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禁锢,我还可以想象,无拘无束 父母对子女多少是有所期望的。 此后两年中,因“病理性骨质疏松”,漪然又骨折了8次。7岁时,她的两条腿从膝下三分之一的地方一起折断,接骨的大夫曾半开玩笑地对母亲张丽莎建议道:“还是锯掉吧,省得以后再麻烦。”而母亲却极认真地回答:“不,至少她现在还是一个完整的人。”漪然的父母都在银行系统工作。父亲爱好文学,偏感性;而母亲则是理科头脑,对数字敏感,记忆力也好。 漪然遗传了父亲的文学基因和母亲的超强记忆力。 爸爸妈妈提前将年幼两岁的弟弟送到幼儿园,让弟弟提前上学,弟弟再将学到的知识一点点教给姐姐。 即使漪然瘫痪,父亲仍要布置家庭功课。掌握了汉语拼音之后,漪然很快学会了查字典、阅读。后来翻译英文书籍时,她自己从国际音标学起,英语水平甚至赶超弟弟。 友人相聚,父亲常常不无惋惜:“我们家安安(漪然小名)如果好好的话,肯定能……”漪然说,她能听出爸爸的言下之意——她已经不太可能达到他的期望了。 但漪然对此又是庆幸的:“我巴不得不要按他们的想法过呢。” 弟弟在家时,她和弟弟无拘无束玩耍。把铺着方格子床单的大床,想象成摇晃着麦穗和玉米的田野;把夏天铺在床上的凉席,想象成可以策马奔驰的草原。他们给自己的手起名字,做自己幻想世界里的小兵;还想象如果让房子飞,可以飞到哪儿。 一个人的时候呢,就在家里看书,思考人生。 唯一不好的,就是有点儿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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