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新诗点将录》立体封 作为一种诗歌体裁,有别于文言韵文、用“白话”写作的新诗诞生于百年之前,1917年2月,《新青年》第二卷第六号刊载了新文化运动旗手胡适的《白话诗八首》,从此,新诗开启了自身的旅程。 回首“新文化运动”,出于革新旧文化体系的“叛逆”探索,身为重要(主要)文化载体的诗词承载着当仁不让的意义。废除旧体诗僵化形式的束缚,以白话、俗语表达人们的真实,抑或是世俗的情感成为新一代文化人的选择。由于突破了旧体诗固化的模式,比如格律、词牌等,口语化、通俗化的诗意叙事涌起浪潮,新一代文人之作,新式样的表现文字,“新诗”由是源起。 时值新诗百年之际,文汇出版社推出了《百年新诗点将录》。该书集60篇新诗新传,60种原版典藏书影,以普遍接受的定位,条理有序地再现了新诗百年旅程中留下痕迹的大家与佳作。与此同时,“点将录”还就百年诗坛的新诗运动与社团流派进行了脉络清晰的历时性梳理,虽不宜于归类到学术范畴,但可以说是一部统揽“新诗”全貌的通俗良品。 严格说来,新诗百年,值得言说的诗人自然远远超过书中所述及的人物和作品,但作者作为新诗诗人,而非经院的研究人士,能够描画出大致的框架还是难能可贵的。 既然是“点将”,当然就多了一些随意性,作者并没有按照过去标定的新诗地位与社会影响来取舍评点。如书中所讲,“许多坐标于碑记的人物,其诗却有不是都能保证有它经典性之憾。”拿新诗的开山祖师胡适来说,现在人们所能记忆的也就是他的那部新诗集子《尝试集》,至于里面能让人反复吟诵的名句,恐怕是难以寻获了,至少就现在的情形而言,罕有人记得是不争的事实。正像诗人冯至对《尝试集》所评判的,“不是新诗成就的反映,却是新诗开路的碑记。”所以,一个人写一辈子诗,能留下几首,或是几行,甚至是几句能让人随手拈来、不时常读的名句,实际上是很不容易的。 在漫长的百年里,说诗忘了人,说人忘了诗,都是不足为怪和常有的事。作者韦泱在书中,对因为各种原因而被疏忽被遗忘的新诗诗人,无论是健在的还是故去的诗坛前辈,重新做了耙梳,补救失忆,钩沉复出,让有些不太熟悉甚至还很陌生的诗人与诗作重新展现在读者面前,并就其中的得失与成败给出分析。这对新诗的研究、新诗的读者,无疑是有益的。严格说来,这是一部研究新诗史料的书话读物,故而阅读此书,等于读了一部中国新诗简史。 喜欢新诗的读者应该有印象,多年以前,也是归属于新诗流派的朦胧诗大行其道,一时几有天下无处不诵诗的景象,然耳畔余音未了,诗歌已然归于沉寂,意兴阑珊之余让人欷歔。 没想到,新近的农家女余秀华会因为诗歌鸣响朝野,一部被《诗刊》微信号发布的作品,激发了诗歌爱好者的“疯癫理想”,转发之疯狂惊动文坛妇孺老幼。显然,虽届百年,但新诗的生命力依旧不减当年。 可见,诗词的理想、诗歌的力量深埋于国人的内心。人们固然可以畅想远方,固然可以埋首家园沉思诗的意象,但也应该明了新诗的百年历程,那么,在忙乱的时光中也不妨抽时间读读这部“点将录”,兴许能找到“远方”的影迹——那些历经时代雕琢的、超越物化欲望的精神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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