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火和上海报界
http://www.newdu.com 2025/07/05 02:07:24 文汇报 newdu 参加讨论
“抗战胜利一年后,我从大后方回到了上海。那时的我,思想进步,行动自由,马上有自己的工作和薪水,周围的人也都有自己的梦想。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了除国民党独裁统治之外,国家发展的另外一条道路。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王老说,也正是在那段最快乐的时光,他和《文汇报》结下了不解之缘。 “做记者应当有‘格’” 1946年,王火陪伴着复旦大学由重庆北碚返回上海江湾,“那时萧乾老师和赵敏恒老师对我的影响比较大。萧乾老师谈新闻写作时,认为一般的新闻随着时间的流逝,生命逐渐消失,因此写新闻应该加点‘防腐剂’,即文学价值、政治价值、经济价值等;赵敏恒对我说,笔是记者的武器……做记者不是为了想拿钱养家糊口,是为民喉舌,是为了让老百姓知道他们应该知道的事。做记者应当有‘格’。” 在他们的影响下,科班出身的王火踌躇满志,追寻着自己的战地记者之梦。大三时,根据复旦大学新闻系的要求,学生需外出实习。还是学生的王火带有实习性质兼做三家媒体的记者——重庆《时事新报》、上海《现实》以及台湾《新生报》,他用的笔名是“王公亮”。 王火风雨兼程,专访过很多名人:比如时任南京政府监察院院长于右任、时任上海市市长吴国桢、时任北大校长胡适。他还以近距离的观察,细致入微地记录了蒋家王朝的飘摇。 当然,王火所要追问的主线还是抗战人物。他是第一批报道战后审判、南京大屠杀的新闻记者,在《大公报》上发表的《被污辱与被损害的——记南京大屠杀中的三个幸存者》,首次披露了李秀英等大屠杀受害者。在《时事新报》发表特写《南京大屠杀主犯谷寿夫受审详记》,并披露公审冈村宁次的“游戏”;同时,他对汉奸汪精卫、陈璧君、周佛海的丑恶嘴脸做了毫不留情的揭露。 “那时实习是没有工资的,只有稿费。我不仅写新闻,还写些影评、书评。由于物价涨得厉害,我和其他两个朋友基本上拿到稿费就花掉。谁发稿谁请客,就吃白俄人的罗宋大餐,一菜——牛肉饼、牛排或猪排,一汤——罗宋汤里有卷心菜、牛肉末和番茄汁,吃完还能再买三张电影票。”王火回忆,“除此之外,最让我开心的是,国民党政权越来越不得民心,毛泽东的《论联合政府》则被人们广泛认可,国家有了新的出路。” 《文汇报》真有勇气 当时,国统区的新闻自由已趋向保守,“新华书店”被关,《新华日报》难觅。在复旦新闻系,学生也分成了两派,一边思想保守,支持国民党;一边思想进步,不满国民党独裁统治。王火属于后者,他基本上不看《中央日报》,却对《文汇报》、《大公报》这类进步报纸饶有兴趣。 1947年,王火以“公亮”为笔名,投出了所作文章《怀念陈铭枢》。最终,只有《文汇报》敢公开发表。 王火拿出1947年4月1日的《文汇报》复印件,逐字逐句地为记者分析《文汇报》的“勇气”:“你看,首先,文中描述因被监视而郁闷的陈铭枢是‘反叛人士’,这位国民党元老当年和李济深在福建另立人民革命政府;文中提到的其他人,朱蕴山、蔡廷锴、蒋光鼐等人都是敏感人士,公开他们的人名是个禁忌;还有,该文右侧的文章的作者是谁?毛泽东!即便在左派民主人士办的报刊里,报道毛泽东还是很罕见的。” 《怀念陈铭枢》一文的排版非常讲究,文章从版面正中央开始,向右下角一块一块地延伸,不仔细看很难看出这些豆腐块是一篇文章。王火猜测,如此排版更加体现了文汇报人的智慧。“因为过于敏感,编辑便故意分块发表,分散审查人员的注意力,既让进步文章能发表出来,又为报社减轻了压力。”他说。 不过,《文汇报》进步的风格,让国民政府非常不满,就在《怀念陈铭枢》一文发表不久,国民党迫使《文汇报》于5月24日停刊。王火为《文汇报》当时的命运打抱不平,他说:“《文汇报》不是那种对政府‘小骂大帮忙’的报纸,她讲的是真话,说的是事实。” (责任编辑:adm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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