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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史上的“翻译官”(2)


    张德彝眼里的西方世界
    张德彝出身北京同文馆,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批科班出身的翻译。
    同文馆是清代最早培养译员的学堂,1861年清政府成立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洋务运动领袖恭亲王奕建议在总理衙门设立同文馆,培养翻译人才。1862年同文馆正式招生,众所周知,当时知识分子的正途是科举考试,同文馆被人们讥为“学鬼话”,很少有人报考,第一批入学的仅有10人,张德彝就是其中之一。
    同文馆毕业后,张德彝多次以通事(翻译)身份随清廷官员出访欧美,他一生八次出国,在国外度过几十个年头,后来张德彝将出洋日记编辑成册,依次编为《航海述奇》《再述奇》《三述奇》《四述奇》直至《八述奇》,记述了他眼中的西方社会。
    当时西方国家对中国充满了好奇,中国人对他们也是如此。游历海外期间,张德彝见识了许多新生事物,在伦敦看到一种奇怪的车子,“前后各一轮,一大一小,大者二尺,小者尺半,上坐一人,弦上轮转,足动首摇,其手自按机轴,而前推后曳,左右顾视,趣甚”,这就是今天我们熟悉的自行车。
    1866年4月19日,张德彝到英国军官戈登(此人曾与太平天国军队作战)家作客,见到了一个神奇机器,张称之“铁裁缝”。这个“铁裁缝”其实就是缝纫机,张德彝在文章中这样写道:“形似茶几,上下皆有关键,面上前垂一针,后一轴线。做女工时将布放于针下,脚踏关键,针线自能运转,缝纫甚捷。”张德彝还把美国总统府译为“白房”,估计这就是“白宫”译名的由来,他在《欧美环游记》说:“朱温逊(美国总统约翰逊)少有大志,隐于缝匠,所有天文地理、治国安民之书,罔不精心功习,国人敬之。前任统领凌昆(林肯)卒后,众遂推彼登位,故国人呼为‘缝匠统领’。其府周围三里,系汉白玉石建造,外绕花园,土人呼曰‘白房’。”
    天津教案发生后,张德彝随钦差大臣崇厚赴法赔礼道歉。1871年3月,张德彝到巴黎租旅馆,巧遇了举世闻名的巴黎公社起义,他在《随使法国记》中详细地记载了这一事件:“叛勇(指起义战士)犹追逐不已,枪毙官兵数十人。戌正,叛勇下山,欲来巴里(巴黎)。一路民勇争斗,终夜喧阗。”对于巴黎公社起义失败后的情况,张德彝在日记中也有涉及:“其被获叛勇二万馀人,女皆载以大车,男皆携手而行,有俯而泣者,有仰而笑者。”作为一名中国官员,张德彝对于此次起义的背景和意义可能不太理解,但从其文字可以看出,他对巴黎公社战士还是抱有同情心理的。
    作为近代中国最早的翻译人才和外交官,张德彝的贡献有目共睹,但令人诧异的是,张终生以“舌人”(翻译)自居,认为自己不是科举出身,终属“不学无术之流”,以至于晚年嘱咐儿孙务必要读圣贤经书,走科举正道。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