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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史语法类型特点在现代方言中的存废(5)


    不过,属于桂南平话的广西宾阳方言(覃东生手稿,2010,基于三材村、委栗村本地话),存在着能产的VOR结构,而且以此为优势语序。如: 
     
    
    例(5-6)是更典型的动宾补式,结果补语的语义分别指向主语和宾语。(5)的“饱”、“醉”都指向主语,只能用VOR语序,VRO不成立。(6)的“坏”、“断”都指向宾语,(6a)是已然陈述句,VOR是当地的自然说法,换成VRO不自然,当地老年人更不说,是普通话影响下勉强能说的后起形式。(6b)是意愿句,只能取VOR语序,不能取VRO。由此可见,汉语史上曾经存在的VOR语序,在宾阳平话中强劲地保留着。而且,中古是VOR与VRO并存,而宾阳平话基本上只剩下VOR一枝独秀。 
    1.3 宾语之后的完整体、持续体和经历体助词 
    普通话表示完整体(perfective aspect,也叫实现体,习称“完成体”perfect aspect,不够精确)的语法手段是使用体助词“了1”,当动词带宾语时,“了1”要用在动宾之间,构成“V了1O”式,如“吃了饭”,区别于宾语后表示新情况的事态助词(或语气词)“了2”,后者构成“VO了2”式。据蒋绍愚、曹广顺主编(2005,第6章),学界对“V了1O”式的具体形成过程尚有不同看法,但公认的事实是,“了1”先是用于“VO了1”式,如“目连剃除须发了,将身便即入深山”(敦煌变文),这是近代汉语早期的一个重要类型特点。到九、十世纪“了1”才用于“V了1O”式,如“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李煜词)②。此后,动词后虽然仍有“了”字出现,但它已经是意义和功能均有别于“了1”的事态助词“了2”。 
    再来看另两个体范畴标记——持续/进行体标记“着”和完成/经历体标记“过”。这两者在汉语史上都表现为“V着/过O”,似乎古今一致。其实,至少作为体助词前身的补语“着”和“过”,曾经有过“VO着/过”语序。蒋绍愚、曹广顺主编(2005:215—220)指出,“‘着’从介词到词尾的发展过程里,也有和‘了’相似的变化:从‘动+宾+着’到‘动+着+宾’……动态助词‘过’的历史发展中,似乎也可以看到一个‘过’从动宾之后移至动宾之间的过程”。 
    普通话宾语之后早已不能再用完整体助词“了1”。我们看到的大部分方言也都没有宾语后的“了1”及方言中的功能对应词。如广州话“食咗饭喇”,“咗”相当于“了1”,“喇”对应于“了2”。不能说“食饭咗喇”。持续体“着”和完成/经历体“过”用于“VO+体助词”语序类型的情况也在现代汉语方言中基本消失。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