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玮“海龟老师系列”：儿童小说里的童话气质
http://www.newdu.com 2024/11/24 03:11:06 文艺报 余雷 参加讨论
 如果说成年人希望有诗和远方，童年最期待的应该是童话与冒险。每天从学校到家庭平淡无奇的生活让孩子们渴望惊喜与奇迹，他们只能在童话中寻找理想的生活和能够自由飞翔的天空。 儿童的生活环境大多是校园和家庭，其主要社会关系是父母、老师和同学，儿童小说的矛盾和冲突常常发生在这三者之间。这些冲突和矛盾不会石破天惊，也不会有较大波澜，但它们会在一个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有个不喜欢的同桌，不被父母理解，不敢和自己喜欢的女孩说话……这些在成年人眼中的小事会让孩子们如临大敌，用尽所有的力量去解决。程玮新作“海龟老师系列”中就有一群这样的孩子，他们和所有孩子一样期盼着有人关注他们的好奇，渴望有人会帮助他们去面对那些突然降临的“灾难”。他们的生活和学习故事有着现实的逻辑，但同时也有着童话带给我们的惊喜与快乐。 这个系列讲述了9个独立的故事，每个故事都有一个和品质与教育相关的主题。《校园里的海滩》是关于承诺的故事，《十字路口的汽车》是关于规则的故事，《天上的声音》是关于诚实与公平的故事，《带弓箭的小孩》是关于爱情的故事，《窗外有秘密》是如何看待个体差异的故事，《明星猫》是如何看待流浪动物的故事，《学校的生日蛋糕》是关于戏剧教育的故事，《多莱的出走计划》是家有二宝的故事，《衣柜里的女巫》是关于尊重的故事。然而，这些主题却毫无说教的嫌疑，甚至因为所有的故事都有着属于儿童的逻辑和判断，小说因此有了超越现实的大胆突破与夸张，营造了一个童话般的一年级二班。 校园题材小说通常会有一个核心教育理念，或是借作品中的某个人物之口说出，或是作者直接在文中抒发议论。“海龟老师系列”却很少有直接的教育观念的抒发，而是用故事来完成观念的解释。《衣柜里的女巫》是一个关于尊重的故事，爸爸帮助儿子完成了一篇作文，儿子期待老师表扬，但却被老师质疑。儿子回家哭诉后，妈妈因为爸爸对自己肥胖的描写而生气，爸爸去找老师道歉自己代替儿子写作业的同时，却要求老师让自己找回做父亲的尊严。最终，父子俩共同修改了作文结尾，让老师、家长和孩子都获得了尊重。每个孩子都渴望平等而良好的家校关系和亲子关系，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多莱的经历让他们知道该怎样尊重别人、怎样尊重自己。在《校园里的海滩》里，雷老师为了兑现“全班考年级第一就去海滩露营”的承诺，但又不能违背学校的规定，雷老师机智地将操场改造成海滩，让海滩来到学校，让同学们完成了露营。这是一个关于承诺的故事，但却不是一个正襟危坐讲承诺的故事。虽然雷老师做了精心的安排，但小学生们并不满意，他们把这片“海滩”叫做山寨海滩。虽然最后大家都非常满意，但正是这些令人忍俊不禁的细节，让小读者对承诺有了更深刻的印象和理解。 很多校园题材小说的终极目标是家校联手成功地将“坏学生”改造为“好学生”。“海龟老师系列”中的每个人都有过或大或小的错，但没有一个“坏学生”，更没有“坏学生”被改造的故事。在《窗外有秘密》中，转学生向小航打架、咬人，不愿意和大家交流，雷老师没有刻意改造他，强制他改变不好的习惯，而是处处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学生看待。雷老师用画画的方式让同学们明白，虽然纸和笔是一样的，但每个人画出的花朵会不一样。这是因为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不能要求每个同学都一模一样。正是因为这样的尊重和理解，封闭已久的向小航终于大声讲出了自己想说的话。