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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两头烧》:反映现代教师校园难以承受的心理压力


    教师压力是一个沉重的话题。老生常谈,不禁想起曾关注过的一部网络长篇小说《蜡烛两头烧》,它以纪实的手法讲述了校园里发生的一段真实的故事,故事反映的是现代教师在校园中难以承受的心理压力,这篇小说在教师中产生了强烈的共鸣。笔者在这里不为推介此书,只是想借此说事儿。
    这部小说以青年教师骄阳的思想变化为主线,记录了他和几位同事的生活及命运。这是一所国家级示范高中,人们总是越位思考,相互错位。骄阳刚踏上工作岗位,满怀抱负,踌躇满志;他脚踏实地,默默做事,却显得与这个集体格格不入;他没有打算影响身边的人,也没有改变周边世界的欲望,却四处碰壁,被他人称为“神经病”,最后万念俱灰,精神崩溃,被送进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
      这是特例,但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因为所写细节均源于生活,并不夸大其辞。骄阳教数学,学校开办“校中校”,他带一个“民办班”,所教都是那种“分不够、拿钱凑”的学生,但他不知实情,直到第一次月考发现班级平均分奇差才察觉,他极尽全力想挽回局面,可惜失败了,学生反映听不懂他的课,家长写信给校长。加之生活中与领导、同事发生的一些小摩擦,第二年,校长就让骄阳改教副科。
    其实,骄阳工作踏实,勤勉,讲课有技巧,他总是给学生布置少量作业,从来不拖堂,因为他觉得可以用自己的智慧和热情上好每一堂课,尽最大的努力教育好每一个学生,这也是课程改革所呼唤的。但此举冒犯了校长,他觉得骄阳是与自己对着干,因为他在开会时几次三番地表扬那些每节课都拖堂的老师,充分肯定他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说他们才是真的热爱教育事业,热爱学生,只有这样的教师才是好老师。
    在这所学校,一切都围绕着考试成绩转,考试成绩排名靠后,不管教师多努力,都被认为是工作随便,敷衍了事。如果你的班考试成绩名列前茅,就会获得领导、家长的交口称赞。但是,校长却有可能说,好什么好,比人家第一名差多了。对于教职工,学校领导不是鼓励,而是压制,在他们看来,压力就是动力,给予足够的压力才能促使老师们出成绩。
    因为骄阳资历浅,人际关系欠稳定,加上自我期望值比较高,在较高期望与较低的经济、社会地位之间徘徊,焦虑与困惑接踵而来。他在夹缝里艰难而无奈地生存着,渐渐变得脆弱、多虑,整日心绪不宁,老是担心教不好课程,担心教学质量上不去,对未来存在莫名的恐惧。
    回到家,父母也总是跟他讨论如何抓学生的成绩,抓教学质量,实质是要抓奖金。骄阳明白双亲的意图,他们也是出于善意,希望他有大出息,快点出人头地,可是偏偏他事业不顺,这让他更加焦虑,惴惴不安。
    骄阳虽然教副科,依旧拼命工作,但他生活的激情已丧失殆尽,只是茫茫然地机械工作。他不再自信,说起话来总带着抑怨的口气,讲100句话,大概有90句是负面的,他的心里每天都感到空荡荡的,像是被什么抽空了一般,只剩下一个没有活气的躯壳。后来他的心理危机不断升级,有时在厕所里站半天却尿不出来;洗澡时看着镜子发呆,自言自语;回到家,只想在床上窝着,痴痴地盯着墙壁发愣、傻笑;夜里,做噩梦,猛抓被子,不停地用脚踹;为了发泄,甚至从窗口摔出玻璃杯、暖瓶。他就这样常常情绪失控,医生诊断他得了严重的抑郁症。
    骄阳住进了医院,同事还得战战兢兢地上班,校长还是在忙忙碌碌地管人,家长还在不停地投诉,学生还得面对永无休止的作业和考试,这就是人生,每个人都在生活中挣扎。在病榻上,骄阳反复咀嚼这几年所忍受的煎熬,一遍遍揭开伤疤,解剖自己,逐渐开始接纳自己,最终走出心理阴影,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方向。
    骄阳的悲剧,固然与他的性格、行为习惯、处世能力等主观因素有关,但客观环境和小圈子里的不正当竞争等因素也是重要因素。现在的老师不好当,教育内部无限夸大教育的功能;教育外部,缺少对教育心平气和的评价。超负荷的生理和精神压力,让许多教师感觉难受,为了顺利拿到工资,他们不得不接受一次又一次的验收和考核。心理专家指出,教师已经成为心理障碍的高发人群,许多老师正处于亚健康状态!
    我们喊了多年的“一切为了孩子”,做了多年的“一切为了升学”,现在,让我们也来呼吁一下:为了教师,为了教师的精神健康,教师需要“减负”!(江苏省泰兴中学 马张留)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