
    小说通过形形色色的人物,为我们展示出一幅乡土大地上鲜为人知的关于欲望的图谱。这些乡民们,既是大地之上的“蝼蚁”,却也因为自身的生命意志,迸射出一种焦躁的生命焦虑和激情。小说运用伞状结构,将不同人的命运交织在一起。许多人和事看似毫不相关,却具有同样的精神指向:生命的困顿、挣扎和生命意志的凸显。小说看似拥有纷繁的线索,却又最终殊途同归。通过作者的精巧构思,一幅带有“史诗”意味的文学图景徐徐展开。纵观小说的基本情节排布,以“祖奶”开始,又最终结束于“祖奶”,从而形成闭环,这背后,自然隐含着作者不同寻常的用意。“祖奶”可以说是小说中最为出众的人物,构成了小说叙事展开的中心和原点。小说开始,就为我们展示了“祖奶”眼中所见的世界,一句“蚂蚁在窜”,更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事实上,“有生”的“有”,是生命创造之初从“无”到“有”的有,也是生命从“死”或“空无”到生的人间的引渡。这恰恰是对接生婆这一职业身份的写照。小说最后,点破了“祖奶”的终极秘密:她不会死,因为她作为接生婆,永远处在“生”与“死”两个世界之间。而且,她一直用着自己超然的双目,关照着在她周遭蠢蠢欲动的那些芸芸众生。对于他们身上的人性乃至兽性,她感到无比震颤、惊异,却也无力改变,只能维持一种客观的审视。
    于是,小说最后停留在乔石头前去寻找喜鹊,而“祖奶”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无法介入,只感到天崩地裂。进而,她又听到看到了蚂蚁的窜动。我们可以联想到一系列艺术技巧的使用:通感、意识流,乃至魔幻现实主义。不过总体而言,“蚂蚁”既是无所不在的幻觉,却也是人性深处无处不在的真实。而我们也自然可以联想到一系列艺术技巧的运用:通感、意识流乃至魔幻现实主义。
    《有生》扎根于乡土传统,为我们塑造了一位内涵一切的大地母亲的形象,然而,“祖奶”这一人物,却不再需要通过男性的某种凝视和欲望才能突出自身的价值,她自身就已经构成生命不断诞生流淌的中心。这是作者为当代书写贡献的一个独特而伟大的文学形象,也是一种女性精神的独特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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