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教学法
http://www.newdu.com 2024/11/25 10:11:53 西安日报 冯龙强 参加讨论
作为一名高中语文教师,我时常为了提高学生学习语文的兴趣绞尽脑汁。每次登上讲台面对几十个学生,我生怕自己的讲授枯燥无趣味同嚼蜡,间隔五分钟左右就要朝他们扔一个炮仗般的笑话,以期炸响欢乐的笑声。在日积月累的潜心琢磨之下,我终于找到了几种百试不爽的激趣方式,其中之一就是对于方言的自如运用和恰切融入。 尽管我出生成长并且现在生活在蓝田,与关中方言朝夕相处并且深受其陶冶,但我却越来越觉得所知甚少,毕竟它博大精深。我看过长安引镇的陆步轩写的自传《北大“屠夫”》,他毕业于北京大学最终沦落成为一介屠夫,文人的自尊使他认为给母校丢了脸。社会上曾以此为话题进行了一波又一波惊涛骇浪的讨论,而我却在阅读之后更加看重他对方言的研究。他在自传的叙述中穿插了许多方言词汇,让我这个乡党更能产生一种亲近感,比如像“鳖”一样软弱,着火的“燋(chuo)”,“偓(wo)擛(ye)”意思是舒服惬意。 我之所以有着对于方言的敏感,完全是得益于对陈忠实、路遥和贾平凹的阅读。他们受到柳青的影响,将方言词汇渗进作品,更为鲜明地提升了文字的地域特色。每想到这,我就加倍珍视我们关中方言。 珍视就应该发扬光大,但要注意不能误入歧途。我给学生讲述自己遇到的有关方言的一个笑话:初二的一节政治课,窗外北风呼啸,老师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道:“风楞怂楞怂地刮,都快把我冻日他了。”像这种用普通话的读音把方言特有的词语说出来,总会产生一种错位新奇的幽默。 其实关中方言源远流长,是文字研究的活化石,文言文中的知识在方言中星罗棋布。比如说,你小时候肯定和小伙伴争论过这样的问题:明明是馍夹着肉,肉夹在馍里头,为什么要叫“肉夹馍”?每当讲到这里的时候,学生们就会立即像兔子一样竖起耳朵。我故意卖一下关子,拖延一下再说,这更让学生们急不可待,我再不说就会开始抗议。这时我才慢慢道来,其实“肉夹馍”省略了介词“于”,补全应该是“肉夹于馍”,这是个状语后置,翻译成现代汉语即就是:在馍里把肉加进去。听完之后,他们会发出一声原来如此的惊叹,声音中饱含着恍然大悟的满足和惬意。只此一例就能让他们记住省略句和状语后置,事半功倍。 上大学时外地舍友缠着我让教给他几句关中方言,以便回到家里有可供炫耀的资本。我清了清嗓子,快速地说了一句——“克里马擦把你那噶达马西日弄到那格里拐角去”。我舍友一听直接蒙圈,醒过神来表示只听懂了“拐角”,疑惑地问我,你刚才说的是日语吗?我憋着笑把课堂上古代汉语教授的考证告诉他,“克里马擦”和“噶达马西”的确是音译,但不是从日语翻译过来。关中方言大致成型于汉唐时期,当时丝绸之路的贸易往来密切,很多来自阿拉伯语世界的胡人定居长安,而“克里马擦”和“噶达马西”正是阿拉伯语的音译。 我明白自己积累的这些例子恐怕只是大方之家的小小牙慧,如此展示,绝非以之为傲,而是将它们用来激发学生学习兴趣,为语文课堂注入生机。在教学的过程中,我愈加意识到自身知识的薄弱和底蕴的浅陋,需要在日常生活中处处留心捡拾砖块,把方言的城堡构建得更为雄浑厚重气宇非凡。 (责任编辑:adm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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