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语言学带动叙事研究(2)
http://www.newdu.com 2024/11/24 04:11:43 中国社会科学报 兰良平 参加讨论
后经典叙事的发端:鲜活的叙事 2001年奥克斯(Ochs)和卡帕斯(Capps)出版的专著《鲜活的叙事:日常叙事创造生活》,堪称社会语言学后经典叙事研究的扛鼎之作。奥克斯是著名的语言人类学家,卡帕斯是心理学家,现在已英年早逝。她们早年就一直合作研究疾病叙事,由哈佛大学出版社出版过《恐惧症的建构:恐旷症病人的话语》,从叙事视角提出了恐惧外出这种病症是通过语言建构出来的大胆论断。 而《鲜活的叙事》跳出了疾病叙事的专门研究,探讨生活中出现的各种各样的自然叙事。她们认为,拉波夫的经典叙事结构只是众多口头叙事中的一种,而叙事最好看成是一个连续体,可以五个维度来审视,包括讲述者、可讲性、嵌入性、直线性、道德立场。 讲述者指叙事是由一个讲述者还是多个讲述者来讲述。叙事往往不是一人的独白,而是两个或多人的对话,听者表达评价,有时多人一起讲述,甚至分不清谁是讲述者谁是听者。可讲性指的是故事是不是值得一讲,有的故事内容本身就引人入胜,还有的故事由于讲述者调动多种修辞手法而显得绘声绘色。嵌入性指的是故事和周边话语之间的关系,有的故事自成一体,有的故事则需要和周边语境结合才有意义。直线性指事件是按时间或因果顺序排列,还是顺序不明确。道德立场指的是故事里包含的道德意义是否确定,是否可以做多种解读。 叙事的五维模式提出后,经典的叙事结构被解构了。统一性和普适性被颠覆之后,剩下的是多元性和开放性。随后,小故事研究则进一步着力于发掘叙事背后的社会意义。 后经典叙事的勃兴:小故事研究 2007年,乔氏(Georgapokoulou)出版了《小故事、互动和身份》,并和班贝格(Bamberg)、迪菲纳(De Fina)等人提出了叙事研究的实践转向,探究叙事功能和语境。所谓的小故事,和前述“鲜活的叙事”类似,指的是日常生活中出现的稍纵即逝的、不引人注目的故事。小故事可以出现在任何场所,如课堂中、法庭上、茶馆中或是饭桌上;叙事时间可以是过去、现在,还可以是虚构的将来经历;叙事结构可以灵活,不必具有完整的叙事结构,可以只有一两个叙述小句。叙事不仅可以建构身份,还具有娱乐、批评、抱怨、提供证据等功能。 小故事研究尤其关注微观层面的叙事互动和宏观层面的社会身份与文化身份之间的联系。叙事的意义具有索引性或语境依赖性,只有结合上下文语境、叙事交流语境、社会文化语境才能做出深刻的解读。不过,叙述的本身也同时激活了相关的语境,激活了叙述者所处的实践共同体内人们常用的叙述方式或体裁(genre)。这就要求研究者在解读中不要先入为主地将外部语境强加给叙事话语,而是探究参与叙述的交际者是如何为叙事赋予意义的,如何借助叙事来建构社会身份和文化身份的。 在后现代主义视野中,人不再具有现代主义所宣称的那种固定的、本质的属性,个体通过特定行为和他人互动协商,以确定自己和他人的身份。因此,身份是能动地共同建构的,而不是被动地私人拥有的;是情境性的,而不是永久性的。建构的过程主要通过言语行为来实现。在小故事研究范式中,叙述者在叙事交流中塑造出自己的社会身份。 语言人类学家理查德·鲍曼认为文化就是话语,是通过话语表演加以复制的,特定文化群体中的成员创造出各种各样的文本,而文本的积累和流通就构成了文化,每一次说话都是将业已积累成语篇的文化重新语境化。出现在日常交流中的小故事,也会由于积累和流通创造出文化语篇,最终反过来影响人的叙述行为。 由于受到说话者、听话者、场景、谈话主题、谈话目的等诸多限制,叙事自然也就呈现出多元状态,呈现不同的变体。研究叙事变体的规律性特征和出现的原因,最终有可能找到揭示文化密码的方法。 (作者单位:浙江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责任编辑:adm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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