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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抄本抄成年代考


            一、前言
    中国著名的古典长篇小说《红楼梦》,又名《石头记》,清末民初曾一度以《金玉缘》为题印行销售。虽然乾隆五十六年(1791)前仅有抄本传世,是年萃文书屋活字印本发行后,在多种排印本及刻本之外,仍有不少抄本流传,但现多已佚亡[①]。具有重要研究价值,且已影印问世的抄本共十种,其通称[②]ˉ[③][④]及所含回数如下:
     一、甲戌本:存1-8回,13-16回及25-28回,因其中有“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得名。台北中央印制厂1961年影印。
     二、己卯本:存2-20回,31-40回,56-58回,61-70回及1,55,59三个半回。因31-40回总目页有“己卯冬月定本”得名。其中64回及67回为不同时期之补抄(详后)。有1981年上海古籍出版社之影印本,台北里仁书局重印。
     三、庚辰本:存1-63回,65一66回,68-80回。每十回有一总目,41回、51回、61回、71回前总目页均有“庚辰秋月定本”或“庚辰秋定本”01955年北京大学古籍刊行社、1974年人民文学出版社曾先后影印,台北文渊出版社重印前者,宏业书局重印后者。
     四、圣藏本或列藏本:存1-4回,7-80回。藏原苏联列宁格勒俄罗斯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故称“列藏本”。但因列宁格勒改回旧名“圣彼得堡”,原发现人孟列夫教授建议改为“圣藏本”[⑤],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影印,未套色。
     五、有正本或戚沪本或戚序本:存1一80回,有戚蓼生序,上海有正书局清末影印称“国初钞本原本红楼梦”,但影印时曾略有贴改且未套色。台北学生书局1976年重印。
     六、蒙府本:存1-120回,其中57-62回,81-120回乃据“程甲本”补抄,据云由某清蒙古王府后人售出而得名。1988年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影印未套色。
     七、杨藏本或全抄本:存1- 120回,乃清代同光时人杨继振旧藏,题日“红楼梦稿”。原缺41-50回,由杨氏据“程甲本”抄补。上海中华书局1962年影印,1984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又加重印,但未套色。台北联经出版公司及鼎文书局均曾就初印版重印。
     八、舒序本:存1-4。回,有舒元炜乾隆五十四年己酉(1789)序,又称己酉本,北京中华书局1988年影印编人“古本小说丛刊”第一辑,但未套色。
     九、郑藏本:仅存23及24回,乃郑振铎旧藏,故名。书目文献出版社1991年影印,亦未套色。
     十、甲辰本或梦觉本:存1-80回,有“梦觉主人”乾隆四十九年(1784)甲辰序,故名。1989年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影印。
     上述各抄本多系“过录本”,其年代之早晚则相当重要。但“现存的各种红楼梦的早期抄本,无论是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还是列宁格勒藏本、蒙古王府本,本身都没有留下它们的抄写时间的直接的确凿可靠的证据”[⑥],故本文拟就一些特殊字的写法,试探各本之抄成年代。
