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网-语言文学网-读书-中国古典文学、文学评论、书评、读后感、世界名著、读书笔记、名言、文摘-新都网移动版

首页 > 学术理论 > 语言学 > 观点·对话·访谈 >

语言:一种 湿漉漉的爬行


    生于说话,死于闭嘴。
    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是一种言说的欲望促使我们从湿漉漉的产道爬了出来。这最原初的动力仿佛人类基因里幼小的藤蔓,迅速变得越来越坚韧,越来越强大,强大到足以悬挂生死。
    很奇怪人为什么没有厌倦说话的时候,满嘴跑火车,天上地上全是奔跑的舌头。
    语言是个奇怪的东西,你以为它属于你,你把握了它,然而它却如空气一样,属于任何人又不属于任何人,你有使用权,但没有所属权。同样,你也拒绝不了它,这磨人的摄心术。
    它供你蛊惑,供你忏悔,供你理解和疑惑,你说出了它,以为就是它了,而它却若波浪粼光一闪,攸忽不见了,仿佛一次幻觉。
    你以为你握有言说的权杖,事实上你得到的是对幻觉的驱使。因此,语言本身是飘乎的,是不值得信任的,因此,这浩大的世界是语言的世界,语言才是唯一的君王。
    如果我们的生是母亲提供了一个噤默的产道,那么出生之后,世界只不过是另一条允许言说的巨大的产道,仅供我们通过。我们站着说话,其实是爬着前行,浑身仍是湿漉漉的,那是语言替换了羊水。
    是语言推动着我们滑向那生命的出口,而所有的早逝者都是厌倦了言说或者被提前禁言的早产儿。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