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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乡村振兴注入文化底蕴


    


    《道泉记》张生全/著,广东人民出版社
    张生全的《道泉记》是一部赓续四川乡土书写传统的作品。小说以志、廉两个家族几代人的历史恩怨为背景,通过一脉山泉从“道泉”到“盗泉”再到“道泉”的变迁,展现了一个普通乡村几十年来的历史变迁。小说涵盖多个主题,是一部乡土版的创业史,个体成长与时代变迁相得益彰。作品通过年轻一代不同人生道路的选择,不同理想信念的坚守,不同事业发展的追求,将生态保护、绿色发展与乡村振兴这些宏大的主题关联起来。
    《道泉记》以一种超现实的描写开篇,一个叫花子模样的道士,能够用一面镜子让泉水中的金鱼变成黄金,道泉不出水是自然现象,人们却将其归结为天意,解决的办法是“到圣人石那里去求水”。作家写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将其作为一种传说而刻意与其他的内容有所区别,这种传说并不只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乡土社会的基本信仰,也是维护乡土社会结构稳定的一种重要的黏合剂。
    从传说到现实都可以看出,是人的贪念和私欲,将事物原本正常的规律破坏掉了,金子最后变成了黑土,道泉也变成了“盗泉”,看似轻盈的一笔,实则深意无限。而整部小说对人性的描写,几乎都循此展开,尤其是对乡土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各种纷争的描写。
    《道泉记》几乎通篇都有关于偷盗的描写,以此浓缩了对传统乡土文明的反思。从各种命名上便赋予传统文化的内蕴,包括人物命名、章节的命名等。志氏家族、廉氏家族分别对应着志士与廉者,“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是小说着重阐释的主题。但是很多人并没有真正遵循这些古训,道德的滑坡、精神的堕落随处可见。廉把开办的煤矿厂代表着资本与金钱,它影响了几乎每一位村民,由此带来的道德滑坡愈发加剧。
    不过,小说并不只是描写这种滑坡,而是着重描写如何重建乡土的道德。志荣是小说着力书写的一位人物,他一直坚信用劳动换来美好生活,一直在田里辛勤劳作耕种,在时代的浪潮中,他感到了一丝的悲凉,这也是乡土裂变的某种写照。但他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初心,在这个人物身上,寄托了作家对农民深远的期待与想象。
    贯穿小说始终的,还有《庄子》这本书,这一意象的存在,让小说在描绘乡土的时候,主题进一步升华了。《庄子》是小说一个重要的互文文本,小说有多处引用《庄子》的原文和其主要的观点,这也是传统的某种隐喻。由此,《道泉记》升华为一部文化反思小说,作为一部乡村振兴主题的作品,透视出从物质振兴到文化振兴,再到精神振兴的系统工程。近年来,越来越多的作家开始关注到乡村振兴这一领域,但是如何真正深入其内里,还有很多功课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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