            二、讳字举例
    利用书中避帝王名讳来鉴定版本的时代,是中国版本学上的通则⑦ ⑧ 。清代帝王自圣祖康熙起始避御讳,其代用字分别胪列于下⑨ 。
    庙号    御名    避讳字
    圣祖    玄烨    玄字以元字代,或缺笔作“玄”。
           炫、结、弦、眩等字皆缺玄字末点。
           烨字以煌字代,或缺笔作“”。
           晔字缺笔作“燁”。
    世宗    胤祯    胤字以允字或嗣、裔等字代,或缺笔作“𦙍”。
     祯字以正字代,真,贞等字缺末点。
    高宗 弘历 弘字以宏字代,或缺笔作“弘”。
     纟弘(此处为一个字)字以纮字代,泓字缺笔作“泓(本字              缺最后一点)”。
    仁宗    颙琰 颙字缺笔作“颙(此处缺最后一笔)”。
           琰作“”。
    宣宗 旻寧    作“甯”,或作“寕”或作“寍”。
    文宗 奕讠宁 宁作“㝉”,作“伫”。
    穆宗    载淳    淳作“湻”或“涥”。
     醇作“醕”。
    德宗 载湉 字缺笔作“湉(此处缺最后一笔)”。
    以上就各抄本若干回中“玄”、“炫”、“弦(纟弘)”、“祯”、“弘”及“寧”字避讳情形列于表中,并以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92 年影印之“程甲本”为比较。“郑藏本”因回数太少而从略。
       表一    玄、炫、弦(纟玄)字避讳举例
       表二    弘及祯字避讳举例
       表三    宁字避讳举例
       (表格见附件)
    由以上三表对比可知“有正本”避讳最为完全,并将15 回的“藩郡余祯”改成“藩郡提携”;“寧”未避道光之讳,故是道光以前的抄本。其次是公开发售的“程甲本”已知是乾隆五十六年发行的,为避讳把第一回的“歌弦”改为“笙歌”, 26 回“炫耀”改为“闪灼”, 63 回的“玄教”改为“道教”,但15 回的“祯”并未缺笔或改成他字,故知可能除对当今皇帝之避讳严格外,前朝皇帝的御讳则非十分严格回避,这也可以说明何以其他各抄本的避讳都不彻底,特别是“玄”、“纟玄”、“炫”和“祯”或“贞”,甚至“杨藏本”15 回把“祯”写成了雍正的名字“禛”。似可暗示是距康熙、雍正朝较久远的时期抄成者。
     除“有正本”外其他八个抄本均避道光讳。其中“甲戌本”、“圣藏本”、“舒序本”和“甲辰本”避“寧”字并不完全。由于“圣藏本”是1832 年(道光12 年)传入俄罗斯的,可推测这些避“寧”讳不彻底的抄本是道光初年(1820 年左右)的产物,抄手还不十分习惯于避讳“寧”字,而“𡨴”与“寧”并用。“蒙府本”和“杨藏本”只有一处未避“寧”字讳,而“己卯本”和“庚辰本”避“寧”字讳很完全,可定为道光初年以后(约1830 年)所抄成。
    三、“命”和“殿”的特殊写法
    柳存仁曾发现1850一1861 年间一些广东刻印的小说中用了一些“广东流行的俗体字”,如“命”作“𠇮”、“殿”作“𡱒”。例如大英博物院所藏广州富经堂版“绣像瓦岗寨演义传”及广州蝴蝶楼刻的“绣鞋记警贵新书”即是⑩ · ⑾ 。这两种特殊的写法也存在于“己卯本”及“庚辰本”的某些回中。笔者发现“命”抄成“”在“己卯本”有三处,“庚辰本”有十六处,包括:
    (一)“己卯本”
    第4 回:反花了钱送了“𠇮”(上海古籍社版,页72 )
    第38 回:“𠇮”将残席收拾了(上海古籍社版,页592 ) 又“𠇮”另摆一桌(上海古籍社版,页592 )
