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推荐信
http://www.newdu.com 2024/11/24 10:11:30 光明日报 詹福瑞 参加讨论
2009年,恰逢上海交通大学要加大人文学院办学力度,聘我为讲席教授,按程序要有几位专家推荐,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傅璇琮先生。 傅先生感到突然,问我:“不做馆长了吗?”我说:“腻了,烦了,想收心治学,回到教师的队伍。”傅先生“哦”“哦”了几声,想是在思忖,说:“也不晚,我支持你。” 傅先生在中国古代文学研究学者中,应为第二代,即1949年后培养的学术带头人。我的老师詹锳先生1934年考入北京大学,1938年毕业于西南联合大学,而傅先生1955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从年辈论晚于詹锳先生,但二人多有学术交往,近于师友之间。我考取詹锳先生研究生后,詹先生推荐我阅读的唐代文学研究著作中,就有傅先生的《唐代诗人丛考》《唐代科举与文学》和《唐才子传校笺》。詹先生重考据之学,又受了欧美学术思想的影响,把文学研究视为科学,讲究有一分材料说一分话,学风严谨,并不轻易推许他人的著作。詹先生要我读的,自然要认真对待。所以,那时我很细致地拜读了傅先生的几部书,而且的确获益甚多,他的考证与义理并重、宏观与微观结合的研究路数,令我叹服并成为我学习的榜样,所以我虽然不是傅先生的学生,却自然而然对傅先生师事之。 1988年,中国唐代文学第四届年会在山西大学召开,我有幸随詹锳先生第一次参加年会,见到傅先生,并到他的房间拜谒请教。傅先生身材不高,典型的南方人,清癯中蕴着神采,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瓶底似的镜片凸出了他温和而又似乎永远充满询问的眼神,操一口南方的普通话,亲近地寒暄,语句有些琐碎。但一落座,说起学问,便看出他语言的精简清通。知道我是詹先生的学生,傅先生很高兴地问起我的读书情况和论文设想,傅先生嘱咐我先协助詹先生做好李白全集的整理工作,无论从工作的重要性,还是从古代文学的训练看,这比写一篇博士论文更重要。后来,我的确也像傅先生所期望的那样,把全部精力放在了李白全集校注整理上,只有在最后一年才把力量转到博士论文写作上来。当然,照着傅先生嘱咐的去做,获益最大的是我自己。从1986年参加李白全集整理项目,到1996年《李白全集校注汇释集评》出版,詹锳先生几乎是手把手地教我们,使我从目录、版本到训诂,得到全面训练,为此后的古代文学研究打下坚实的基础。回想当年傅先生的嘱咐,对他治学和培养学生的高明之处,确有深刻体会与理解。人的一生中,在其发展的关键阶段或困难之时,有前辈或贤人指点一二,也许就影响其一生的前途。回忆傅先生的文章中,多有这样的感触:傅先生对年轻学者的指点,所起到的就是这样的作用。 (责任编辑:adm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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