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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华语”(2)


    5.普通话
    《现代汉语词典》:现代汉语的标准语,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以北方话为基础方言、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范。
    其他词典的解释与此一致,从略。
    国家语委的官方网站对这几个名称也有解读2:
    这三种称说指的都是我国全国通用的普通话,在中国的大陆称“普通话”,在台湾称“国语”,在新加坡等一些国家的华人社区称“华语”。三种称说,名称不同,但实质相同;三者不是相互排斥的,而是相互补充的。
    当然,这三种称说从来源和使用范围上看,又有一定的差别。
    “普通话”这个名称,在清末就已被一些语言学者使用。比如1906 年,朱文熊在“切音运动”中就提出了推行与文言、方言相对的各省通用之语“普通话”的构想。后来,黎锦熙、瞿秋白、鲁迅等陆续对“普通话”有过论述。新中国成立以后,为了尊重兄弟民族的语言文字,避免“国语”这个名称可能引起的误解,1955 年10 月相继召开的“全国文字改革会议”和“现代汉语规范问题学术会议”决定将规范的现代汉语定名为“普通话”,并确定了普通话的定义和标准。其中“普通”二字的涵义是“普遍”和“共通”。1982 年我国宪法更明确规定:“国家推广全国通用的普通话。”
    “国语”这个名称也是清朝末年提出来的。1909 年(宣统元年),清朝政府设立了“国语编审委员会”;1910 年,资政院议员江谦在《质问学部分年筹办国语教育说帖》中提出了“用合声字拼合国语,以收统一之效”的主张。后来,北洋军阀政府和国民党政府都沿用“国语”这种称说,台湾至今仍这样使用。
    “华语”是新加坡和其他一些国家的华人社区对汉语通用语的称说。在那里,这样称说汉语是恰当的。如果用“普通话”来称说汉语,它在表达同宗同源方面就不如“华语”那样强烈。如果用“国语”来称说汉语,就更不合适了。因为在那些国家,汉语不一定就是官方语言,或者并不是唯一的官方语言。
    上面的资料表明:(1)人们对这些名称的认识不一;(2)这五个名称并不等值。历史地看,国家有关部门对“华语、国语和普通话”的解读应该是正确的。从《现代汉语词典》说华语“指汉语”到《应用汉语词典》说“指现代汉语普通话”,“是海外多用的说法”,再到国家语委官方网站的“是新加坡和其他一些国家的华人社区对汉语通用语的称说”,既反映了人们认识的深入,更反映了事物的实际变化。
    从今天的角度看,可能需要进一步认识这些解读。因为我们面对的事实是:“华语”一词的使用正在冲破国界,它已经成为全世界的华人社会的通用词,成为现代汉语标准语的全球性称谓了。根据我们2004-1-20 晚20:20 时用google 在互联网上进行搜索的结果,互联网上各种网站使用“华语”一词的资料共59.2 万项,使用“汉语”的是46.4 万项。可见“华语”一词已经在和“汉语”“平起平坐了”。
    从长远看,这五个名称中,居于核心地位的将是“华语”和“汉语”,而在将来的竞争中,谁是胜利者?
    三、“华语”的命名及其在海外的复兴
    在语言的命名方式上历来没有统一标准。有以民族命名的,也有以国家命名的,随情况而变化。不同的民族可能有不同的语言,不同的民族也可能用同样的语言,国家也是如此。
    汉语的得名就是因为它是汉朝人的语言,后来发展成为汉民族语言的名称(郑敏,1998)。
    清代,满语也被称为清语、国语,许多文献都有这方面的记录。乾隆皇帝就曾经钦定《旧清语》和《新清语》。《榆巢杂识》下卷有这样的记载:
    每岁经筵进讲,例春、秋仲月举行。近以秋狝木兰,惟行于春仲。凡进讲先书次经,书与经各先清次汉。每讲官一巡毕,即发御论一通,则以清、汉语分讲。
    这大概是较早的用双语作讲座的实例了。《清史稿·志八十六》也记载:
    满官不射布靶、不谙清语者,均不得膺上考。
    现代社会里,这种情况仍然普遍存在。例如,朝鲜和韩国使用的是同一种语言,但我们现在不得不同时使用“朝鲜语”和“韩国语”两个名称。更有意思的是现在既有《汉朝词典》,也有《中韩词典》。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使用的都是马来语,但在后一个国家,它的名称是印尼语。如果不知道这个背景,就会把它们当成不同的语言。因此,在今天的社会里,“华语”和“汉语”并用是很自然的。
    “华语”这个名称在汉语里出现得很早。刘知几《史通·通释·言语第二十》:
    而彦鸾修伪国诸史,收、弘撰《魏》《周》二书,必讳彼夷音,变成华语……
    《隋书》卷三十二:
    又云魏氏迁洛,未达华语,孝文帝命侯伏侯可悉陵,以夷言译《孝经》之旨,教于国人,谓之《国语孝经》。
    西赢百里至咀逻私城,亦比国商胡杂居。有小城,三百,本华人,为突厥所掠,群保此,尚华语。(《新唐书·卷二百二十一上》)
    “华语”一词民国时代仍在使用。老舍曾这样写道:
    最初,因英语中词汇的丰富,文法的复杂,我感到华语的枯窘简陋。在偶尔练习一点翻译的时候,特别使我痛苦:找不着适当的字啊!把完好的句子都拆毁了啊!我鄙视我的北平话了!
    后来,稍稍学了一点拉丁及法文,我就更爱英文,也就翻回头来更爱华语了,因为以英文和拉丁或法文比较,才知道英文的简单正是语言的进步,而不是退化;那么以华语和英语比较,华语的惊人的简单,也正是它的极大的进步。3
    1949 年以后,中国大陆“国语”被普通话所取代,“华语”虽然还见诸词典,一些场合作为简称还在使用,例如商务印书馆的《俄华词典》、《英华大词典》,但总的情况是日渐式微。在《现代汉语频率词典》(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1986)对180 万字现代汉语语料的统计结果中,我们没有找到“华语”一词。以至于到了本世纪,当一些网友在某网站的BBS上提议用“华语”一词的时候,还有学者愤然指责。
    而海峡的对岸,继续使用“国语”,“华语”也同样受到冷落。直到80 年代,《当代国语大辞典》(百科文化事业股份有限公司,1985 年7 月第二版)、《大辞典》(三民书局,1985年8 月初版)这些大部头的工具书均未收“华语”一词。
    然而,大概在上个世纪50 年代以后,“华语”在世界上的另一些地方一下子活跃起来。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