    (二)“庚辰本”
    一129 一
    第22 回;然后便“𠇮”凤姐点(宏业版,页487 )
    然后便“𠇮”代玉(宏业版,页488 )
    便“𠇮”翠缕把衣包打开(宏业版,页490 )
    “𠇮”你们大家去猜(宏业版,页500 )
    “𠇮”他姊妹各自暗暗的作了(宏业版,页502 )
    “𠇮”他在身旁坐了(宏业版,页503 )
    遂“𠇮”给你老爷斟洒(宏业版,页505 )
    第23 回:便“𠇮”将那日所有的题咏,“𠇮”探春依次抄录妥协,自已编次叙其优劣,又“𠇮”在大观园内(宏业版,页511 )
    即“𠇮”人告诉了周氏(宏业版,页513 )
    第25 回:“𠇮”他来抄个金刚咒唪… … “𠇮”人点灯(宏业版,页559 )
    便“𠇮”人除去抹额(宏业版,页560 )
    王妃浩“𠇮”供奉的… … 锦田侯的诰“𠇮”(宏业版,页565 )
    又“己卯本”和“庚辰本”各有三处“殿”抄成“𡱒”,包括:
    (一)“己卯本”
    第17 , 18 回:桂“𡱒”兰宫妃子家(上海古籍版,页351 )
      乃问此“𡱒”何无匾额,随侍太监跪启日此系正“𡱒”(上海古籍社版,页352 )
    (二)“庚辰本”
    第17 , 18 回:桂“𡱒”兰宫妃子家,贾妃乃问此“𡱒”何无匾额,随侍太监跪启日此系正“𡱒”(宏业版,页352 )
    假如柳存仁所言不差,“𠇮”“𡱒”是十九世纪中叶广东地区抄书刻书的特殊字体,则红楼梦的“己卯本”与“庚辰本”也是在1850 年前后抄成,与上节推论约在1830 年之后抄成吻合⑿。
    四、“己卯本”、“杨藏本”和“舒序本”的年代问题
    以往红学研究红楼梦抄本的年代时,曾有人认为“己卯本”是乾隆30年左右抄成的⒀ ,“杨藏本”有“兰墅阅过”之题字,故在高鹦( 1763 一1815 )⒁ 生前已抄成;而“舒序本”确是“确凿可信的乾隆抄本”⒂ ,现分别讨论其可信度于后。
    (一)怡亲王曾抄“己卯本”说商榷
    吴恩裕等相信怡亲王弘晓曾亲自参加并领导抄录现存的“己卯本”,并以其中“抄手丙”即为弘晓本人。其直接“证据”是比较“抄手丙”的字迹和已知是弘晓的笔迹。认为《明善堂集》弘晓手书的自序,其字体和用笔与“己卯本”抄手丙所抄的部分来比较,“一望而知是出自一人之手”。并附了三十六字“明善堂集自序”的书影,特别说明一些“特征”例如“篇”字第二笔的末梢不越过第五笔的开头处。由于无法亲赌《明善堂集》,只好以此三十六字与“己卯本”来对比。这三十六字是“限量哉,古人有言日学然后知不足,又有日熟极能生巧,是知为学之道惟在积累精进而已。”其中四字重复,故计有三十二字。“己卯本”15 回有五个全页(正反面)为“抄手丙”字迹⒃ 。可比较的为“限、人、有、然、后、知、不、又、能、是、为、之、道、在、进、而、已”共17 字。拙见以为弘晓的笔迹并不同于“抄手丙”。最明显的差异有四:
    ( l )弘晓的“爲”字第二笔向内偏,第三笔超过第二笔甚多,但“抄手丙”的“爲”字第二笔乃向外偏,第三笔仅略超第二笔。
    ( 2 )弘晓所写“人、后、又、是、之、道、进”各字的最后一捺笔并未拖长,以顿笔收尾。“抄手丙”则特别拖长,且向上挑。
    ( 3 )弘晓的“不”字分配均匀,第二笔末与第三笔的挑勾间有相当距离,“抄手丙”的“不”字第二笔偏低,常与第三笔之挑勾靠近或相遇。
    ( 4 ) “能”字右侧弘晓乃用正楷,但“抄手丙”多用“𣬛(此处多一撇)”。
    故,“抄手丙”并非怡亲王弘晓⒄,且可否定“己卯本”在乾隆年间抄成之说。
    (二)“杨藏本”中“兰墅阅过”是何人所书?
