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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兮,归来——纪念九叶诗人唐湜先生辞世10周年(2)


    
    从1946年春在上海臧克家家认识了后来同为九叶诗人的陈敬容和杭约赫,到2003年3月由上海教育出版社推出《九叶诗人:“中国新诗”的中兴》,唐湜与九叶诗派结下半个多世纪的“不解之缘”。
    贯穿始终的抒情诗创作是唐湜融入九叶诗派的有力明证。他幼时爱读中国古典小说、爱听中国古典戏曲,新文学作家中最爱冰心、何其芳,这些文学营养滋养了其最初的诗笔。1943年,在龙泉山中的战时浙江大学,他受莎士比亚、雪莱、济慈们的影响,进入浪漫主义的幻想王国。1946年,浙江大学迁回杭州后,他开始接触欧美的现代诗作与诗论,由雪莱、济慈跃向了里尔克、艾略特。是年假期,由于粮荒,温州爆发了反饥饿的罢市斗争,他为此作组诗《荒凉的、骚动的城》,包括《荒凉的城》与《骚动的城》两首,第一次尝试着用现代主义的一些手法来写诗。1947年7月,他参与臧克家、曹辛之(杭约赫)、林宏们组织的星群出版公司,在该公司出版发行的《诗创造》月刊担任编辑工作,并以诗集《骚动的城》参加臧克家主编的《创造诗丛》。1948年6月,他和方敬、辛笛、陈敬容、杭约赫、唐祈以森林出版社名义创办《中国新诗》月刊,继续发表大量有现代主义倾向的抒情诗。1949年之后的30年,现代主义的诗歌写作在中国大陆受到排斥,他先是转行到戏剧领域“驰骋”,后来又以“多样的十四行”进行艰苦地“潜在写作”。由于现实的难以言说,此一时期的写作经常游离于现实之外,而在历史和民间寻找诗歌资源。1979年12月,他的《日出》发表于《东海》,后又转载于1980年3月的《新华月报》文摘版,顺利完成了“复出”的“亮相”。1981年7月,《九叶集》由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他作为“九叶”中的“一叶”再次引起人们的关注。
    非常状态的叙事诗创作是唐湜独异于九叶诗派的一个侧面。1944年,24岁的他以蓬勃的激情和淋漓的才气开始创作叙事长诗《森林的太阳与月亮》的第一部《草原的梦》,一年后续写了第二、三部,并改题为《英雄的草原》,1948年作为《森林诗丛》的一种由森林出版社出版。这首长达6000余行的长诗不仅在当时,而且在整个中国比较贫乏的叙事诗传统中都显得格外夺目。1958年,反右斗争结束,他被错划为“右派”。为了不使精神崩溃,他埋在故纸堆里写了15万字的《古歌舞剧〈九歌〉初探》。之后,便开始了南方风土故事诗《划手周鹿的爱与死》的写作,诗作未完成就被流放到东北的兴凯湖农场劳教,“去经历严峻的沉默的三年”,至1961年7月解除劳教回乡。1970年春,他在温州飞霞楼写毕该诗,改题为《划手周鹿之歌》(复旦大学陈思和教授主编的《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专节介绍了《划手周鹿之歌》,称该诗是“汲取民间营养的文人创作”的代表)。也是在这一年,他完成了由近百首变体的十四行诗组成的历史叙事诗《海陵王》,在深厚的历史积淀中挖掘远逝的英雄主义悲歌,其中的无奈和慨叹溢于言表。1998年,他在垂暮之年写作了《东瓯王之歌》,温州有史以来第一部地方民族史诗从此诞生。
    “慧眼识珠”和“宝刀不老”的评论写作使唐湜在九叶诗派中显得无可替代。1940年代,当九叶诗派以“诗的新生代”的面目在诗坛崭露头角时,他即以“慧眼”识别其中的卓越者并予以高度评价。1948年8月,《穆旦论》发表于《中国新诗》第三、四集,该文高度肯定了穆旦在中国新诗史上的重要地位和特殊意义,今天的评论家和文学史家们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其真知灼见的光芒和力度。1980年代,当九叶诗派“历劫归来”之时,他审时度势,郑重地向世人宣告“九叶在闪光”,并对其中的先逝者、遁隐者、回归者和前行者作了恰如其分的论述。除了对九叶诗派格外关注外,他还不间断地为中国新诗的理论建设添砖加瓦,一方面及时总结自己的创作经验,另一方面自觉关注整个新诗发展的态势,2000年7月由广西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一叶诗谈》为此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2003年,他推出《九叶诗人:“中国新诗”的中兴》一书,对这个与自己的诗歌生涯紧密相连的流派作了总结性的评论。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