这样理想的教育场景正是人们在应试教育的现实环境中寻找许久却难以实现的。 其次，校园题材中的教师形象虽然各具特色，但“海龟”雷老师有着自己鲜明的特点，在中国教师人物画廊中有着醒目的位置。这是一个理想的教师形象，留学海外的经历让他学识丰富，先进的教育理念和价值观让他对教育现状始终保持着自己清醒而独立的思考。但这并不妨碍他遵守社会规范和学校要求，同时以一种平等的姿态真诚地和学生平等相处，把真实的自己袒露在学生面前。小说中的雷老师有许多出人意料但又令人惊喜的做法：他听取了同学们的意见，将自己的新车漆成了醒目的一半红一半黄；他收养了同学带到教室来的流浪猫，因为大家觉得只有他有收养的条件；他对贝奇的爸爸说贝奇对早恋感兴趣很正常，要找贝奇谈一谈；他为了满足同学们的好意和音乐老师一起看电影，但坚决地告诉大家那不是他的女朋友；他不允许毛毛假冒一（3）班的同学去代表学校参加比赛，哪怕西茜老师生气也不行；他坚持要每个同学都参加童话剧的演出，哪怕只是扮演一棵树……可亲可爱的雷老师身上有着孩子们对教师的所有梦想，他是传道授业的老师，是可以一起烧烤玩耍的大哥哥，是遇到危险时保护学生的守护者。这样的老师只存在于孩子们的幻想中，他的形象让作品有了童话的意味，让读者有了阅读童话般的满足与快乐。 良好的班级环境是故事人物存在的重要条件，一年级二班是一个充满温暖和善意的集体。在这个班级里有聪明的娜苗，爱哭的毛毛，负责任的班长能能，害怕上学的贝奇，当然还有经常被同桌娜苗嫌弃的多莱。他们每天吵吵闹闹，为了一点小事或是一句话争吵和冲突。但全班同学也有齐心协力的时候，为了让雷老师顺利完成驾照交规的考试，他们每天把题目抄写在黑板上让雷老师复习，毫无保留地传授自己的考试经验。歌咏比赛那天，毛毛不能去参加比赛，却很想去听一听。小伙伴们想尽办法，克服了重重困难，最后从舞台进入了会堂。他们将错就错进行了表演，让毛毛代领全班同学进行了演唱，完成了唱歌的心愿。这个故事和这个系列中的其他故事一样，班级里的每个成员并不是因为要完成共同的任务而言行一致，他们总是按照自己的方式说话和行动。因为守门的老师不让他们从正门进入会堂，几个人之间有了不同的意见，贝奇想要回去，能能让贝奇听他的，多莱说听能能的也进不去，娜苗说会堂不止一个门，能能马上带着大家去找后门。当他们走上舞台，面对观众的时候，负责带队的能能让毛毛带头唱，大家一起完成了突如其来的演唱任务。这就是一年级二班的日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见，并且能大胆地说出来。书中人物的行动符合儿童的逻辑和判断，他们有限的社交经验和人生经验无法正确判断事件的性质，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和观点。因此，我们看到有着天籁般声音的毛毛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嗓音优美就到处炫耀，年幼的他并没有成人的功利需要，他毫不在意自己有着这样的嗓音，反而会为比别人多唱了几首歌感到委屈。其他同学虽然没有毛毛的经历，可他们也有着自己这样那样的烦恼。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和毛毛一样在努力地学习如何认识自我，如何与他人交流，如何有效地帮助别人。 贝特尔海姆曾说，儿童听童话的过程，实际上是处理自己内心恐惧的过程。儿童阅读的意义就在于，能在文字中找到梦想的世界，获得日常生活中渴望得到的关爱和满足。“海龟老师系列”正是这样一部带有童话气质的作品，让儿童读者在一个个童话般温暖与明亮的故事中得到成长的勇气和力量。 (责任编辑：adm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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