    “杨藏本”78 回末下方有朱笔批写“兰墅阅过”,杨继振等据之称为“兰墅太史手定《 红楼梦稿》 百廿卷”。按高鹦卒于嘉庆21 年(1815),若曾经其“阅过”则不可能是道光年间抄成者。朱淡文认为“兰墅阅过”四字乃杨继振所书⒅。笔者对照此四字与“程甲本”高鹦所书之序,也觉得“阅”、“过”两字写法有异;“蘭”中的“門”与其他字中“門”的写法不同。“墅”字上方的“野”和高序中的“野”,下方“土”与高序中“至”字下方“土”的写法也不同,故推测是书贾伪作后善价待沽,杨继振误信受骗,而非杨氏之所为。
    (三)“舒序本”的年代问题
    刘世德曾亲检原件,认为“舒序本”的序文和题词是舒元炜兄弟的亲笔,序文末行下端的印章印色“和书中句读打圈所用的印泥的颜色一样”,序文部分“和全书的纸色、墨色也保持着一致,浑然一体,确为两百年前的旧迹,断非出于后人的伪造”,故“舒序本”是乾隆年间的抄本而非过录本。
    然而,“舒序本”虽现仅40 回,实际原有80 回,其总目录包括1 一39 回及80 回,中间40 一79 回部分不存。细检全书笔迹亦不尽相同,特别是8 , 14 , 15 , 24 , 28 , 29 , 32 , 35 各回回目与总目录稍有不同,可推测其中之一是补抄的。例如总目录第十一回为:庆寿辰“率”府排家宴,见熙凤贾瑞起“淫”心。但十一回回目则是:庆寿辰“𡨴”府排家宴,见熙凤贾瑞起“淫”心。故可能总目录部分是早期抄本而后文为道光年间补抄的。至于纸色和墨色,除非以科学鉴定其化学成分相同,单凭色泽比较,恐难区分一百六、七十年前和两百年前旧物的差异。故浅见以为“舒序本”的原本中可能有一小部分属于乾隆年代,而大部分仍是道光初年所补抄。
    五、讨论
    现传世的十种《 红楼梦》⒆抄本中,除“郑藏本”外其抄录年代可初步判断如下:
    一、最早的很可能是“有正本”的底本“戚沪本”,因不避道光讳,当是乾嘉时期所抄。其原本前四十回现存“上海书店”,据报导“工楷精抄,字体为乾嘉时期流行的馆阁体,正文上的句圈都是朱圈,但颜色带黑较暗,这些句圈是原有的。不是有正影印时加的,又经有版本鉴别经验的人士鉴定,根据纸张墨色来看,这个抄本约在乾隆末年至嘉庆年间抄成。”与从避讳观点考虑的结果一致。
    二、“舒序本”的序文,题辞和总目录可能是乾隆五十四年的原件,但正文避“宁”字讳,故至少其大部分是道光初年抄成。
    三、“甲戌本”、“甲辰本”和“圣藏本”因避道光讳不完全而可能是道光初年抄成的,其中“甲戌本”有可能即是裕瑞(1771 一1838 ) 《枣窗闲笔》⒇中所言“曾见”有脂砚斋批语的抄本(21)。胡适所藏之“甲戌本”现已证明是过录本(22)(23),故其底本时期很可能是嘉庆或乾隆年代。
    四、“杨藏本”和“蒙府本”只有极少部分未避“宁”字讳而“己卯本”与“庚辰本”彻底避“宁”字讳,当是道光初年以后所抄成。“杨藏本”中“兰墅阅过”四字应是书贾伪作,而经比较可知“己卯本”中并无乾隆年间怡亲王弘晓的笔迹,故两者均不可能是乾隆年代所抄成。另“己卯本”与“庚辰本”中有“𠇮”、“𡱒”等特殊写法,也可说明是抄成于十九世纪中叶或更迟的时期。
    五、“己卯本”的64 回及67 回乃“补抄”者,67 回末有“石头记第六十七回,按乾隆年间抄本武裕庵补抄”一行字,64 回则无,但64 回以“甯”代“寧”与“己卯本”他处用“寕”不同,知非同时所抄,显然偏后,又64 回中有类似“武裕庵”笔迹⑧ 之校改,故可推测67 回抄成之时更迟,可能系道光之后所为。
    六、非正式公开行销之抄本,避讳可能不完全,特别是对于前朝皇帝御讳尤多疏忽,不宜以此为证,遂而否定某抄本非清代人所抄(25) 。
    七、现传世各抄本,除“有正本”外,抄成年代均较晚,且错漏不少。如何判断其与“原作”接近之程度实属要事,务必谨慎,免生误谬。
    六、结  论
    本文自笔者所见现传世《 红楼梦》 抄本之影印本,比较其部分避讳情形及“𠇮”、“𡱒”之特殊写法,初步推论“有正本”之底本“戚沪本”为乾嘉时期抄成;“舒序本”、“甲辰本”、“圣藏本”及“甲戌本”抄成于道光初;而“杨藏本”与“蒙府本”稍迟;“己卯本”和“庚辰本”更迟抄成,据现存“抄本”文字来研究《 红楼梦》 时必须谨慎,以免误判。
    注
    ① 一粟,《红楼梦书录》(增订版),(上海古籍出版社,1962 年),页1 一80 。
