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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节弘 构建一座通往自然的桥梁


    
    熠熠发光的星空、大地上的一草一木……自然,就在我们的俯仰之间,如此平常,以至于被现代生活中的我们所渐渐忽视,直到钢筋水泥、灯火通明的城市无法安放我们的心灵,直到庸庸碌碌、按部就班的生活无以寄托我们的想象,我们不由得又开始向往自然的怀抱。
    “自然文库”是一座桥梁,连接着芸芸众生与智慧生存的两岸,通过这座桥梁,我们进入了一片广阔的天地。在那里,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万物和谐相处;在那里,人对自然有着足够的谦卑,过得宁静而充实;在那里,自然对好奇心有丰富的馈赠,能让人为一草一木而欣喜。这样的智慧之桥,值得我们去花一点时间去看看它是如何建构的。
    直观地认识自然,便要调动我们的感官,要学会去看、去聆听、去观察。《看不见的森林》和《一平方英寸的寂静》便是这样的一类作品。《看不见的森林》作为2013年普利策奖非虚构类入围作品。讲述了作者在四季更替的一年中,对一块一米见方的“坛城”的持续观察。他所采用的进化生物学的观点的描述,让我们看到一个细微个体是如何同整个生态系统和自然建立关联的。因而具有哲学上“一沙一世界”的意味。此外,书中提到:“现代人对生命群落的兴趣,比过去数十年,甚或数世纪以来都更为普遍,也更加强烈。对生态系统命运的关注,是国内以及国际上政治对话的一部分。在不到一个人有生之年的时间内,环境运动、教育和科学领域已经飞速发展,从无关紧要,直至占据显要地位。如何治愈我们与自然之间的疏离,这个问题已经变成教育改革家的流行话题。”可以想见,人与自然的隔离,已经进入全球教育改革者的视野,而这将推动人们对自然的认知。
    《一平方英寸的寂静》更大程度上调动的是我们的听觉。当我们被各种人工噪音所包围时,思考“什么是大自然的声音”这个问题具有了强烈的现实意义。这里的寂静,是相对于人工噪音而言,当摒弃掉各种人工噪音后,我们才能感知一个充满声音的自然世界。因此,我们才能通过这本书聆听落雪的低语和松林的叹息,感受昆虫扑拍翅膀时的柔和曲调,感受草原狼对着夜空长嚎的月光之歌……
    面对自然的精妙神奇,不少人都会有各种感慨和惊叹,这种感慨和惊叹既真实而又真诚,将它们纳入“自然文库”便可让更多的人感受并传递这种真诚。《怎样看到鹿:与自然相遇的53个故事》和《南开花事》(即将出版)便是此类书的代表。“怎样看到鹿”的书名来自美国诗人菲利普·布思的同名诗,也暗合了副标题的宗旨——如何认识自然。书中总结了作者认识自然方方面面的有趣经历,那种对自然的期待和惊喜在文字中随性流露,展现了“一个博物人的内心”。作者谈到,自己之所以记录下同自然中各种存在的不经意的偶遇或邂逅,意在记述这相遇一刻的陌生、感动、惊喜、思虑,从感性的经验,到融入更多对自然的思考。同时,这本书也记述了作者自己的成长:从朴素的自然爱好者,到有问题意识的生态关注者,从“无忧”到“多思”。这种成长,也是我们希望在更多“自然之友”身上看到的结果。《南开花事》则讲述了作者观察南开校园草木的心得与体会;记录下开花的情态;每种植物辅以轻婉的文字,介绍了它们的前世今生;图文并茂,让人看到这些植物的鲜活情态。这些形象,源于南开园而不囿于南开园,让我们感受到观察自然的乐趣。一如作者所言:“南开园的花事,还会继续书写下去。”同样,我们也期待通过这本书,有更多的校园花事被记录、被传阅。
    此外,这套“自然文库”将视角从远方的自然野地收到近处,关注我们现实生活中碰到的“自然物”。《种子的故事》、《时蔬小话》和《鲜花帝国》便是代表。种子(干果、大米、小麦……)、鲜花、蔬菜,这些我们日常生活中所熟识的“朋友”,它们的背后都有着无数令人惊奇的故事。展现这些故事,使我们对这些“熟悉的陌生朋友”有了更深的了解,也间接为我们的都市生活增添了些许的博物情怀。
    《种子的故事》是英国《新科学人》杂志2009年度最佳科普图书,《鲜花帝国》是《纽约时报》上榜畅销书,《时蔬小话》是“自然笔记”小组力荐的作品,它们涉及的话题看似简单,揭示的道理却不简单。比如《时蔬小话》中有一段文字:“人与自然本来就是相依相生,每一种植物或者动物都会随着自然的变化而产生出适应这种变化的技巧,人的选择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自然给这些生物出的‘难题’……反过来看,人也在想方设法在自然中生存,这些可口的粮食,或许原本有毒或者并不可口,它们是自然给我们的‘难题’,我们不回避,却能寻找出适应和驯服它们的方法,虽然我们也曾不断地付出代价,但是结果却是美好的。”这不正是我们所企盼的人与自然的相处之道吗?简单中有真理,可见这些贴近生活的文章,是自然的启蒙作品,同时也是值得我们深思的哲学作品。
    谈到自然启蒙,我们自然期待为人父母者可以影响下一代,让我们的自然环境还有机会持续发展。如何影响父母与孩子,光靠上述作品是不够的。需要有引起亲子互动、可以启发青少年心智的作品,所以也就有了《植物Q&A》、《爸妈必修的100堂自然课》和《自然老师没教的事》(待出)等青少年读物的加入。这些作品传达了一个理念: 许多人都不喜欢谈论环境保护,觉得既悲观又沉重,也会让人有很深的无力感,但是我们每个人都“无所逃于天地之间”,何不在还有选择权的时候做一些改变?每一个人的一小步将成为整个世界的一大步。因此,这套书将会通过新颖的版式、生动的写作方式和各种图片,让青少年每一个关于自然的收获,都深深根植于内心。
    至此,一个体验自然、感悟自然,展现自然情趣的“自然文库”已大致展现在我们面前。通过它,我们可以追溯人类对自然也包括对自身的认识历程,将“绿色生存”的理念寓于求知与实践的乐趣之中,最终通过阅读启发都市人寻找自然、保护自然,以重拾对自然造物的信仰和谦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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