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深深悼高莽
http://www.newdu.com 2024/11/23 08:11:06 文艺报 秦 岚 参加讨论
在长假的尾声里,我从编辑部微信群中看到了高莽先生逝世的消息:“2017年10月6日晚22时30分,高莽先生在平静中离开了我们……”这消息一瞬间让我失神,呆滞了许久,才从先生的音容笑貌中回过神来。心痛的感觉,只能感到心痛。这心痛是在对先生的音容笑貌的回忆间蔓延着。 我与先生的初次相见是在10年前的2007年。当时社科院有一个采访学部委员的项目,我被所里指定采访高莽先生。这项任务让我感到了压力,因为高莽先生是俄罗斯文学翻译领域泰斗式的人物,同时又著述颇丰,写了很多散文随笔,绘画造诣深厚。由于采访篇幅有限,平均用力很难挖得深入。为此,我怀着不安做了一些功课,希望能把问题提得更学术化、更深入一些。 还记得我和高莽先生第一次见面,我们约了上午9点。哎,我这个路痴刚刚开车不久,任凭打多少个电话给岚姐(高莽先生的女儿)问路,还是快11点钟才到先生家。本来有些紧张的我心里又装满了愧意,打算一进门就施礼道歉。可是,门是先生亲自开的,见到我就一把拉住,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小糊涂啊!从八达岭来啊?”我的紧张和愧意统统跑了,大声说道:“您真是把您家藏得好啊,能找到都是奇迹了啊!”岚姐大笑:“从八达岭找来的,可不就是奇迹!”接着高莽先生向我介绍半躺半卧在沙发上的老伴儿孙老师,岚姐又搬出了茶点……我一下子觉得事先准备的围绕着先生对俄罗斯文学的观点啊、翻译理论啊、学术追求啊那些问题都问不出口了,而和一位令人尊敬的老人家以及他的家人聊天儿的愿望涌了上来。是啊,聊聊眼前这位有着大胡子、艺术气质十足的瘦老头的丰富人生不是更难得吗?于是,我们就从“老虎洞”开始聊起来……我先后去了先生家五六趟,这个过程中,我喜欢上听这个瘦老头讲故事,他对每个问题的回答都像讲故事。他的叙事本领太好了,任凭故事有三五条线索都不在话下,主次有序、轻重缓急有节奏、观点清晰;观点有时是放在前面讲,有时是在后面亮出来,无论前后,总是能让你鲜明地抓到;举例子呢更棒,是讲故事的精彩部分,是用带着磨缓了的东北口音讲出的,是慢条斯理是家常是温厚是洗尽铅华。他的眼皮儿总是有一点浮肿的感觉,可是每到动情之处或者好玩儿、得意之处,那双有点浑浊的瞳仁就焕出神采来,像六七岁孩童似的……在这个“采访”过程中,我也喜欢上了这个家庭,为这个家庭的温暖所感动。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