    ② 冯其庸、李希凡主编,《红楼梦大辞典》(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90 年),页9 18 一927 。
    ③ 邓云乡,《红楼梦导读》(成都,巴蜀书社,1991 ) ,页63 一69 。
    ④ 朱淡文,《红楼梦论源》(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2 年),页263 一401 .。
    ⑤ 孟列夫,《关于圣彼得堡石头记抄本》,1995 年3 月12 日演讲,台北,中央大学校友会馆。
    ⑥ 刘世德,《红楼梦学刊》,第二辑(1990 ) ,页271 一252 。
    ⑦ 陈垣,《史讳学例》(台北,文史哲出版社重印本)。
    ⑧ 屈万里、昌彼得,潘美月增订,《图书版本学要略》,(台北,中国文化大学出版部,1986 年)。
    ⑨ 同注8 ,页157 一170 。
    ⑩ 柳存仁,《和风堂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 年),页1206 .。
    ⑾ 柳存仁,《伦敦所见中国小说书目提要》 (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82 年),页1 22 一123 。
    ⑿实际上这类特殊写法,到光绪年间尚流行,例如松排山人编《绣像铁冠图忠烈全传》 (上海古籍出版社《 古本小说集成》 )。
    ⒀ 吴恩裕,《曹雪芹丛考》 (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年),页247 一250 。
    ⒁ 同注2 ,页909 。
    ⒂同注6 。
    ⒃“己卯本”,上海古籍社版,页275 一284 。
    ⒄其他红学家也有不信“抄手丙”为怡亲王弘晓的,例如:梅节、马力合著《红学耦耕集》(香港,三联书店,1955 年),页174 一179 。
    ⒅ 同注4 ,页346 。
    ⒆《旧钞戚蓼生序本〈石头记〉的发现》 载于周汝昌等著,《曹雪芹与红楼梦》(香港,中华书局,1977 )页106 一110 。
    ⒇同注l ,页157 。
    (21)唐顺贤,《红楼梦学刊》,1994 年第四辑,页135 一140 。
    (22)杨光汉,《红楼梦学刊》,1980 年第四辑,页230 一24 。。
    (23)杨传容,《红楼梦学刊》,1990 年第二辑,页285-290。
    (24)梅节、马力,前引书(注17 ) ,页167 一170 。
    (25) 例如欧阳健曾据此怀疑“甲戌本”非清代抄成。见《复旦学报》(社会科学板), 1991 年第五期,页76 一82 。
    转载后记
    《红楼梦》 一书的避讳问题,很多人都研究过。十多年前笔者曾有《谈红楼梦的不避讳》 (载《中国古典小说研究专集5 》)一文,论及“御讳”时只考虑了康熙帝的“玄”字,并且相信程高本是严格避讳的。但是近来重新考虑避讳问题时,却发现实际上清代对于避讳并不如一般所认为的那样严格,证据有二。
    一、乾隆帝的二皇子“永琏”是其嫡子,乾隆三年殇,追赠为皇太子,溢端慧,并有谕旨避“琏”字讳。但是在各抄本,程高本及后出的各刻本、印本之“琏”字既无缺笔,也未改写二故知虽有避“琏”字讳的旨令,但未严格执行。
    二、“程甲本”十五回“藩郡余祯”, “祯”字未避讳也无缺笔,虽然次年出版的“程乙本”改成“藩郡余恩”,但是后出的“东观阁本”或《金玉缘》本,均依程甲本作“藩郡余祯”。故知对于前朝皇帝的避讳也是不严格的。因此写成了《红楼梦抄本抄成年代考》一文,发表在《国家图书馆刊》(1996 年6 月出版),认为避“寧”字讳的各抄本是道光年间或更晚抄成。但文中对于“寧”是否乃俗写而非避讳一点并未讨论,今补充说明如下:
    浅见以为,如果抄手已惯用俗写的“𡨴”则不会偶而出现非俗写的“寧”字。但如抄手原先习惯写正体的“寧”,因受避讳的限制而改成“𡨴”时,则很可能因不习惯而仍写成“寧”。是否合理。敬请《明清小说研究》的读者诸君指正。
                   作者单位:台湾大学化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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