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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抗语言腐败


    清华大学教授肖鹰发表在中青报上的“倒韩”文章,引发了轩然大波。如果细读肖的文章,可以发现,他表达的主要观点并没有多大问题。问题出在他运用的语言方式。作为“倒韩”主将之一,肖鹰在文章中省略了论证环节,直接给出了富有刺激性的观点,而这些观点又用带有大字报意味的“语言”呈现出来,让读者不由得警觉起来。他的观点反而被大多数人忽略了。如果套用张维迎的话来说,这就是“语言腐败”的后果。以一套不合时宜的语言体系,来表达颇有争议的观点,除了引起轰动之外,很难收到说服人的效果。
    “语言腐败”确实隐藏在文化生活的许多环节,而且经常被忽略。只有少数敏锐的人会注意到它的存在。前几日,在谈到北大燕京学堂这桩公案时,钱理群先生的发言就很有启示性。他没有简单地谈论燕京学堂的选址问题,而是对燕京学堂的办学宗旨进行了探究,并对北大提出的“中国学”、“创新”这两个词汇做了深入的辨析。如果结合钱先生的思考来看,“中国学”这个貌似新颖的提法,其实也不过是一种语言腐败,是对某种值得忧虑的办学方向的过度包装。当某个鲜亮的词汇被用于美化事实乃至掩盖事实时,腐败就出现了。它终止了思考,或者,它把思考引向了错误的方向。
    抵抗语言腐败,最有效的方法当然是独立思考。主流媒体上出现的新语态,有时也能起到类似的作用。最近,政治领域和舆论界都在开展纪念邓小平诞辰110周年活动。《人民日报》刊发的两篇评论的标题就给人新颖之感,《不改革死路一条》、《没有公平就失败了》。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深刻的包装,以最简洁的口头语总结邓小平的思想轨迹,同时对当下的诸多现实问题做出“映射”。可做参照的是,此前在央视播出的电视剧《历史转折中的邓小平》,同样出现了很多新的语态,引起了众人的热烈议论。新语态的出现,是对语言腐败背后的陈旧思想的回击,表达的则是新的思考路向。
    有什么样的语言,就有什么样的公共思考。什么样的语言受到推崇或摒弃,就反映出什么样的时代审美趋向。以此观照备受争议的鲁迅文学奖,不是也能看出点道道么?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